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踏修仙 第十六章 廢藥渣
「師弟，這些書籍能借我嗎？」林霜兒貝齒輕咬道，美目眇兮，隱隱間盡帶著一絲媚態。
李凌目光微閃，片刻從愣神中反應過來，靜靜看著林霜兒，微微點頭。
這一點頭，讓那弟子卻輕嘆一聲，而林霜兒，精緻的五官上，隱現一絲得意的笑容。
李凌將這幾人神情看在眼裡，心中冷笑，若非自己在藏書閣，這些人怕繼續譏諷不斷，若是一年後，這些人還會與現在這樣嗎？
無論如何，還是實力為主，所以，在他心中，一切都是虛偽的，林霜兒甚至比不上那廢藥渣。
「林師姐，這些書籍可以借你，不過需要等上一些時間。」李凌淡淡而道，話落看向那弟子，又道：「關於煉丹的書籍，有上百之多，是否全部借？」
那弟子一怔，再細細琢磨，臉色變得狂喜起來，頻頻點頭，自己昨日得罪了李凌，而今天，更是有美女出口相求，所以在怎麼輪，也輪不到自己，誰知事情反常的超出預想。
看來還是聚氣丹起了效果。那弟子暗道。
李延幾人目瞪口呆起來，雖然經常挖苦李凌，但李凌也不至於，當面拒絕五行宗最受矚目女弟子的要求吧，難道是為了聚氣丹，可那完全是空口之言啊，畢竟，那弟子能否進入內堂，還是個問題。
一時間，這幾人古怪心思，來回輾轉。
此刻林霜兒，依舊保持臉上的微笑，腦海中，卻有股不真實之念升起。
她出身名門，無論在家族中，或者同輩中，皆是如掌上明珠，更是以卓越體質，被仙人看上，進入五行宗，同樣以驚艷的姿容，凌駕於同輩弟子之上。
天之驕女，對她而言，實至名歸！
很少人能拒絕她，無論宗里長輩，更別說同期弟子，只是現在這種潛規則被打破了，被一名地位低下的弟子，而且是毫無根據的打破。
畢竟，對於借書而言，對李凌是絲毫無損的。
借誰都是借，可為何卻不借我？一瞬間，她甚至有種看錯人的念頭。
對於林霜兒那有些幽怨，有些憤怒的表情，李凌視若無睹，將書籍遞給那弟子，道：「煉丹的書籍，這裡有一半，剩餘的，等明日我幫你整理。」
那弟子歡喜接過，大致看了眼後，露出笑容：「李師弟，若我能進入內堂，我記下你的恩，那聚氣丹....怕是要一年過後才有。」
聞言，李凌目光一凝。
那弟子見至，趕緊又道：「不過廢藥渣，傍晚時分，我帶你去收集，要多少拿多少。」
見此，李凌臉色不變，心中卻一松，繞來繞去，目的就是廢藥渣，若非怕引人注意，他早已開頭相詢了。
至於聚氣丹，以他的性子，固然不相信這種空口無憑的承諾，還好他留心，借書，也是借一半，若廢藥渣沒倒手，剩餘的另一半就別指望了。
見到書籍被借走，李延看了眼林霜兒，一拍桌子，大聲道：「李凌，這書明明我們先借的，為何你讓給他？你這般作為，我會上報掌門的。」
微微一聳肩，李凌老實道：「因為他昨日已跟我借了，按規矩來說，理應借他先，至於上報掌門，我想掌門自有定論，師兄，你說是吧。」話到最後，他對著那弟子道。
那弟子立時明了，身子板一挺：「對，這書我昨日就來借了，只是李師弟收集需要時間而已，上報掌門？哼，上報總宗我也不怕你，公理自在人心。」
說到最後，此人更是一副義正言辭，公正嚴明的樣子。
幾人見至，怒由心生，若非修為不夠，怕早已痛揍他一頓了，林霜兒美眸中帶著一絲幽怨，冷哼一聲，當首走出大門。
在這裡，她碰到了人生第一次羞辱，就恍若百般賣弄風情，然而卻遭遇了別人的冷眼，最主要，那人地位低下，對她而言，就恍若路邊乞丐，被一個乞丐羞辱，那種感覺可想而知。
李延幾人皆是冷哼，緊跟離開，他們清楚，在藏書閣，無論如何都說不過看守人的，黑白顛倒，這是常事。
幾人離開後，那弟子搓了搓雙手，低聲道：「李師弟，距離考核時間不多了，不知剩餘的那些書，何時能整理好？」
李凌掃了眼此人，對他那嘴臉變化之快，暗暗嘖奇。
「傍晚時分，過來吧。」
那弟子臉色一喜，趕緊小跑而出。
等人離開後，李凌嘴角露出古怪笑容，沒想到廢藥渣的到手，既是如此戲劇，若非此刻煉丹堂收弟子，自己怕要另想辦法了。
至於林霜兒幾人，他並不想得罪，但是在廢藥渣之間選擇，他還是選擇後者，畢竟，那是個希望。
一個下午悄然而過，那弟子早早跑來，更是用醜陋嘴臉，恐嚇，威脅還在看書弟子，這也讓藏書閣早早關門。
對此，李凌苦笑不已，不過，卻不在他指責範圍內，所以不置理會。
兩人披著落日斜陽，再次來到煉藥堂，那弟子帶著李凌沿著圍牆而行，一路上，穿過層層雜草之地，終於來到一山谷之上，李凌掃了眼來路，將路程記在心中，而後向山谷下方看去。
山谷之下，則是煙霧瀰漫的深淵，深不見底，在山谷四周，一種奇異的飛鳥，盤旋不定，發出怪異的叫聲。
而懸崖邊上，依稀可見到一顆顆色彩絢麗的丹藥，這些丹藥因為煉製失敗，大多都凝聚在一起，就恍若一塊五彩的泥土般。
兩人走至懸崖邊，那弟子指著腳下五彩泥土，道：「李師弟，這些就是廢藥渣了，這麼多的數量，應該夠你種十幾棵向陽花了。」
李凌眉頭微皺，懸崖邊上的廢藥渣，若是用來種花的話，足足有餘，但是若來修煉的話，只是短期的量。
「師兄，這是整個煉藥堂的廢藥渣嗎？」李凌問道。
那弟子點頭，道：「煉藥堂每三個月倒一次，每年清理一次山谷積累的藥渣，怎麼，還不夠？」
李凌目光微閃，並沒回答，沉吟半響後，突然道：「清理藥渣，是否掃落懸崖下？」
那弟子點頭道：「懸崖下有種古怪的鼠類，專門以廢藥渣為食，所以過多的廢藥渣，都是掃落懸崖，畢竟廢藥渣裡邊，靈氣混雜，以我們的修為，過多接觸這廢藥渣，有害無一益。」
聞言，李凌微微點頭，與那弟子開始收集廢藥渣，途中，李凌更是從那弟子口中得知，這山谷叫落靈谷，谷下的懸崖與後山靈脈，僅僅一山之隔。
不過鑑於廢藥渣毫無用處，所以下方懸崖並非重點看守，有的，只是一名凝氣期弟子。
收集完畢後，等兩人回到藏書閣時，天色已暗下來，李凌將剩餘書籍借於那弟子，更是交代，借書的期限只能三個月，過後期間，將會有人上門收回。
那弟子感激不已，重點承諾，一年後，必將送上一瓶聚氣丹。
在他心中，李凌借書的目的，定然是為了聚氣丹，至於廢藥渣，這種毫無一用的東西，根本不是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