打劫燃燈(下)
不過,他的此舉卻也激怒了金翅大鵬和龍嘯義,各下狠心,用起殺招,誓把燃燈佛祖打得佛靈俱滅,永世不得重生。
七具五丈金身的佛靈,一隻金翅大鵬,一頭五爪金龍,在半空中相鬥,強烈佛力和各種勁力迸射,擊碎數岩石,將整座臥佛嶺打得面目全非。
幾十個回合之後,燃燈佛祖的七個金身佛靈,己有有三個被金支翅大的噴出的魔毒水射出,然後又被他的利爪撕爛,再以巨大翅翼扇動的颶風旋得影蹤。別外兩個也己被龍嘯雲噴出的烈火煉化,又被那巨尾捲動,在那臥佛嶺上摔成了粉塵。
不過金翅大鵬一隻翅翼也己經被那金身佛靈的浮屠戟和九戒刀削中,數金色羽毛被砍下,加上以前被一清所拔的那些羽毛,此時真如一隻禿鷹一般滑稽。
龍嘯雲的境況也不是很妙,他的五爪己斷了三隻,渾身的金色巨鱗被剝落不少,鮮血淋漓之間,也快與一條巨大的禿龍泥鰍差不多了。
燃燈佛祖金身佛靈七去其五,己經元氣大傷,此時默默念動伏魔佛咒,金身之上光芒大盛,大有與一鵬一龍拼死一戰之勢。
「哼!燃燈佛祖……如果你現在交出那普渡劫火,我還可以給你一個轉世重修的機會!」金翅大鵬冷笑道。
龍嘯義也嘿嘿笑道:「對,你只要將殘存的佛法法力傳於我,我也可考慮饒你佛靈不死!」
「阿彌托佛……」燃燈佛祖兩具金身佛靈同時高宣佛號,怒目圓睜怒喝道:「這兩孽畜,今日本佛就算滅在你們手上,也不會隨了你們的惡欲的!」
金翅大鵬冷笑道:「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燃燈,這樣就不要怪我金翅大鵬不客氣了!」說著左翅己捲起一道颶風向燃燈捲去。
「佛主……本尊者最後再稱你一聲佛主,祝你佛靈失滅後不要再想我!哈哈哈……」這時,龍嘯義也嘿嘿陰笑道,龍身昂首上旋,己然噴出一片紅色烈火。
這時,一清與羅師己經不知不覺地靠近到了奇雲山前。
「師哥哥,這丑鳥和小蛇也在恥了!」一清緊皺眉頭,終於忍不住道:「我們去教訓他們一下!」
羅師見那燃燈佛祖真正到油盡燈枯的時候,而那金翅大鵬和龍嘯義力量顯然也快己耗盡,渾身遍體是傷,正是兩敗俱傷的局面,心中暗自笑道:「這回該我羅師撿便宜的時候到了!」
他剛才遲遲沒有動手,就是在等這個時刻。當下點點頭,向一清道:「好!我們一人一個,你選哪個?」
一清看了一眼睛羅師,又看看那正在逞凶的一鵬一龍,眼睛一轉笑道:「我還是選那頭丑鳥,這次我一定要把它的毛全部拔光!那小蛇,就交給師哥哥你了!」
羅師嘿嘿一笑,眼中卻顯出濃濃的殺意,「不只要拔光它的毛,而且要把它玩兒成一隻死鳥!」
「當然,我這裡也要把它弄成一條死蛇!」他又看了一眼那龍嘯義道。
一清點點頭笑道:「這個好辦!我就用我的真火把這鳥兒烤了吃!」說著一個翻身,在半空中划過一個其極美妙的弧線,就落到了金翅大鵬面前。
金翅大鵬恰好捲起一陣颶風掃向那燃燈的金身佛靈,但是沒有想到那旋動的颶風發出一半,竟突然迴旋回去,心中大吃一驚,暗道一聲不好,正準備後退之時,卻猛見那颶風之中突然閃射出數的金光利刃。
「啊……」他尖叫一聲,渾身頓時冷汗直冒,這金光利刃分明就是當時在靈山遇到的那個女子所發,當他準備逃走之時,卻晚了一步,數金光利刃狠狠的削中他的身體,他渾身的金翅羽毛一片片飛落,漫散,又被那颶風旋得影蹤。
可憐金翅大鵬數萬年狠辣,最終仍擺脫不了慘死的下場。若用佛語來說,恐怕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抱,時候未到。」
這邊,羅師的神力也己發出,狂風卷巨浪一般湧向那龍嘯義。
「你是……」猛一接觸那神力,龍嘯義臉色頓時一變,驚愕道。那神力其間雜夾的一種力量是那樣的熟悉,熟悉得令他心驚膽顫。
「哼!」羅師冷哼一聲,「你這龍仙族的叛逆,還不識得我是誰嗎?」
龍嘯義驚呼一聲:「龍三太子!」,當下己然心慌,顧不得再戰,轉身要逃。他本是龍仙護法龍嘯天的孿生兄弟,當時在龍仙一族中不務正業,專門禍亂生事,龍亦笑就曾教訓過他,此時看到羅師發出的神力,正是當年的龍三太子龍亦笑特有龍仙真力。不用再戰,己經知道打下他肯定沒有什麼好結果。
見龍嘯義巨龍升空,就要逃往天外,羅師冷笑一聲:「龍嘯義,你以為你逃得了嗎?」
當時遲,那時快,羅師雙掌猛然前,一黑一白兩道神力交叉著射向天空,朝龍嘯義直追過去。突然,兩道神力互相交叉,爆裂,瞬間化為數千柄盤古巨斧,竟將龍嘯義捲入那一片斧光之中。
龍嘯義昂頭髮出一聲震天的慘叫,待那斧光消失,天空之中漫天散下一場血肉之雨,他的身體己被羅師與倫比的巨大神力絞得粉碎。
羅師渾身發出一片金光,將那些血雨擋在身邊,冷冷望天道:「龍仙族之叛逆龍嘯義,己然被龍三太子龍亦笑所殺,各位龍仙之靈,可以安息了!」
「阿彌托佛……善哉善哉!」此時,燃燈佛祖兩具金身佛靈己然合併,立於當空,神色枯梏,雙掌合十,宣出一聲極為渾厚的佛號。
他忽然眼現金光,望向羅師,「這位施主,雖身有魔體,卻可以正義持心,真是可贊可嘆啊……若是本佛所料不錯,你便是那天界所稱的惡魔聖使羅師!」
羅師微微一笑,道:「正是,燃燈佛祖有禮了!」
「阿彌托佛!」燃燈佛祖宣聲佛號,又道:「今日若不是有兩位施主援手,本佛恐怕真的要魂飛魄滅了!本佛多謝了!」
「燃燈佛祖不要客氣,我們只是路過這裡,見那丑鳥兒怪龍逞凶,便稍稍出手教訓他們一下!」一清呵呵笑道。
羅師微微一笑,心中卻暗道:「這一清,什麼丑鳥怪龍的,都說出來了也不怕被人笑話!不過,這燃燈佛祖這番客氣,不知可曾想到,其實我們也是來打劫的!」
燃燈佛祖呵呵一笑,道:「這位女施主好爽快的性子!」
一清被燃燈誇讚,臉上竟然一紅,飛身上前,挽住了羅師的手臂,道:「師哥哥,現在沒事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回去?」羅師一皺眉頭,心中想道:「這一清啊,真是個美女小糊塗神,我們正事還沒有做,怎麼回去?」
未待羅師開口,那燃燈佛祖便笑道:「兩位施主於本佛有救命之恩,豈可就此離去,還請到貧僧處飲杯佛水,容貧僧相謝!」
羅師呵呵一笑,道:「佛水就不必飲了,有火倒可以借一點兒的!」
燃燈佛祖一愣,呵呵咧嘴笑道:「施主說笑了!」
羅師冷冷笑道:「當然沒有說笑,羅師前來奇雲山,也是向燃燈佛祖來借普渡劫火的!」
燃燈佛祖略一沉吟,道:「不知施主取這普渡劫火,所為何用?」
「點燃太上老君的煉丹爐!」羅師道。
燃燈佛祖眉頭一挑,「莫不是施主想煉丹?那這普渡劫火可不是煉丹之火!施主還需向那太上老君求取三昧真火才是!」
羅師哈哈一笑,「我只想用你的普渡劫火點燃那煉丹爐,卻沒有說要煉丹吶!」
燃燈佛祖皺一皺眉,「那煉什麼?」
「煉人!」羅師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字。
燃燈佛祖又一笑,「施主又說笑了!」
羅師冷冷道:「沒有說笑,燃燈佛祖是借還是不借?」
燃燈佛祖皺眉沉思一下,這才道:「太上老君雖是道家,但是佛道師法同源,也有相通之處。那煉丹爐又名神火爐,可煉九轉金丹,可化天下萬物,若是煉人也非不可,只是那其人卻是要有奪天下造化之奇人!不知施主要煉的卻是何人?」
羅師一笑道:「燃燈佛祖果然學識淵遠,我要煉的卻不是真人,而是要煉化出一個惡魔的原身!」
燃燈佛祖臉色卻是一變,又舉目凝視了羅師許久,這才道:「難道說,羅師施主是要將你的魔體煉出?」
羅師點頭笑道,「不錯,正是此意!」
「阿彌托佛!善哉善哉!」燃燈佛祖道,「此舉對施主確是善事一件,貧僧自可將普渡劫火奉送。不過羅師施主要答應貧僧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羅師挑眉問道,卻在暗自心想:「這燃燈這麼痛快地答應送我普渡劫火,肯定還有一個難題在後面等著我,那普渡劫火哪裡那麼容易拿到?」當下,他己做好了硬搶的準備。
燃燈佛祖一本正經地道:「羅師施主,煉化魔體本是善事,但這善事之後卻是極大的孽劫,因為你體內魔體並非一般的魔,而是誅天之魔,若是他出世,必將帶來三界之中的一場浩劫。」
「這燃燈倒也分析得透徹,羅格斯既是撒旦,當然是三界之中的最惡之魔,稱之為誅天也不可!」羅師心中暗想,點點頭道:「是又如何?」
「阿彌托佛……施主!」燃燈佛祖道,「魔劫降世,三界劫難,如此大的孽果,我燃燈可是承受不起!」
「操!說白了還是不想給我普渡劫火嘛!」羅師暗自恨道,冷冷一笑,「燃燈佛祖之意,是不肯借出普渡劫火了?」
燃燈佛祖呵呵一笑道:「只要羅師施主可以親口允諾以自身之力化解這場魔劫,普渡劫火,燃燈將恭手相送!」
「原來是要我一個承諾!」羅師心中是暗笑,「這個算什麼?只不過是發個誓罷了,容易得很!」當下便道:「好!我羅師便答應燃燈佛祖,論此次魔劫如何兇險,都要力挽狂瀾,不使魔劫禍亂三界!」
燃燈點點頭,道:「施主果然是三界應劫之人!看來此番我燃燈可以安心轉世重修去了!」他說著,雙掌合十結成一個寶瓶印,口中喃喃念動佛語。不多時,自那寶瓶印中顯出一朵紅亮的火苗來。
「這就是普渡劫火?」羅師看那火苗也沒有什麼特別,便笑問道。
燃燈點點頭,「這正是普渡劫火,一點可燃三界萬物,請施主放出神力,護好火種!」
羅師當下收起笑容,發出一股神力,將那普渡劫火的火苗護好收起,這才道:「多謝燃燈佛祖了!」
燃燈佛祖點點頭,沉聲道:「施主,請記住你的承諾,否則三界就將成劫不復了!」
「燃燈佛祖放心,我會的!」羅師一笑道。
燃燈佛祖臉現笑意,渾身發出淡淡的金芒,又向羅師和一清道:「兩位施主保重,貧僧佛界之事己了,要去凡間轉世重修了!」
不待羅師與一清開口,他渾身隱現的金芒忽然聚合,化做一道炫目的金光,徑向下界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