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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氣里,一個雙眼慘白的女鬼被蘇沉香掐著脖子提了出來。
蘇銘看著這輕輕鬆鬆,仿佛提著烤鴨的小姑娘目瞪口呆。
「這怎麼也得是個麵包吧!」衡量了一下這女鬼的凶性和孽氣,雖然有點奇怪,這女鬼似乎是因為作奸犯科久了,連意識都只剩下本能地殺人,不怎麼聰明,不過蘇沉香不管這些。
雪白的小手揚起,吧唧,抽在女鬼的頭頂!
只不過是甩了一下子,可那女鬼卻似乎被打得定住,動彈不得,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看著蘇沉香,卻還是被一巴掌一巴掌下來,拍成了一團圓滾滾的血色的麵包。
蘇沉香抱著這塊大麵包,忍不住啃了一口。
真香!
不過……說好的傳說中麻辣味呢?
這明明是果醬麵包。
……虛假宣傳,連鬼都騙。
「蘇沉香,你又亂吃東西!」雖然她啃的是一塊麵包,可這麵包之前還是一隻猙獰的女鬼,她現在算是蘇銘在照顧,怎麼能看見她胡亂地吃東西。
蘇銘都要氣死了,顧不上差點上了西天的老闆,咬牙切齒就要去收拾蘇沉香。
白嫩嫩的小姑娘看到她哥兇狠地過來,警惕地往角落裡躲了躲,手裡的胖面包藏到身後,委屈地抱怨,「我餓!」
她看起來就像是吃不飽的小可憐。
蘇銘本能地被軟化了一下,又氣得不行。
「那也不能吃這種東西。」吃鬼會發生什麼問題誰都不知道,他得多擔心啊。
「天師都吃鬼。大補。」蘇沉香義正言辭地說道。
仗著普通人不知道天師的常識,她胡亂地忽悠。
蘇銘信了她才怪,可看到蘇沉香緊緊地抓著麵包,眼淚都要流出來,可憐得就像是面對惡毒後媽的灰姑娘,蘇銘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逼她。
他不說話,冷著臉去扶起因為女鬼被拍成麵包,現在發現自己還在洗手間一下子失去力氣摔倒的陳總。
看見他妥協了,蘇沉香幸福地又轉頭偷偷啃了一口麵包。
雖然肚子餓到她能吃掉整個麵包店!
可現在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塊麵包,蘇沉香默念「挨餓也是一種修行」,戀戀不捨地把剩下的麵包收好。
起碼能讓她吃三天了。
「蘇銘,我真是……」陳總剛就聽到一聲慘叫,之後眼前那粘稠昏暗的走廊就又變成了洗手間,已經把他給嚇死了。
這時候看見蘇銘,他又高興又害怕,唯恐自己害了認真工作的秘書,手腳冰涼地抓著他說道,「快,快走!」
他掙扎著要帶著蘇銘逃離恐怖的女鬼,蘇銘無奈地掃過蘇沉香揣了麵包的小背包,又隱蔽地嫌棄了自家老闆那在洗手間到處亂摸過的爪子,忍了,安慰他說道,「沒事了。」
不知道陳總摸過什麼,手上有點刺鼻的味道和可疑液體。
「哈!」陳總茫然看他。
「小香救了你。」如果救人的是他,蘇銘不會邀功,因為這是他做秘書的本職工作。
可蘇沉香不是陳總的員工,她沒有理由義務勞動。
他也沒有資格替蘇沉香慷慨。
所以,他扶著驚魂未定的陳總起來,一邊塞給他紙巾擦手,一邊對他說道,「小香是個見習天師。因為有點收鬼的能力,所以救了你。」
他這話算是挺直白的,不過卻讓陳總都驚呆了,震驚地看著軟軟白白,一臉純良地看著自己的小姑娘問道,「小香還是個天師麼?」
他是大家族子弟,當然知道天師。
他知道天師是最神秘的行業,而且的確擁有著普通人沒有的力量。
但是在陳總的印象里,天師大多都是年紀不小,神秘不接地氣的樣子。
蘇沉香開了學才上高中,竟然有這樣的能力,甚至把剛剛的女鬼都給消滅了麼。
「是啊。」蘇沉香點點頭,認可自己是個天師。
不過她覺得陳總有點倒霉。
不知道怎麼回事,大概是他不小心把自己的頭髮給弄丟了,眼下陳總的身上,只有一點之前和她接觸時沾染上的陰氣。
這大概也是那女鬼明明感受到她的氣息,可因為她的腦海里全都是殺戮沒有更多的理智,還有屬於蘇沉香殘留的陰氣不多,所以才會窮追不捨。
可只靠著和她接觸過沾染的陰氣,也起碼保護他直到蘇銘趕過來救人了。
「真是太感謝了。」
陳總心有餘悸,又覺得恐懼。
他從前只聽人說起過厲鬼的恐怖。
卻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厲鬼,在他轉頭的一個照面就能夠迷惑住他,甚至在他的腦海里出現了虛假的記憶,讓他全心全意地以為自己有了一個戀人。
想想這還是大白天,而那女鬼卻要自己留在大樓里轉悠,也不知道打的什麼鬼主意,陳總一腦門冷汗。
「也沒打什麼主意,就是想磨一磨。」蘇沉香小聲說道,不過沒讓陳總聽到。
她殘留在陳總身上的陰氣還是能保護他一點點。
不過因為只是一線氣息,時間久了就消散了。
女鬼是想等到陳總的身上沒有蘇沉香的陰氣守護就動手。
可沒想到蘇銘一個電話打進來,讓陳總提前清醒,女鬼不得已,只能提前動手。
還把陳總拖進一部分屬於女鬼的異度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