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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生怎麼能這麼艱難。
現在的厲鬼,都不能把自己活得好吃點麼?
「我想陳天北了!」
原來,這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她離開陳天北一天,就已經明白了陳天北的可貴。
她在陳天北身邊吃飯,從沒踩過雷。
他做什麼鬼都好吃。
這麼公然宣布思念男生,有點花樣少男少女的感覺了,蔣師兄嘴角抽搐了一下。
師妹仿佛喜歡陳天北怎麼辦?
為了她脆弱的女孩子的臉皮,當然要裝作沒聽見。
「沒事沒事,明天師兄給你帶只好吃的鬼。」他摸著蘇沉香的小腦袋低聲安慰,耐心地總算把小祖宗給哄得開心了一點,這才又請王家人給自己拿了一個密封性好的保溫桶。
把這滿是血色的螺螄粉倒進保溫瓶,擰好,開窗放味兒,他就順便看著王瀟瀟和張師兄合力把那個昏倒在地的年輕人給扶進了房間去休息。
王總夫人含著眼淚急切地跟進去。
王總卻遲疑著,仿佛還有點害怕,徘徊在門口很久,見妻子女兒沒有發生危險才放心去看望兒子。
這種家事,蔣師兄都當沒看見。
等王家人都出來,王總夫人就急切地問道,「小海這次沒事了麼?」
蔣師兄和張師兄去看癟著嘴角揉眼睛的蘇沉香。
他們中間,竟然仿佛是一臉單純稚嫩的蘇沉香在做主。
王瀟瀟都忍不住露出詫異。
雖然聽張師兄說了一路蘇沉香更厲害,可她還是忍不住驚訝。
「沒事了。這鬼……最近結陰婚的怎麼這麼多。」蘇沉香剛剛喝了一口螺螄粉的湯,天哪!她差點暈過去。
虛弱地扶著蔣師兄坐進了軟軟的沙發里,捋一捋那厲鬼的來歷,就飛快地說道,「這鬼跟之前我吃……抽出來的那臭豆腐肯定有關係。」
都臭。
而且,蘇沉香這一次才真正地發現問題。
「臭的不僅僅是這兩隻厲鬼,還有他們綁定了活人的那根姻緣線。」她啃著嘴裡的巧克力糖,就對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這些活人誠實地說道,「那種姻緣線應該是邪魔外道專門煉製,一股子臭味兒……也對,這麼傷天害理的玩意兒,能不臭麼!」
「結陰婚專門的姻緣線。」蔣師兄若有所思地說道,「這麼說,背後可能是同一個人。」
「應該是。那根線上的陰氣都差不多。而且,我看著所謂的結陰婚,像是在搜羅鬼仆。」和厲鬼綁定,結下鬼仆,這是另一種害人得到受害人魂魄,供養厲鬼的辦法。
雖然和當初別墅區的無臉鬼養鬼的形勢看起來不同,其實殊途同歸。
蘇沉香對這臭氣熏天的玩意兒挺牴觸,說道,「所謂的陰婚,其實是另一種辦法在幫人害人。」就像是之前譚美的好友,暗中給她來了一個陰婚,這不就是害人麼。
只不過是換了一種害人的方式而已。
「趕緊通知觀里,把背後的人找出來吧。」
蘇沉香提醒說道。
順便,她表示願意付出自己的綿薄之力。
……給她兩隻臭鬼,讓她流著眼淚吃飯,這仇不共戴天。
這事兒沒完!
小心眼的厲鬼心裡氣哼哼地想。
「沒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定得通知觀主,好好地把這個背後作惡的人給找出來。」又是一樁變相害人養鬼,莫名地,蔣師兄就感覺到了極度的不安。
他也不去打聽王家的孩子到底是被誰陷害,畢竟能拿到男生頭髮還有生辰的,都是親密的人。倒是他還是有些遲疑。
「怎麼了?」
「你有沒有覺得,這陰婚引來的厲鬼,似乎一次比一次更厲害了?」
蔣師兄和蘇沉香低聲說道。
第一次抽出來的還只是臭豆腐。
第二次直接升級成了螺螄粉,還好大一碗。
的確是越來越厲害了。
「還行吧。」不過再厲害在蘇沉香的眼裡也都只是菜而已。
蔣師兄就沒有那麼樂觀。
「之前的那次陰婚出來的鬼,還只能通過做夢,沒有其他的能力。可這回這厲鬼,竟然還知道騙人……」
裝作被他們打散,而且凶性厲害,直接上了那年輕人的身。
這才多久,一次比一次凶,蔣師兄很不安,蘇沉香卻已經平靜地說道,「大概是因為他們的確害到人了。」
不是每一個人都那麼幸運。
這個城市這麼大,如果有人用這種辦法害人,也肯定會有人受害。
所以……
蘇沉香扯了扯自己的衣角。
陌生人的死活,其實跟她沒什麼關係。
可是她的目光落在面容憂慮而傷心的王家母女的身上,忍不住扭了扭小身子。
可是每一個無辜的人被傷害,背後帶來的都是一個家庭的破碎還有傷心。
就比如如果她出了什麼事,那她爸,她哥,得多傷心啊。
算了算了。
反,反正雖然味兒臭,好歹捏著鼻子也能吃……她,她就犧牲一下,趕緊把背後幹壞事的傢伙翻出來吃了算了。
她又哼哼了兩聲,覺得自己犧牲大了!
勉強就當一把活雷鋒。
好歹她現在也是光榮的共青團員來著。
為人民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