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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鯉魚還有點疑惑,自己的手怎麼變短了,可是眼看著白珩站起身要走,就將這事拋之腦後。
緊接著,就看著小鯉魚還有些站不穩的,但還是堅持著伸出小短手,拽住他的衣袍,順勢抱住了他的大腿,維持住了平衡,仰著頭,脆生生的對著白珩說了句,「爹。」
小荷花:魚魚,你真該補補腦子了。
白珩:這真是他活了上萬年,最刺激的一天……
小鯉魚:現在她變成人了,應該不能再吃她了吧。
白珩:這他還真不一定。
「爹,爹爹。」小鯉魚一口一個爹,脆生生的叫著。
小荷花被小鯉魚蠢的簡直沒眼看,只恨不得時光倒流,將這條蠢魚藏在自己的荷葉下,給她普及下知識。
小鯉魚只覺得喝了白珩的血,就是所說的血濃於水,怎麼著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而白珩面無表情的看著抱著自己大腿的奶娃娃,正鍥而不捨的往自己身上爬。
白珩的衣袍都是雲錦紗織成,這種布料是由茗蘿境的蝶靈編織,獨一無二不說,輕薄如紙、手感上佳,還極為順滑。
這也就造成了小鯉魚爬到一半,又滑下去,還偏偏不肯放棄。
白白嫩嫩的小手在自己面前握成拳,小鯉魚堅定的眼神望著白珩,「爹爹放心,以後魚魚會努力賺錢養家的。」
白珩的虛弱感下去了一些,盯著這一團小東西,默默的拎起小鯉魚的後衣領,抬頭看了眼這茗蘿境,不由得深思,自己是哪裡讓這條小魚看出來自己需要別人養?
魚魚:不要怕,爹爹,雖然你把錢錢都給了壞人,但是魚魚會保護你,掙錢給你的。
拎著衣領將這胖糰子在空中轉了個圈,打量了一番,白珩流露出了一絲嫌棄。又弱又小,還奶唧唧的東西,簡直就是身上貼著兩個字——麻煩。
小鯉魚以為爹爹要和她玩,咧開了嘴,剛要再次喊出那兩個讓白珩頭疼的字。
「啊,啊。」她怎麼說不了話了。
在小鯉魚無辜懵懂的眼神中,白珩沒有一點被感動的跡象,絲毫沒有手軟的封了小鯉魚的口。
歪了歪頭,小鯉魚咬著手指想了一下,不能言語的話,該怎麼表達她對仙人的喜愛。
捧起白珩的臉,小鯉魚衝著白珩的臉頰,吧唧一口親了上去。
……
噗通……
小荷花被濺了一身水,剛要發怒,「誰,誰啊,啊……」
鴉雀無聲。
在池塘中,砸出一個大水花的小鯉魚,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仰著小臉,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只能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作為扔小鯉魚進池塘的罪魁禍首,白珩站在岸邊,只說了一句,「你不喊爹爹,我就給你解開。」
小鯉魚歪了歪頭,眼神中傳達出來,那要她喊什麼啊。
「你就隨著其他人一起,喊我白珩上仙即可。」
「答應了,就點點頭。」
雖然不明白爹爹為什麼不讓她喊爹爹,但爹爹一定是對的,小鯉魚痛快地點了下頭。
「還有,不准,不准」
「不准再亂親人。」臉上似乎還殘留著溫熱的觸感,白珩的耳根卻悄然紅了起來。
小鯉魚還是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這副模樣讓白珩無奈,他和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小糰子計較這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白珩伸手一指,小鯉魚便感覺束縛著自己的那股力量消失了,張口就是,「好的,白珩上仙爹爹。」
敢情,他剛剛都算白說了。
小鯉魚一直生活在水中,被扔進水池,也沒有什麼太多的不適,反而對這裡很親近。一臉喜色的小鯉魚,拍著水面,玩的不亦樂乎。
只不過,為什么爹爹的眼神那麼奇怪?好像小荷花有時看她和翠花的眼神,她問,小荷花告訴她,那是同情。
小鯉魚不大的腦袋裡充滿了太多的問號。
小荷花:能不同情嗎?蠢魚,典型的被人賣了還得給人數錢,被人扔進池子,吶,還當洗澡玩水了。
不能理解太多情緒的小鯉魚,看了眼白珩,還是爬到了岸邊。一身濕漉漉的衣服黏在了身上,頭髮梢還滴滴答答的淌著水,上了岸,帶出了一溜水印。
「爹……上仙爹爹,這個不舒服,魚魚難受。」小鯉魚指著自己的衣服。
皺了皺眉,白珩到底還是給小鯉魚施了個烘乾術法。
小鯉魚眼中露出驚喜的神色,「哇,上仙爹爹好厲害,魚魚也想學。」
拍著小手,小鯉魚一臉崇拜的看著白珩。
這小傢伙倒是一點不記仇,絲毫忘了造成她落水的罪魁禍首是誰,白珩想著,若是出了他這茗蘿境,怕不是得被那群豺狼虎豹,給吃的連魂魄都不剩。
果然是——麻煩。
白珩只是冷冷的看著這小幼崽興奮的模樣,剛剛失控的感覺,說不上好。凝了個法決,白珩知道自己不算什麼好人,這種不確定的東西,就該趁早滅了才好,他也沒有那麼多善心。
直接把這小東西殺了吧……
白珩生起了這種念頭,衣袍無風自起,眼眸中不帶任何感情。怨不得他,這世間本就是弱肉強食,就算他不出手,這小東西也活不了多久。
絲毫沒有危機感的小鯉魚,湊了過去,站在離白珩一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奶聲奶氣的說到,「上仙爹爹,魚魚現在是乾淨的,你不要怕,魚魚能幹活,吃的少,不會給爹爹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