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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吻和話語都太直接了當,導致熊赳赳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平常對他的關愛太少,導致他這麼沒有安全感。
可這傢伙游離在她腰間不斷向衣服里探索的手卻又讓她及時清醒,他現在分明是個侵略者,一個她很難控制的男人。
夜風帶著濕潤又一次襲來,讓人清楚地記起這是荒郊野外。
熊赳赳猛的別過臉,錯開他的深吻:「那個,今天月亮挺圓的。」
楚湛天愣了一下,抬頭:「現在……在下雨,看不見月亮。」
似乎是意識到了她的緊張和不安,楚湛天往後退了一步。
可下一秒,卻伸手脫起了自己身上的外套。
「你,你……別這樣,這可是在戶外,被人看到咱倆就完了。」
熊赳赳退無可退的扶住身後參天大樹的樹幹,粗糙的樹皮帶著經年累月的斑駁撲撲簌簌的往下掉著,順便還有木刺不知死活的扎進了她的手心裡。
楚湛天本來要把外套系在她腰上,手也跟著頓了一下,轉而忍不住笑出了聲:「你腦子裡在些想什麼。」
她穿的衣服實在清涼,上面遮不住下面露著腿,他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現在僅有的打底短袖也脫下來給她裹嚴實了。
系好衣服,熊赳赳忽然就被架著兩隻胳膊抱離了地面,摁在了那棵她也喊不出名字的參天大樹上。
「不過我也不介意把你腦子裡的事情提前演練一下。」楚湛天抬頭看著被自己舉起來的人,想逗逗她。
熊赳赳雖然平時和馮北在一起慣了嘴上車速快的很,可一到這種真操實練的大場面,她就慫到不行,而且越慫心跳的越厲害。
如鼓的心跳伴著他微微的喘息在寂靜里顯的異常曖昧,四目相對了片刻後,她在空中撲騰著兩條細腿,把左手舉起來,跟要投降一樣:「那能先把我手裡的刺拔掉嗎,都流血了。」
楚湛天看向她的手立刻皺起了眉頭,把她放下來治傷。
熊赳赳這才有點空閒觀察四周,一望無垠的草地泛著奇異的粼粼光亮,被雨水沖刷出泥土特有的氣息,目所能及處卻只有自己頭頂這麼一棵大樹,茂密的不像話。
抬頭看過去完完全全的遮住了天空,也遮住了這本來瓢潑到可以把他們倆淋透的大雨。
一滴雨水落下,熊赳赳順勢抬頭,卻在下一秒驚得叫了出來。
「眼睛?樹葉上有眼睛!」
然後就在這萬籟俱寂下,整棵參天大樹上所有葉子,像是被她喚醒了一樣,通通睜開了眼睛。
那些眼睛裡,有好奇,有怯懦,有迫不及待也有小心翼翼,但更多的,是強忍著的笑意。
「不許嚇到她。」
楚湛天一聲令下,那些個本來躍躍欲試的眼睛,又立刻十分順從的閉了起來,唯獨一葉特別小的,不住的偷偷睜開,想再看兩眼,卻因為抖動又掉落了幾滴雨水,正好在熊赳赳剛才被吻時站的位置。
所以,剛才被親的時候,是那片小樹葉偷看,才落下的水?
熊赳赳頓時有了一種剛才被直播偷情的羞恥感,尷尬的用已經被楚湛天治好的手擋住自己的臉。
「剛才它們都看到了?」說著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
楚湛天安慰她:「沒有,只有那一片看到了,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把它摘了。」
「那它們聽得到嗎?」
他沉默了三秒:「……嗯,聽得到。」
熊赳赳放棄了:「那和看到有什麼區別,難道你要把整棵樹毀了?」
「也不是不可以。」他沒有抬頭,但明顯感覺得到些個樹葉嚇得瑟瑟發抖,雨水止不住的掉落。
「算了,人都丟到這份兒上來了,我還怕什麼。」她破罐子破摔的把手放下:「這裡是哪?」
畢竟跟著楚湛天見過的詭異場面太多,她現在已經可以完美消化看見一棵像妖怪一樣的大樹這件事了。
環顧四周,他也不是很確定:「異界的某處荒原,剛才太生氣了,隨便瞬移的,我也不知道咱們現在在哪。」
熊赳赳氣笑了,指著頭頂的大樹問:「這麼大一棵標誌性建築你告訴我你不認識地方。」
「萬目樹在神龍族所在的異界本來隨處可見,這棵大概是當年戰亂爆炸遺留下的小種子幻化的。」說完,他伸出手按在樹幹上,閉眼聆聽片刻。
「它也不知道這裡是哪,它說它是隨著一陣風落腳在這片荒原上生根發葉的,異界空間是人類領域的萬倍不止,這種荒原也不計其數。」
熊赳赳把手伸出樹傘外面,接了幾滴雨水,這才發現雨水也是天藍的顏色,雖然小小一滴,但卻跟著發出幽幽的冷光。
「你們異界也下雨?」
「下的,和人界一樣,風霜雨雪,春秋冬夏,都存在。」
熊赳赳捻了捻手裡的雨水,頓時化成了粉末一樣的碎光,隨著夜風四散開來:「還是有些不一樣的,異界裡的雨夜,更美。」
「那我們可以常來。」他牽起她的手。
這時熊赳赳踮起腳尖靠近,他下意識的低頭去吻她,卻被她粗暴的摟住脖子湊到耳邊小聲說:「那下次能換個地方嗎,剛才咱們倆那樣都被看到了。」
「赳赳,它們只是樹葉。」楚湛天被迫彎著腰解釋。
「樹葉也不行呀,它們是有眼睛的樹葉,還聽得見。」熊赳赳羞恥感又竄上了腦子,這才發現眼前楚湛天的耳朵也紅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