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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那副畫,我可以解釋的。」她強行擠進楚湛天的懷抱里,試圖吸引他的注意力。
楚湛天按熄手機屏幕,默默把手撈在熊赳赳腰的後面怕她摔下去,臉上卻沒擺出什麼好情緒:「那你解釋。」
見有了突破口,熊赳赳趕緊樹懶一樣摟住他的脖子:「這事不能怪我,我拒絕過那副畫,而且我後來是見到清潔阿姨把那副爛相框收拾出去的,可你不又給人施法復原了嘛,那他記憶沒了不就得再送一次嘛。」
楚湛天舌尖頂了頂腮,壓根笑不出來:「所以怪我嘍。」
熊赳赳拿腦袋不住的在他頸窩裡蹭,採取甩鍋戰術:「那也不能怪我吧,我要是拒絕了,不小心再刺激到他,這不就是重蹈覆轍嗎?對不對?」
話才說完,楚湛天似乎被頭髮蹭的有點癢,大手掰著她的天靈蓋讓她看向自己:「他買你的畫送給你,你還帶回家,這才是我生氣的地方,咱們家怎麼能有別的男人的東西。」
熊赳赳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這東西怎麼說也是以後要拍成電影人物的,不能就這麼被扔在馬路的垃圾桶里吧,萬一被有心人撿到借題發揮怎麼辦?」
然後她又看看房間四周,故意找茬:「那個鞋櫃是大飛買的,花瓶是宇哥送的,還有你的三腳架,不也是李錚出國玩的時候給你帶的禮物嘛,家裡這麼多別的男人的東西,你怎麼就偏偏盯著我帶的這副畫生氣哪。」
楚湛天眼睛眯了眯,忽然手上用力,把人推向自己:「你這麼一說,我半夜要扔的東西還很多哪。」
熊赳赳沒反應過來:「都扔?你也太敗家了,那些東西還挺貴的。」
「我再買新的。」他鼻尖掃過熊赳赳的臉頰,幾乎能感受到她臉上軟軟的絨毛。
熊赳赳還是沒想明白過來:「那你為什麼要半夜扔?」
轉瞬,兩個人伴著一道暗藍色光霧出現在了臥室里。
楚湛天把人按在床上,手指划過她剛才無意間拂過的脖頸,低低的笑出聲:「因為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做。」
熊赳赳終於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趕緊求饒:「今天放過我吧,我腰現在還疼著那。」
「那我現在還是不開心,你至少得哄哄吧。」
楚湛天就這麼居高臨下的撐在熊赳赳的上方,一臉壞笑的看著她。
怎麼哄?他一向很好哄得。
小黑龍時期買點小番茄,初成人型的時候摸摸頭,談戀愛了親一口,所有的小彆扭就立刻煙消雲散了。
熊赳赳伸出胳膊抱上他的脖子,反守為攻的把人壓在身下,象徵性的親了一口。
然後仰身躺回床上。
「沒了?」楚湛天不甘心的猛的從床上坐起來:「你就是這麼哄得?」
熊赳赳被天花板上的燈照的睜不開眼,手背覆在眼皮上:「以前不都是這麼哄的嘛。」
雖然閉著眼,她還是能感受到燈光忽然間的熄滅。
剛剛拿開手,楚湛天已經俯身過來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黑暗中他的聲音帶著誘惑的好聽:「其實以前每次你哄我,我都不滿意,以後,你要照這個規格來。」
熊赳赳愣了一下,看不到他帶著笑意的眼睛已經緩緩靠近。
情侶間的話語停在了下一秒,窗外風聲伴著梧桐的枝葉香淡淡襲過,如今的天氣,連風都是溫柔的。
楚湛天說話向來算話,半夜,把已經累到睡著的人從浴室抱出來,換了新的床單被褥,他才光著腳走到客廳,好好的打量著四周的擺設。
越看眉頭皺得的越深,終於忍不住在這萬籟俱寂中抬了抬手指,光束四散,才滿意的走回臥室,輕手輕腳的上床鑽進被子把熟睡的人抱進懷裡。
低頭吻了吻熊赳赳還有些潮濕的的頭髮,抱緊她,才覺得在人類的世界裡,他活生生存在過。
難得熊赳赳今天做了一場夢,夢到了自己的爸爸,牽著她的手,穿過大街小巷,停在了一棵參天大樹前。
夢裡的熊赳赳覺得那棵樹有些眼熟,想上前看清楚,卻在下一秒摔在了地上,磕破了左手。
再一抬頭,爸爸不見了,她回到了那間禮堂里,落地擺鐘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敲擊出她心裡自以為藏匿很好的恐懼……
「赳赳,赳赳……」
楚湛天的聲音及時出現,把她從夢境中拉回現實。
熊赳赳猛的睜開眼睛,是那個熟悉的懷抱。
楚湛天擔憂的摸著她被冷汗浸濕的額頭,小心翼翼的問:「又做噩夢了?」
昨晚她是累到睡著的,沒有被施法,所以才又做噩夢了嗎?
熊赳赳抱緊楚湛天,身體本能的在發顫:「開燈吧,太黑了。」
楚湛天輕抬手指,屋子裡瞬間明亮了不少。
「想讓你多睡會兒,所以暫停了時間。」
熊赳赳看著落地窗外的燈火闌珊,低聲問:「現在幾點了?」
楚湛天恢復時間的運轉,湛藍色的眼睛看向時鐘:「四點多了,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熊赳赳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明顯呼吸有些沉重:「睡醒了,我想看著太陽出來,你有辦法讓太陽快點出來嗎?」
楚湛天看著懷裡的人沉默了一瞬,為難的搖頭:「我沒有辦法加速時間流逝。」
熊赳赳就這麼低落的望著窗外,眼睛裡沒有一點光亮,不像是在等太陽,而是在等一個希望:「那你陪著我一起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