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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愛是會消失的,對嗎。」
白珩冷漠的瞥了它一眼,「擦乾淨了,就跟過來。」
「好的,主人等等我,我馬上就過去。」青鈺劍顛顛的飄了過去。
狐二坐在正廳,侍女送上茶來,孟夫人親自端給了眾人。孟修正同狐二攀談著,與孟夫人對視一眼。
在看到孟夫人點了點頭後,似是得到了什麼信號一般,孟修舉起了茶,「狐,姑娘,不如嘗嘗著茶的味道如何。」
「是嗎。」狐二眸中似笑非笑,端著茶杯吹著漂浮在上方的茶葉。
「這茶葉取自閔南,今年新下採摘,連京城都還未到呢。」孟夫人抿著唇娓娓道來。
狐二深吸了一口,確實是好茶,不過……就是不知請喝茶的,是人是鬼,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抬起頭,孟修正喝著茶水,目光落在孟夫人身上,二人稱得上是情意綿綿,「夫人,真是好手藝。」
孟夫人只笑而不語,捏著手中的帕子羞澀一笑,眼中滿是對孟修的愛意。
狐二幾番試探下,都沒能從孟修口中問出些什麼。
不過,孟夫人倒是忙活,屏退了侍女,自己親自動手,在這期間一直在給他和孟修續茶。
在給狐二再一次續茶後,看似不經意間,孟夫人抖落著袖子,目光落在虛空,「這天啊,越發的冷了呢。」
孟修連忙想要去給孟夫人捂手,卻又訕訕的放下了手,「我讓她們給你多送幾個湯婆子來。」
孟夫人並沒有接話。
狐二還沒搞清楚他們的目的,只見,突然孟夫人變了臉色,陰冷狠劣的擰著帕子,「是該清理進了府的小蟲子了。」
說罷,孟夫人化作一股青煙離開,狐二當即便要跟上去。孟修笑眯眯的坐在椅子上,擺弄著茶杯,「這麼著急做甚,不如坐下來同我繼續喝完這杯茶吧。」
呼啦啦的陰風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大廳中的燭火明明滅滅的閃爍著,狐二站起身,拿出本命法器,卻見的孟修臉上詭異的笑。
「有了你的功力,芸娘會更高興的。」
狐二向內府探視,發覺內里空蕩蕩的無一絲妖力存在,強作鎮定,「你何時下的毒。」
孟修手中把玩著茶杯,鄙夷的望著他,一字一句道,「從你踏入這裡。」
那一刻起,你就已經向死亡邁出了腳步。
看著狐二再無反抗的能力,孟修也不介意為他解惑。
踱步到狐二面前桌前,孟修輕嗅著茶水,露出了沉醉的表情。
「原來如此。」狐二露出了瞭然的表情。
是他棋差一招,沒想到他的謹慎反而步入了陷阱。
這整個大廳內布滿了毒.氣,而,茶才是解.藥。
他們算準了自己不會輕易吃喝任何東西,反而光明正大的將解.藥就放在自己面前。
孟修贊同的為他鼓了鼓掌,「沒錯,現在這杯就能解你身上的毒,不過——」
「嘩啦」
茶水傾瀉在地,孟修無辜的說道,「現在沒了呢。」
一切都說的通了,狐二將前因後果串聯起來,很快明白了他們引著自己來的目的,怕是為了什麼原因,需要自己的內丹,而又怕自己自.爆。
這才想盡辦法給自己下.毒,好方便他們取丹,只不過,這毒.藥卻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了。
狐二面不改色,像是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困境,「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滿足將死之人的願望,是我的榮幸。」孟修自認他還是很是大方,特別是對死人。
「你同卓儒是什麼關係。」
孟修聽得這個名字,猛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你怎會知道。」
果然,一切同他料想的那般,狐二低垂的眸中帶上了諷刺。
「唉。」這已經數不清是青鈺劍第幾次嘆息了。
再看一眼坐在魚歡歡身旁的白珩,青鈺劍更是悲從心來,它不服,它哪裡不比那個小丫頭強。
瞧它這流暢的線條,華麗的劍柄,在劍中,那也是萬里挑一的長相,為何主人不多看它一眼。
現在的它只能待在桌上,望主人興嘆,多近半步都不成。
話說它現在在這兒,還得從在屍花砸開了洞壁後,才發覺這裡面竟另有一番天地。
地方不大,可東西卻一應俱全,儼然是一女子閨房的裝扮,奇怪的是,裡面還有著小孩子的衣物,男的女的都有。
白珩看了看床,略帶著幾分嫌棄的瞥了一眼,施施然的從隨身法器中拿出了自己的床榻,將魚歡歡放在了上面。
忽然風聲而止,白珩捻著魚歡歡的髮絲,抬手布下了結界。
他也累了,休息一會兒,事情還是等這傢伙醒了再說吧。
青鈺劍狠狠的盯著魚歡歡的臉,如果它有實體,怕不是現在就要咬著手帕嚶嚶嚶。
可惡的小妖精迷惑了它英明的主人,現在為了她,主人都不去收拾外面那隻惡鬼,好氣啊。
怎麼能不去懲惡揚善,雖然他們也不是什麼好人。
孟夫人,也就是孟修口中的芸娘,被結界阻擋在外,忽然躁動了起來。
口中念念有詞,在月光下,孟府中所有的侍女、小廝等等,似是有所感應,受乆拾光到了某種召喚,目光呆滯著,同時放下了手中的東西,開始齊刷刷的往著一個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