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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赳赳眼神有些閃躲:「沒有,就是覺得罵了也沒用。」
馮北氣的把手上浴巾摔在沙發上:「沒用也解氣呀,你沒看到白慕青的嘴臉,還有她說的話,要不是紀諶在旁邊攔著我就要動手了……」
「她說什麼了?」熊赳赳問。
馮北像是忽然咬了舌頭,一下子捂住沒把門的嘴,半晌兒才又說話:「那個……我去洗個澡,今天還挺冷的,別再感冒了。」
顯然,她不想說,十分心虛的往浴室走,熊赳赳叫住了她。
「把這個喝了,就不會感冒的。」
說完,遞上已經變溫熱的姜果茶。
馮北接過去,一口喝完,趕緊又躲去了浴室。
磨磨蹭蹭的到了凌晨,馮北已經睡下,窗外的雨卻越下越大。
北方雖然不像南方多雨季,一旦下起來卻是雨大勢急,像是攢著勁兒,要一次下個痛快。
十二點了,又是新的一天,她至少還要這麼待六個小時,才能看到太陽。
哦,看這天氣今天不會有太陽了。
這時,熊赳赳的手機忽然響了,是《無人生還》工作小群的通知,天氣預報顯示明天早晨雨勢漸停,劇組準備搶拍一個關於空山新雨後的鏡頭,在郊區的百望山那。
消息是通知劇組演員的,但熊赳赳也看見了。
她沒有很在意,扔了手機接著坐在窗邊欣賞雨夜的北京。
時間過得可真夠慢的,她數著遠處公路上有些模糊的行車,像一個個小小的積木,在打著光緩慢前進。
「七百八十三,七百八十四,七百八十五……」凌晨五點半,熊赳赳頭抵著落地窗,一邊數著那條公路上呼嘯而過的汽車,一邊等著天亮。
可能因為是雨天,路上的車行駛得有些緩慢,一輛開著遠光的小轎車忽然間的停在了路中間。
「七百八十六。」
熊赳赳數完,就這麼無聊的等著那輛小汽車再次動起來,枯燥到她都覺得自己下次是不是該找點別的事情來打發這漫漫長夜。
可等了三分鐘,車子沒有動,更沒有從車上下來任何人,熊赳赳察覺到了什麼,目光由遠及近,忽然坐直身體,才發現眼前的雨幕像是定格了一樣,無數的水滴就這麼古怪的懸在半空中。
看來是楚湛天又一次定格了時間。
熊赳赳站在原地發呆了有一會兒,默默舉起手,看了看掌心裡僅剩的那顆痣,是楚湛天給她的龍隱草。
事情該有個結果了,躲是躲不掉的,她也不想再當一個坐以待斃的人,等一個人的滋味真他媽的沒意思。
熊赳赳攥緊拳頭,指甲隱隱的摳破了掌心。
又是熟悉的瞬間失焦,等熊赳赳再次看清眼前的時候,人已經在百望山的山頂,不遠處是白慕青的保姆車,她認得出來。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熊赳赳迅速的躲在了一棵大樹後面。
白慕青從保姆車上走了下來。
「怎麼,我就是要先看了風景再拍戲,你捨不得用法力呀。」
白慕青話語間的嬌嗔和有恃無恐讓熊赳赳心臟忽然的一陣疼,她以前好像也這樣過,仗著楚湛天對自己的喜歡肆意妄為。
然後,熊赳赳日思夜想的人,就著麼緊隨著白慕青的腳步從保姆車上走了下來,還是她印象里的樣子,清瘦高大一塵不染。
「沒有,只是覺得現在沒什麼可看的。」楚湛天指尖撥開眼前定格的落雨,以防它們沾染在自己稠密的睫毛上。
「我說什麼你聽著就是了。」白慕青歪著頭對他笑了笑。
「好。」楚湛天立刻點了點頭,聲音清透,還是那麼的聽話。
不知是不是時間暫停的緣故,熊赳赳感覺空氣稀薄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即使捂著心臟還是不能抑制它劇烈的跳動。
來之前是想找楚湛天問清楚的,卻也沒想到是三個人的尷尬場面,此刻,熊赳赳只想儘快的離開這個地方。
她還想要些體面,還想留些尊嚴,所以現在能做的只有離開。
左右看了看,眼前就是下山的路,但是要在他們倆離開這個地方之後。
白慕青果然是在看風景,漫無目的左顧右盼。
清晨的山上很冷,又下了雨,熊赳赳來的匆忙只穿了一件居家的短袖裙,還光著腳,現在已經凍的渾身發抖了。
她在樹後原地動了動,白慕青正好看過來,嚇得熊赳赳趕緊又躲了起來。
他們倆也真是有閒情逸緻,定格了時間只為了看看百望山的風景,不過熊赳赳倒也沒太有立場說什麼,畢竟楚湛天以前為自己定格時間,只是為了睡懶覺。
白慕青和楚湛天走遠了些,熊赳赳已經聽不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她也懶得聽。
見人走遠了,熊赳赳此刻凍的嘴唇已經有些打顫,順著山上植被茂密的掩蓋往山下走,就在她馬上逃離山頂的時候,身後忽然又聽到白慕青的聲音。
「楚湛天。」
白慕青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讓熊赳赳聽得見,也剛好可以勾起她回頭的興趣。
熊赳赳記得,劇組要補拍空山新雨後的鏡頭,現在的百望山,剛好在破曉的邊際,天邊的微白和山中的薄霧讓人的視線變短了些。
卻不妨礙熊赳赳在回頭的一瞬間看到白慕青踮起腳尖吻楚湛天的畫面。
白慕青個子比熊赳赳矮一些,所以踮起腳尖還不夠,只能再伸手勾住面前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