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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赳赳!」
楚湛天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嚇的她猛的的閉上眼睛。
卻又聽到他悶笑了一聲:「原來這麼怕我。」
熊赳赳挑開眼皮,嘴唇有些打哆嗦:「不是怕你,是怕你的法力,萬一你引道雷劈了我怎麼辦。」然後趕緊找後路:「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捨得劈我的對不對,我怎麼說也養了你半年多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對,」楚湛天似笑非笑,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裡反覆把玩著,捏著她的指節卻話鋒一轉:「可我們龍族卻沒這麼開放哪,不能說算就算了。」
熊赳赳看著被禁錮的手,像個待宰的羔羊,使勁點頭:「當然了,咱們差了一億年嘛,我也可以理解你的,不過我血不多,你……能不能慢慢喝,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嘛。」
「我法力已經恢復,不需要喝血了。」他忽然鬆開她的手,眼角帶著耐人尋味的笑意:「但我們龍族有個規矩。」
熊赳赳慫到不行,緊張兮兮的問:「什麼規矩?」
「賜咒。」
她汗毛豎起脊背發涼,腦海中閃過了自己貧瘠想像力能創造的所有恐怖畫面:「咒?怎麼感覺這麼嚇人哪。」
她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一再的確定是不是原來那個給顆小番茄就能哄好的神龍,以前多可愛,她說什麼是什麼,現在怎麼還有叛逆期了?
楚湛天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倚著靠背,說的不急不緩:「賜咒,是神龍對他們標記的人類下的一念詛咒,一旦詛咒應驗,被賜咒的人就會被萬火焚身而亡。」
「什麼?」熊赳赳驚得原地站起:「那我是被賜咒了嗎?」
雖然他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但顯然熊赳赳信以為真了:「嗯,你很勇敢,主動求的標記。」
說著,點了點自己的嘴唇。
熊赳赳悲從中來,想撞南牆的心都有了:「你們神龍族賜咒都這麼隨便的嗎,我就親了一口,就要被萬火焚身而亡了?」
真是一站式服務呢,火葬場的錢都替她省了,收屍直接收骨灰。
她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屁股跌坐回板凳上,面如死灰的樣子跟被當面下病危通知書差不多了:「我這才從天坑大難不死回來,這就又要嗝屁了?」
這大起大落的人生軌跡,衝擊的熊赳赳都有點抗壓性了,她絕對不相信自己這麼短命,她一定還能再拯救一下。
「那有什麼解除賜咒的方法嗎,這是你們龍族下的咒,那你應該能解的對不對?。」
看目的達到了,楚湛天壓住了嘴角的笑,努力嚴肅起來:「倒是有個方法能解除賜咒。」
他頓了頓,看著熊赳赳睜著她晴朗無比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等他的回答,可愛的很,特別想先親一口再說。
「什麼方法?」熊赳赳主動握住他的手,一臉的虔誠。
楚湛天深吸了一口氣,眼睛裡帶著光:「一輩子待在我身邊,不離不棄,不死不休。」
客廳第二次的死寂來的措不及防,熊赳赳抽回自己手的同時,看到了楚湛天微微顫抖的指尖。
她抬起頭再次確認:「一輩子?」
對於一個活了一億年的神龍來說,她是他生命長河裡微不足道的一個瞬間,可有可無的過眼雲煙,或者說,她才像是個寵物吧。
似乎是看出了熊赳赳遲疑和誤解,他不想再忍了:「我喜歡你。」
熊赳赳反應慢了一拍:「嗯?」
「我喜歡你,想永遠和你在一起。」他語氣裡帶著堅定和執著,像是蒼穹之上無法遮擋的太陽,像是深海之下藏匿不住的巨浪,帶著他勢不可擋的愛意向熊赳赳畫地為牢的心門上奔襲而來。
兩個人對面而坐,像是一場無形拉扯的談判,撕開了熊赳赳心底最深的偽裝。
人類怎麼可能和神龍在一起哪,簡直是荒唐。
她確實已經對楚湛天依賴到無法讓他剝離出自己的生活,但卻從未妄想過一次能把他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畢竟,他還有一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妻。
可她,現在忽然也想自私一回。
楚湛天感覺等待答覆的短暫時間比他被封印的那幾千萬年都要漫長和煎熬。
「好!」
楚湛天遲疑的抬頭,帶著絕處逢生的後知後覺:「你說什麼?」
熊赳赳眼睛彎彎,認真的看著他:「我也喜歡你,要和你永遠在一起。」
畢竟,自己的永遠卻不是他的永遠。
她從小到大不爭不搶,不哭不鬧,不期待更不妄想,這麼多年的安於現狀可不可以換她自私一回,就這一回。
她是人類,只有須臾數年可活,就自私的讓楚湛天陪她這一世,剩下億萬年歲月長河裡,她都會把他還給那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妻。
楚湛天的似乎沒料到這個答案,眼睛忽然間皓鑭如海:「你再說一遍。」
熊赳赳愣了一瞬,今天才知道,原來他的眼睛不止是在施法的時候才會變藍。
流淚的時候,也會。
她發自心底的笑意蔓延在初陽照耀的臉龐上:「我也喜歡你,要和你永遠在一起。」
……
自從明確答覆了楚湛天的那天起,他就露出了『真面目』,而且還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你能不能不要跟著我,我在上班哪。」熊赳赳抱著合同從編劇部出來,抬頭就看到楚湛天斜倚在門口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