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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驟然一黑,魚歡歡再次抬頭看見,便那隻鳳凰展開雙翼,吟出一聲長嘯,口中續出一團巨大的火焰,直奔『秋懷仁』面門。
現在連商量都不願意打,直接動手了嗎。
面對這簡直要把『秋懷仁』環繞住的火焰,直覺告訴他,快逃。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白珩提前鎖住了整個空間,設下了結界。
縮小版的魚歡歡趴在白珩的袖袋中,只露出腦袋,長吁短嘆道,怪不得仙君要她鑽進來,要不她可不就成了一條烤魚。
扭了扭身子,魚歡歡扒著白珩的胳膊,想要往外探去。卻在中途,被白珩拍了拍袖袋,「老實些。」
令他無處可藏的火焰,鋪天蓋地的衝著他而來。滿眼的火光中,照應出『秋懷仁』驚恐的臉。
被火焰包圍的『秋懷仁』掙扎著嚎叫,聲聲中皆是不甘心。不過片刻,『秋懷仁』的聲音便弱了下來。
待到火焰散去,秋懷仁身上的濁邪之氣已經去除,可人也只剩下了最後一口氣。
成年涅槃鳳凰的火焰之下,是斷不會有人還會活下來的。只是梧棲雖以成年,但還未到涅槃之時,所以倒給了妖皇一個說話的機會。
強撐著身體,妖皇坐直了身,臉上儘是釋然,「多謝你除掉了它,我與它對抗多年,卻還是著了它的道,殺了這麼多的妖,現在也是該用我這條命贖罪的時候了。」
「抱歉。」面對著原本的妖皇,梧棲心底升起了絲絲愧疚。
秋懷仁臉上無一絲怪罪,只剩下淡然,從懷中拿出了一塊令牌,「這是妖皇的信物,就交給你了。」
「這不可。」梧棲推拒著。
「拿著吧,妖族以後就要靠你們了。」秋懷仁沉重的囑託著。
秋懷仁不容拒絕的遞到了梧棲的手中,「不要有負擔,我遭此一劫,是註定好的,與旁人無關。」
「若你實在不願當這妖皇,待日後有了合適的人選再交給他,我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梧棲單膝跪在地上,接過了令牌,神情嚴肅道,「是。」
秋懷仁很是滿足,緩緩的閉上了眼,再不會睜開。
這一切都該隨著他的離去,就此了斷了。
白珩沉默著盯著秋懷仁的屍身,半晌沒有動作。
「這裡從未有過。」白珩緩聲道。
盯著白珩離去的背影,梧棲有些茫然。只見陸遙含笑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意思是,辛苦你將這些全處理了。」
你們不是不合嗎,為什麼還怎麼了解他。
更讓他困惑的是,秋懷仁秘音入耳留給他的那句話,「離天帝遠些。」
梧棲默默拉開了同陸遙的距離,心不在焉的答著,「是嗎。」
背對著秋懷仁屍身的梧棲沒有察覺到,一絲未消除乾淨的濁邪之氣,正順著他的手腕蜿蜒而上,轉眼浸入他的身體內。
嗐,梧棲搖了搖頭,想不通就先放下吧。望著遍地白骨,嘆了口氣,他又不是練雜耍的噴火玩。
這麼多是想累死他嗎。
白珩,你給他等著,他遲早把你一起煉化了,揚海里。
「你可以從我棺材板上下來了,真的。」魚歡歡滿是無奈。
第三十九章 ·
魚歡歡艱難不已, 才從白珩袖中探出頭來,漫天的火光之中,映出一隻鳳凰似是要展翅而去。
場面震撼而壯大, 如果不將梧棲同其聯繫在一起, 還是挺能唬人的。
記憶中似乎也有這麼一場絢麗的晚霞,模糊而又悲傷, 奔赴向死亡。魚歡歡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怎麼自從這一魄回來,人就容易感傷了呢。
秋懷仁一死,這護城河之下的地宮終究是隨著水流一起, 消散不見。
魚歡歡有一瞬間的天旋地轉,再次睜開眼, 有股失重感, 才棺槨中坐起身, 還未緩過神,便被一個飛快竄過來的黑影, 死死的抱在了懷裡。
這柔軟的觸感深埋在其中,魚歡歡沒忍住紅了臉,這熱情有些令她消受不起。
茫然的被揉搓著,魚歡歡被悶的有些上不來氣,掙扎著舉起手,「先,先放手。」
「抱歉, 抱歉啊。」荷花趕緊放開了禁錮著魚歡歡的雙手, 「沒事吧, 魚魚。」
魚歡歡深吸了一大口氣,「還有口氣的。」放心吧。
不過……
眼神忍不住在荷花某個過於豐滿的地方流連, 再低頭看看自己,魚歡歡差點沒淚奔,這差距真是天上地下。
回味了一下那感覺,魚歡歡下意識的舉起了手,還沒等伸出去,便被人拎著領子從棺槨中拽了起來。
是誰這麼膽大包天,膽敢動她,魚歡歡怒氣沖沖的回過頭定睛一看,哦,是仙君啊,那她沒事了。
要不仙君你鬆開她,她自己走過去,省得累著你的手。
白珩只一個眼神飄過來,魚歡歡立馬收回了那亂飄且不安分的目光。
只是低下頭,魚歡歡還是默默的嘆了口氣,伸手比量了一下大小。
哎,掌心的紅蓮竟然消失了,魚歡歡不可置信的翻來覆去,多看了幾眼。
妖皇已死,他的秘法自然也就不攻而破。
其他的妖也陸陸續續醒來,陸遙揮著衣袖抹去了他們的這段記憶,「有些事還是不要記得的比較好。」
荷花也一同暈倒在地,魚歡歡二話不說,撿人的動作越發的熟練,拉開儲物袋,收起人,關上袋子,一套動作下來,簡直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