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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陸寒霜憑什麼不能當第一?】
【我替陸寒霜不服氣。】
陸寒霜的眼神一黯,恍惚間有些無語。
他以前就發現了,寧歡喜歡美好的事物。帶給她的鐲子她收了精工細作的木雕花鐲,而不要玉鐲。給她的生辰禮物她要熠熠生輝的玲瓏珠,不要能安心穩神的沉香木。
現在似乎也是因為他的臉更讓她喜歡,倒還能真情實感地表達兩句。
她平日說那些不著邊際的話十成十是假的,但是如果是有關他的外貌的言語,她說的有九成是真的。
對於寧歡而言,他整個人唯一能吸引她的地方,怕不是只有他這張臉了。
陸寒霜按著自己的眉心想。
—
第二日,雲海盟的大會正式拉開序幕。各個門派的弟子魚貫而入,紛紛落坐,寬敞宏偉的會場不出多時就被人填滿。
而正中心最顯眼的那方台子上,站著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那便是堯光道人。
堯光道人是天虞山的掌門,也是雲海盟的現任盟主。換句話來說,整個仙界目前是他說了算。
寧歡對堯光不感興趣,對開會很不感興趣。
寧歡撐著下巴看著台上的人,百無聊賴聽得直打瞌睡。
只是偶爾她會將目光放在通天梯上,像是在等誰從那裡出現。
不遠處的雲皓月緊緊地盯著寧歡。他有些詫異寧歡沒有對陸寒霜下手。但只一瞬間,他低聲吩咐了什麼,便移開眼神又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寧歡。
【什麼時候說完呀。】
【雲皓月怎麼總看著我?】
【好煩,借陸寒霜擋擋視線好了。】
說完她就坐到了陸寒霜身後,「師尊,他總是盯著我,歡歡害怕。」
「你招蜂引蝶的時候怎麼不害怕?」
「……?」
【我什麼時候招蜂引蝶了!!】
【那是人家自己上來搭訕的!】
【我還不是想成全你才去會會別的門派?】
【以後有了媳婦兒忘了娘,靈山還不知道有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陸寒霜握緊了手裡的茶杯,眼神重重地看著她,像是忍無可忍很想說些什麼。
「堯光道人!弟子有事稟報!!」
天虞山的一名弟子急沖沖地跑過來,慌亂不已,隨後徑直對著堯光道人耳語了一番。場面莫名沉寂片刻。
短暫沉默後,堯光的面色變得沉重起來。
「諸位掌門,我方才得知剛才發生了一件非常遺憾的事情。」堯光的聲音緩慢,聽著十分無奈。
「就在剛才,我們天虞山飼養的靈獸幼崽失蹤,看守靈獸的弟子都遭歹人之手,無一生還。」
……
「怎麼會這樣!」
「到底是誰做的!!居然這樣可惡!」
「呵,怕不是賊喊捉賊吧。」
各門派一時之間不能理解這個消息。
全場頓時議論紛紛。
靈獸本就難尋,天虞山的這隻靈獸更是一隻能織造夢境、撫平心境的小靈獸幼崽。要不是堯光道人積威甚重,這隻小靈獸不知要被多少人惦記著。
如今靈獸失竊,看守靈獸的人還全都死了。那作案的人無異於是在挑釁雲海盟,各大門派的掌門豈能容忍這種事發生?
「我看這就是一定魔君做的!大家想想,魔君在混沌海多年,最近都沒聽到他有什麼動靜,怎麼可能會那麼安分?」
「我想也是。他那個混沌海里什麼都沒有,想增長修為只能到這裡想心思了。天虞山才剛剛撿到這小靈獸不到半年,就被魔君搶走了,著實可惜!」
「我倒不這麼覺得。首先不說魔君看不看的上那小靈獸,再說小靈獸被關在天虞山最機密的天心閣,外人不可能進的去。與其懷疑別人,還不如懷疑懷疑是不是有內鬼。」
「……」
場內議論紛紛,一時間已經沒人關心此次大會的目的是什麼。
寧歡本撐著下巴在打瞌睡,半夢半醒間被吵得頭疼。她睜眼看了看身邊的陸寒霜,只見他同樣閉著眼修整,看樣子做晚也沒睡好。
「諸位掌門還請聽我一言!」一聲擲地有聲的聲音傳來。眾人回頭看去,只見雲皓月手持摺扇重重敲桌。
其實他的聲音並不大,但是莫名有股混入人心的古怪力量。再加上古雲派在仙界裡有頭有臉,雲皓月既然有話要說,那其餘人就紛紛識趣閉嘴。
「諸位掌門請想一想,是誰最有可能劫走小靈獸?」他的語氣緩慢,一字一句,似是能讓他人的思路莫名跟著他走。
「我想大家都知道。自從伏羅作亂以後,我們仙界的靈氣就變得稀薄,有的修士對靈獸們動了歪心思。
正因為這樣,再後來的靈獸都變得懼怕修士,它們一個接一個地躲回了雪域,不再與我們來往。
雖然。天虞山是出於一片好意才收養那隻靈獸幼崽,但是在靈獸的眼中,這和關押它有什麼兩樣?」
雲皓月的語氣篤定,像是胸有成竹。
「雲掌門的意思是說,是那隻小靈獸的同伴將它帶了回去?」旁邊的掌門附和。
「那是自然。」雲皓月笑著點點頭,「而,且我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我們之中就有雪域的靈獸或者靈植混了進來。只不過她目前修成了人形,大家看不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