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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娘倆多可憐,這麼年輕沒了老公,這么小沒了爸。」梁雯說著都帶了哭腔:「還有那孩子怎麼還不開口呀,再這樣下去小靜眼睛都要哭瞎了。」
張國政的聲音適時響起:「那孩子是心病,慢慢來吧,不過最他媽氣人的是那件事怎麼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說是孩子太小,不滿八歲的未成年只能定義為無民事行為能力人,不能判定成犯罪行為,而且那個叫白慕青的小女孩她媽媽和當地一個有權有勢的人好上了,那人托關係把這事壓下來了,連賠償都沒有,赳赳現在又不會說話,也沒證據,事就這麼給了結了,姓白的那一家子連個道歉都不給,缺德玩意。」
「什麼叫才五歲,五歲就敢把人騙到廢棄的老樓里關起來,長大了指不定干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哪,那一家人就這麼不要臉,要是老暮還在,不得把他們……」
「快別說了!」梁雯打斷他老公:「你以後少在小靜和赳赳面前提暮夜,她們娘倆誰都不能再受刺激了。」
張飛只聽到這,就咚咚咚的跑下樓去了。
白慕青他認識,是他們小區裡的小朋友,半年前搬走了,因為她媽媽再婚了,但是她還在那個幼兒園上學,和他還有赳赳是同一所幼兒園。
只不過赳赳自從出事之後再也沒去過幼兒園了。
原來是她欺負赳赳!
第二天上學,已經在上三年級的張宇站在門口等自己弟弟,幼兒園離小學不到五百米,他現在負責送弟弟上學。
不過今天的張飛磨磨唧唧的,張宇喊了幾聲他才抱著書包從屋裡出來。
「走了,再不走就要遲到了。」張宇說著順手拿過張飛的書包。
可今天張飛卻一反常態的死死攥著不鬆手。
張宇有些納悶,來回奪了兩下,就聽見書包里咣咣噹噹一陣水聲。
「鬆手,聽到沒有!」張宇拿出了哥哥的威嚴。
張飛還是個小豆芽菜,不禁嚇,吼這一嗓子就慫了。
他手鬆開的一瞬間,張宇一個措不及防,手裡的書包就往下墜,他趕緊使了一把力提起來打開。
整個書包里都是水球,那種用氣球灌上水,水裡貌似還加了顏料。
「你想幹嘛,去幼兒園惡作劇?是不是想挨揍!」
張宇說著就把裡面的水球拿出來準備毀屍滅跡,哪知張飛立刻急吼吼的去搶。
「我灌了好幾個小時哪,你別扔了!」
「為什麼不扔,讓你拿學校去捉弄同學嗎,你小子皮癢了是嗎。」
說著,一個水球被張宇給扔進了他家的小花園裡炸了個水花四濺。
張飛看到直接急眼了,撲上來就搶,邊搶邊哭:「不能扔不能扔,這是我拿來給赳赳報仇的,不能扔!」
聽到這話,張宇又抬起來的手忽然停住了,這時聽到門口動靜的梁雯走出來:「你們倆怎麼還不走?哎?兒子怎麼哭了?」
張宇眼疾手快的把手裡的水球塞到書包里,指著張飛歪七扭八的鞋帶說:「他不會繫鞋帶,急哭了。」
梁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幼兒園都快畢業了怎麼還不會繫鞋帶,還有你,弟弟不會系你不會教嗎,就知道站在那看熱鬧。」
說著蹲下來幫張飛把鞋帶系好,拍拍他兒子的小腦袋瓜:「快去上課吧,別遲到了,你們倆過馬路的時候當心點,看好紅綠燈再走。還有呀小飛,媽媽下午就不去接你了,媽媽要陪蘇靜阿姨去辦點事,你在幼兒園等哥哥一個小時,讓他放學帶你回家。」
張飛左看看他哥右看看他媽,點了點頭。
等梁雯一關上門,張宇提著書包就往外走,張飛趕緊跟上。
一路張宇都不說話,張飛提心弔膽的跟在後面,死死盯著自己的書包,想著怎麼可以奪回來。
直到快要走到幼兒園門口,張宇停了下來把書包遞給了他弟:「扔準點,往死里砸,如果你們老師要叫家長你就去學校喊我。」
「哥……」張飛有點懵:「你說真的?」
張宇顛了顛書包,發狠的模樣和九歲的年紀特別不相稱:「當然是真的,你儘管砸,出了事哥幫你兜著,這個季節扔水球作用不大,該冬天扔才對,不過沒事,你這裡面有顏料。」
結果就是,開車陪蘇靜給赳赳去市中心看心理醫生的梁雯半路打道回府了。
因為幼兒園的園長打電話來,張飛欺負了幼兒園一位女同學,他們讓喊家長,結果小傢伙喊來了他三年級的哥哥,最重要的是那個三年級的哥哥不卑不亢據理力爭,最後把張飛的班主任給氣的高血壓犯了。
所以這事只能園長接手。
然後熊赳赳就在半年之後又一次來到了自己的幼兒園,本來是梁雯陪蘇靜的,現在換成蘇靜扶著梁雯去園長辦公室了,可能是因為梁雯急火攻心被她倆兒子氣到頭暈。
熊赳赳自己一個人太無聊,就跑去幼兒園的遊樂區玩滑梯,來來回回滑了幾組下來,只聽到園長辦公室隱隱約約傳出些吵鬧,緊接著張宇張飛就被放了出來。
見到熊赳赳一個人站在滑梯的最高處呆呆的往他們的方向看,張宇一個反應過來大步往她那邊跑,邊跑邊喊:「赳赳別動,就在那站著別動!」
張宇比他哥矮一個頭,大概齊是全短腿上了,等跑到地方的時候張宇已經把熊赳赳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