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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歡,既然上仙不舒服,你就更不能去給人添麻煩了不是。」
說的也是,仙君他看起來很是難受,自己再過去毛手毛腳的,平白添亂。
果然狐狸就是狐狸,白珩冷瞥他一眼,不過,和他比還是差遠了,便是他們的老祖宗來,怕也是要甘拜下風。
手下用力,白珩臉色蒼白了幾分,有著脆弱易折的破碎感,毋時間吐出一口血來,「咳咳咳。」
再也顧不得許多,魚歡歡掙扎開狐二的懷抱,一頭扎到了白珩身側,語氣中毫不掩飾的焦急,「爹,你可不能死啊。」
聽得這稱呼,狐二先是放聲、不掩飾的嘲笑著,而後與白珩乍一對視,看著他眸中似笑非笑的神情,狐二猛地反應過來什麼,臉色驟然難看了起來。
「好兒子。」白珩唇邊還沾著自己用仙力催出的血跡,眼中明亮,口中無聲的朝狐二吐出了這幾個字。
儘管白珩也覺得很幼稚,但,周身的愉悅卻騙不得人。
怎麼辦呢,小魚崽縱然不聽話,但心中還是他最重要。
狐二被白珩這三番兩次的刺激沖昏了頭,拉住魚歡歡的另一隻手,神色嚴肅的說著,「歡歡,哥哥也難受,怕是也受了傷。」
魚歡歡看著中氣十足、面色紅潤的仿佛能打死八個她模樣的狐二,眼帶疑惑的上下看了一遍,「哥,應該是你的錯覺吧。」
委婉的,魚歡歡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狐二嘴硬道,「這是內傷,不明顯。」
點了點頭,嗯,確實,不明顯到,什麼也看不出。
魚歡歡小手在白珩後背輕輕順著,口中對狐二真誠的建議著,「那哥哥你趕快調息打坐吧,我在這兒替你守著。」
白珩唇邊的弧度越發的擴大,只靜靜的看著狐二氣的跳腳。
在魚歡歡身側裝虛弱、博取同情的,不應該是自己嗎。
狐二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不甘心的問到,「咳咳,哥哥也不舒服極了,但歡歡還是先照顧上仙吧,畢竟——」
「他要是不開心了,怕是該對歡歡發脾氣了。」
說著,略帶驚訝的捂住了嘴,「哎呀,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上仙為何臉色如此難看。」
「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呢,你們可千萬不要因為我吵架。」
狐二挑了下眉,帶著些許勢在必得,繼續道,「我也只是擔心妹妹,而已。」
魚歡歡有些摸不著頭腦,只是說不上來哪裡怪怪的。
儘管被魚歡歡那一魄白糰子給折騰的筋疲力盡,也耽誤不了看戲的本能,孟婉容一手抱著燈芯,一手在鼻翼前揮了揮,感嘆著,「這真是茶香瀰漫,精彩啊。」
另一側的白糰子也跟著蹦了幾下,什麼也不懂,跟著湊熱鬧。
孟婉容看著傻乎乎,在自己腳邊的白糰子,感嘆著,得,她算是看出來這一魄隨誰了。
燈外更是精彩萬分,一靈一魄一燈芯都齊齊的停下了動作,刺激啊。
白珩沒想到狐二這麼快學以致用,甚至還想反將他一軍,不過,斂下眸中的神色,顯出了幾分可憐的意味,薄唇中卻說著,能氣死人的話。
「歡兒,你認的哥哥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都是我做得不好,我好心疼你,若是我的話,定不會那樣說的。」
「怎麼能懷疑歡歡看人的眼光呢。」
狐二實在忍不住,對魚歡歡問道,「歡歡選誰。」
這怎麼又是個選擇題???
第二十五章
狐二咬著後槽牙,秘術傳聲給白珩,「勝之不武,你作弊。」
竟然拿著吃食去引誘歡歡選他,這是釣魚執法,偏偏這魚還上鉤了。
「本君有說過不使用其他手段了嗎。」白珩又從法袋中拿出一疊糕點小食來。
他有什麼好得意的,轉念想想,他們兩個人加起來都沒比過一盤糕點。
這麼一想,更心塞了。
要是白珩自己也就罷了,畢竟是上了歲數的『老』神仙,但他不一樣啊,他才幾百歲而已。
難道他年老色衰了,狐二不由得摸出銅鏡照了照自己這張比命還要重要的臉,也不能啊。
瞧著緊緻的皮膚,炯炯有神的眼眸,這鼻子,這嘴,整個五官怎麼長得就這麼恰到好處呢,完全還是那個能迷倒一片男男女女的狐二。
怎麼就在魚歡歡這兒吃了閉門羹呢。
狐二的嘴角下垂了幾分,放下小銅鏡,眼含怨念的盯著魚歡歡的後腦勺。
是他不夠美嗎,不,是崽崽太小,還不懂得秀色可餐這個詞。
那小圓手剛伸出來,抓起個糕點又飛快的縮了回去,頭上兩個小揪揪隨著主人的咀嚼而左右搖擺,看上去好不可愛。
看的狐二這手蠢蠢欲動,只是對上白珩不達眼底的笑,心下一哽,眸中閃過了一絲極為複雜的情緒。
對這兩人之間的刀光劍影一無所知的魚歡歡,待吃光了半盤子的糕點,狐二才能再次看見她的全臉。
看著魚歡歡吃的這般不顧形象,白珩說不上心裡是種什麼感受,心口有些堵得慌。
眼尖的瞥見魚歡歡唇邊的糕點屑,狐二剛從懷中拿出帕子,白珩見他這神情,便知他的心思,也懶得同他廢話,很是『善解人意』的,順手從狐二手中接過手帕。
「歡兒這哥哥真是同本君想到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