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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要和這個仙人對視呢,萬一被記住了,被吃的就是她了,雖然,雖然他長著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那一個,她剛剛只是被迷惑了而已。
她記得的事不多,但可一旦記得,就很清楚,那天在池塘邊,就是這個人,用那雙特別好看的手——殺魚,還用火烤。
殺就殺吧,還非得當著她這個同族的面,嚇得她一連做了好幾天的噩夢,烤就烤吧,還,還,烤的那麼香……
白珩支著下巴,聽著她們這群開了生靈的小東西,在那兒談論他,本無意搭理。可看那條小魚被推得吐了一串泡泡,還呆呆傻傻的圍著「罪魁禍首」繞,頓時生了些興趣。
卻沒想到,這小魚竟然敢用尾巴尖對著他,轉過去了,白珩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聽著身後,那仙人如玉盤落地的嗓音發出了笑聲,不知怎的,小鯉魚懊惱的又吐了個泡泡。
白珩剛要去觸碰池面,突然收回了手,連臉上那絲笑意也不見蹤影。
沒等小鯉魚弄明白,池面已被一隻蔥白的手撥亂了,嚇得小鯉魚周遭那幾條還未開神智的小魚,一窩蜂的作鳥獸散,四下逃竄去了。
只有小鯉魚懵懵懂懂的,比別人慢了半拍,就被那人一個仙術,給用水泡泡包裹著,抓到了半空中。
難道她今日就要慘遭毒手,命喪於此,魚生到此結束了嗎?
「呦,白珩,你不會整天就在這兒,逗這條傻魚玩吧。」他剛剛可是看的清楚,這傢伙對著這條魚還笑了,真是嚇死爹了。
梧棲用手指彈了下這條傻乎乎的魚,把小鯉魚弄得東倒西歪、暈暈乎乎的,雖然小鯉魚沒什麼脾氣,但一直被這個一身紅衣的壞人懟來懟去,她也生起了幾分惱怒。
小鯉魚張口就要咬他,梧棲更是逗弄的起勁,一圈下來,非但沒有讓小鯉魚碰著他一點,還把小鯉魚自己累的夠嗆。
玩心大起的梧棲,甚至都忘了他父王給他交代的此行任務。
「梧棲。」白珩明明連衣袖都沒有動一下,但就這兩個字,已經讓人察覺到他的不悅。
「好吧,好吧,給你,你的魚。」梧棲著重咬著最後一個字,將水泡泡送到了白珩手中。
梧棲撇了撇嘴,這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地盤意識這麼強,他不就是動了下他一條魚嗎,他們家的梧桐木,讓他禍害了多少,直到現在他們家的幼崽們,還得幾個崽可憐兮兮的擠在一根梧桐木上。
到了白珩手中的小鯉魚,晃了晃暈乎乎的小魚腦袋,看清了是那個好看的白衣仙人,倒是安靜了下來,小尾巴一晃一晃的,乖的不得了。
她敢動嗎?不敢動,真不敢動。
「這小魚要是知道你是……」
「還能這麼在你手心裡安分嗎?」梧棲一掀衣袍,半躺在草地上,大片的胸膛就那麼暴露了出來。
不就是貓嗎,她不但聽說過,她還知道,她可能隨時會成為這仙人腹中餐。
梧棲心底「嘖」了一聲,這人竟然用仙術不讓他說他原形這事,小心眼的傢伙。算了,他心胸寬廣,不和他計較這點小事。
大紅色的雲錦衣穿在梧棲身上,更襯著他眉目絕艷,美的動人心魄,如妖——不對,他本身就是妖。
「白珩,我父王下個月要辦個宴會,讓我給你送個請帖。」白珩置若未聞,引著水流和手中的小鯉魚玩,那神態和他看到那些小貓幼崽一樣,那是找到了玩具的興奮。
雖然白珩表現的極為克制,但是有些本能他還是控制不住。沒瞧見,那豎瞳都快露出來了。
「喂喂喂,白珩,去不去給個話啊。」隨著梧棲的歪頭,幾縷髮絲調皮順著他的耳邊垂落下來。
「不去。」白珩拒絕的十分乾脆,連梧棲扔過來的請帖都沒看一眼。
梧棲像是早就知道了這種結果一樣,瞭然的翻了個白眼,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土,看著白珩這副不想搭理的樣,伸腿就想要踢他一腳。
小鯉魚餘光看到這壞蛋動作,不由得憤怒了起來。欺負了她不說,還要欺負這麼好看的仙人,氣的咕嚕咕嚕又吐出了一連串的泡泡來。絲毫沒有想起,現在最該小心的,是她自己。
小鯉魚:「咕嚕咕嚕咕嚕……」
不同於小鯉魚的憤怒,白珩低頭專心的逗弄她,而梧棲的腳卻在半途中被什麼阻力給阻攔住,臉上也扭曲的難看。
半晌才從白珩威壓下抽回自己腳的梧棲,再一次對自己的衝動而悔恨。
白珩拍了拍小鯉魚,終於正視了一眼梧棲,如琉璃一般的眼眸中,帶了些讚許,「有進步。」
「這次比上次多堅持了些時辰。」
梧棲滿腔的怒火就這麼歇了氣,他在這兒就從來沒有作為鳳凰一族少主的地位。捂住了心口,梧棲一甩衣袖,露出了一個虛假的不能再虛假的笑容來,摘下個戒指來,扔給了白珩。
「喏,這是我爹,我妹,我……我家那群(被蒙住了心,瞎了眼)小幼崽給你的禮物。」
白珩冷冷的撇了一眼,似是看透了他心底的辱罵,看了一眼戒指內,那堆成山的小魚乾和肉乾、果脯、糕點……眼神亮了一瞬,迅速的將戒指收了起來,反手將另一個戒指砸在了梧棲的腦袋上。
梧棲:老子有理由懷疑,他這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磨了磨牙,要是能打過他,梧棲估計早就撲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