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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的扭過頭去,崔華對上白珩那『和善』的微笑,二話不說騰出了地方給白珩。
上仙的眼神也太可怕了,崔華咽著口水,很是擔憂的看向全然無知的魚歡歡。
「咳。」
在魚歡歡身旁坐了許久也沒有得到一個眼神的白珩,忍不住出聲。
可魚歡歡卻還是同荷花聊著天,「荷花姐姐,這個是什麼。」
「這個啊,是在妖市淘來的小玩意兒,不值錢,但……」
「咳咳。」
白珩再次咳聲道,卻依舊沒有得到回應。
陸遙抵住了唇,試圖掩飾住控制不了的笑意,沒想到啊,白珩你也有今天。
「咳!」白珩瞪了陸遙一眼,重重的咳著。
魚歡歡終於後知後覺的回過頭來,問道,「仙君,你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嗯,」白珩順勢答道,「是有些,應當是舊傷未愈吧,不礙事的。」
白珩很是了解她,他越這麼說,魚歡歡越放心不下他。
果然,一聽這話,魚歡歡坐不住了,放開同荷花相握的手,緊張不已的看向白珩,「仙君,你怎能這麼不愛惜自己呢。」
白珩剛想沖陸遙露出一個得意的笑,便聽得魚歡歡繼續道,「傷還未好,仙君就趕快去休息吧。」
「哈。」陸遙一個控制不住,終於笑出了聲。
白珩猛地一揮衣袖,似是惱羞成怒般的起身便走。
留下魚歡歡一臉茫然的看著,陸遙不符合形象的,開始爽朗的大笑著。
「哈哈哈哈哈哈。」
而小荷花臉上有些尷尬,這她不是故意截胡的。
去而復返的白珩:「你同我去修煉。」
魚歡歡拉著荷花的手,「我們今晚一同睡吧。」
聲音重合在一起,不出意外的,白珩怔住片刻,轉而再次拂袖而去。
荷花:同歡崽睡一起,她應該不會被某上仙記恨吧。
「仙君他這是怎麼了,脾氣這麼暴躁。」
第四十章 ·
魚歡歡躺在荷花的身旁, 兩人蓋著同一床被子,儼然一副小姐妹夜談的場面。
二人互相交流著自己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荷花聽的入迷, 摟住魚歡歡的腰追問道, 「那後來呢,後來呢。」
魚歡歡講的眉飛色舞, 說到興奮處還伸出雙手比劃著名什麼。
小荷花也相當配合, 時而點頭,時而發出驚嘆,很是捧魚歡歡的場。
兩個小姐妹多日未見, 有著很多話要說,而距她們相隔不遠的地方, 白珩和陸遙二人面對面坐著。
「白珩, 同我回去吧。」陸遙抬手拂去肩膀上的落葉。
白珩連眼皮都未曾動上一動, 帶著幾分譏諷,「你還是少花些心思在我身上, 畢竟不會有第二個機會,能保住你的命。」
陸遙無奈的嘆息,很是語重心長道,「當年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是迫不得已,那種情況下……」
「不必同我解釋。」
神情有些激動的陸遙對上白珩那冷淡而平靜的目光,下意識的便鬆開了拉住他的手。
白珩站起身來, 背對著陸遙, 目光悠長落在那半開著窗的房間, 「眼見或許未必為實,可, 心總不會騙自己。」
「帝君,望珍重。」他言盡於此。
裊裊茶香,不知迷住了誰的眼。陸遙端起自己那杯早以冷透了的茶,望著杯中的倒影沉吟片刻,抬手一飲而盡。
許久,亭中,傳來一聲輕笑。
——
「這外面的靈氣比之茗蘿境差了可不是一星半點。」魚歡歡晃著頭,長吁短嘆道。
加上,上次出了意外,沒仙君在旁,她倒也不能獨自修煉。畢竟,仙君也不能時時給她收拾爛攤子。
想回韶昀池了,魚歡歡流露出一絲渴望。起碼,想要修煉還是可以隨意的。
「小荷花,做人真是太艱辛了,還是做魚來的輕鬆。」
荷花:不,她覺得你的艱辛是出自於,你沒有看透仙君因何生氣。
望著窗邊照映出的人影,荷花很是明白,這怕不是仙君在警告她什麼,眼眸一轉,荷花嘴邊的話變成了,「歡崽,你覺得仙君如何。」
魚歡歡連停頓都沒有,回道,「自然是極好的。」
荷花臉上剛浮現出笑意,就見魚歡歡繼續道,「可是——」
「仙君他總是生我的氣,嚇人的很,一點都不平易近人,不許我與旁人玩耍,不讓我吃糕點,還有……」
荷花嘴角抽了抽,給魚歡歡使著眼色,可惜魚歡歡並沒有接收到這份良苦用心,反而疑惑問道,「你怎麼了,荷花,眼睛沒事吧。」
不,她沒事,不過你再說下去,有事的便是你了。
「還有呢。」
「唔唔唔。」
荷花一把捂住了魚歡歡的嘴,努力挽回道,「我知道,你定是沒睡醒,我們還是先睡下吧。」
不是啊,她還有好多沒說呢,比如,雖然仙君他毛病多了些,可平日裡,對她卻是極好的,這幾次出事,都是仙君來尋她的。
別,你別講了,窗外的人快站不住了,你不怕,她怕。
「魚歡歡,過來一趟。」清冷如月的嗓音透過窗沿落入她們的耳中。
荷花抿了抿唇,拽過被子一把蓋在身上,裝模作樣的側過身躺進床榻盡頭,打著哈欠,「哎呀,這困意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