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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笑的有些苦澀,把那骨頭托在掌心裡:「我說我見過神龍你信嗎,你一定會覺得我精神出現了問題吧。」
熊赳赳頓時啞了聲。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秘密,連張宇都知道,我年輕的時候總有用不完的勇氣,敢闖敢拼也莽撞,和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去了南半球的一處神秘的海灣,七個人去的……只有我自己回來了。」秦南說著,混沌的眼眶裡蓄滿了眼淚。
「當時剛剛登了岸,我們只有一點線索,可是當時我病了,只好吃了藥留在船上休息,半夢半醒間聽到了雷聲,好像還聽到了咆哮,比大海的嘶吼還要可怕一萬倍,當時離的太遠了,也不真切,再後來他們一直都沒回來,我只好發射信號找來了救援隊……都死了,他們六個都死了,五臟六腑都被震碎了,眼睛耳朵鼻子裡也都是血,屍檢查不出來任何原因,說可能是受到了難以承受的劇烈刺激,才會這樣,你信嗎,我最好的朋友手裡握著他臨死前寫在油封紙上的字,卻沒來得及寫完……」
「什麼字?」熊赳赳聲音有些打顫。
秦南眼睛裡忽然有了光:「真的有,只有這三個字和一個沒來得及寫出的偏旁部首,你知道我們七個去那個神秘海灣是做什麼嗎?」
秦南緩了緩:「就是去找神龍蹤跡的,所以真的有。」
楚湛天曾經說過,人類是無法抵抗神龍真身時的咆哮的,如果他們真的誤闖了天懲時的海灣,結果只能是活活被震死。
熊赳赳沒敢再說話,卻明顯的聽到自己蓬勃凌亂的心跳,原來早就有人發現了神龍,早就有人在偷偷的研究著神龍,那他們要對神龍做什麼。
忽然,天邊響起一道驚心動魄的雷鳴,措不及防的炸裂在兩個人耳邊,秦南像是條件反射一樣嚇得手抖了起來,托著的那塊骨頭也不小心掉落了下來。
熊赳赳眼疾手快的伸手抓住,卻又微微皺了下眉頭。
那塊骨頭的骨刺,深深的扎進了熊赳赳的掌心裡。
「……你聽,你聽,是雷聲,和那年的雷聲一模一樣。」秦南扶著桌邊大口的喘著粗氣。
熊赳赳趕緊把手裡沾了血的骨頭放在一邊:「教授,雷聲都是這樣的,您不要想太多了,深呼吸,您這歲數不能太激動。」
畢竟七十多歲了,這麼大起大落的情緒難免危險。
熊赳赳端來杯水,秦南隨身帶著降壓藥,吃了也緩和了不少。
「這大白天的怎麼會打雷那?」他看了眼窗外的艷陽高照。
熊赳赳卻沒什麼遲疑,立刻回答:「天氣預報說今晚有雨,可能要變天了。」
然後,她瞧了一眼那骨頭:「不好意思教授,那骨頭被我弄髒了。」
秦南擺擺手:「不打緊,要不是你早就摔壞了,而且它也沒什麼研究價值了,我只是拿回來留個紀念,你在這待得夠久了,去忙自己的事吧。」
熊赳赳確實不想在這裡多待了,和秦南禮貌的道了個別轉身離開了研究室。
秦南歇了一會兒準備起身把那塊尾骨裝回玻璃盒子裡,可走近的一剎那,屏住了呼吸。
……
熊赳赳出了研究室的門立刻和系主任打了電話說有事去不了了,改約時間,然後又聯繫了在片場的紀諶。
「你們那出什麼事了?」
紀諶那邊聽著兵荒馬亂的,嘈雜的很:「你怎麼知道我們這齣事了,新聞這麼快就出來了?我靠!百望山被劈開了,那麼大一座山,就這麼生生的裂成了兩半,這是什麼違背原理的□□,幸虧我只是在山腳下拍的戲,不然命都沒了。」
「白慕青哪,她當時是不是和楚湛天在一起?」熊赳赳問道。
電話那頭明顯的嘆了口氣:「你管他們做什麼?」
「你別囉嗦,快說。」
紀諶道:「他們沒有在一起,我當時在和白慕青補拍對手戲,好像楚湛天在一旁的休息區和助理們坐在一起。」
他們倆沒在一起?那不是白慕青指使楚湛天用法術毀的山,那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電話那頭又傳來紀諶帶著笑的聲音:「你還有時間關心這個呀,你自己的八卦都在熱搜第一上掛了好幾個小時了,我說你們倆是怎麼回事,在星途門口卿卿我我,不知道那裡每天得有上百號狗仔蹲守嗎?」
「你們都看到熱搜了?」熊赳赳忽然反應過來。
紀諶像是聽不到,反而自己聲音更大了:「當然看到了,現在整個劇組都知道了,我經紀人還問我你是不是星途老闆娘,你說我……」
電話那頭的聲音跟著一聲爆裂戛然而止,顯然,片場又出事了。
手機里出現了忙音,也不知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熊赳赳印象里的楚湛天不是這麼暴厲又難以掌控的,可他現在所做的事情,卻又一次又一次的刷新著她的認知。
他要做什麼,他是瘋了嗎。
本來的晴空萬里,隨著一聲又一聲的悶雷,黑雲壓城城欲摧一般,由南至北的變了天。
熊赳赳隨口的一句謊,成了真,真的要下雨了。
她急急的往郊區片場趕,因為百望山遭了雷擊忽然開始崩塌,加上下了大雨,從山上衝下來了亂石,當時劇組的人在山腳下,避之不及,有工作人員失蹤了。
本來這不歸熊赳赳管,可失蹤的人竟然是馮北,她急的直接從學校趕去了百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