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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北站在一旁欣賞。
因為陳塘特殊,專程來給當司機的蔣師兄嘴角抽搐地看著陳塘委屈得皺巴巴的臉。
雖然陳塘很英俊,可這麼委屈,委屈巴巴,看著也讓蔣師兄犯噁心。
「你走吧。」陳家老爺子站在門口,看著陳塘涕淚橫流不成器的樣子,皺了皺眉,板著臉說道。
他親自過來開門,不僅僅是因為對陳天北來訪的重視,更是因為……最近家裡的傭人陸續生病請假。
雖然陳家老爺子沒在意,覺得只是冬春交替愛感冒,不過擔心他們生病傳染了自己,他就讓他們請假去醫院休養。
因為別墅最近生病的人太多了,傭人接二連三病休,人手嚴重不足,他還想著實在不行,就把那幾個身體最弱的給解僱了算了,回頭再僱傭健康的。
不過這段日子,他身邊沒有傭人,更何況也想對陳天北表達他的和藹可親和喜愛,就親自過來開門。
沒想到打開監控看到的不是陳天北,而是陳塘這個已經被他決定拋棄了的沒用的兒子。
想想董先生對自己承諾,還有曾經求助過私人醫生,醫生說他雖然年紀大了,如果有特殊的辦法增強活力,未必不能重新得到一個孩子,那陳塘對陳家老爺子就沒什麼重要性了。
特別是他現在要拉攏陳天北。
那陳塘就更不能認回來了。
對這個一無是處,只知道拖後腿的兒子,陳家老爺子早就忍不了了。
他板著老臉,用最冷酷無情的面孔對著他。
陳塘哭喊著,和他說著很多的央求的話,可陳家老爺子卻毫不動容。
「爸,我是你唯一的兒子啊!」陳塘慌了。
他希望陳家老爺子念念父子之情。
畢竟,他們是父子,總得有點感情吧?
現在的他,厲鬼纏身,妻離子散,身上沒有分文……陳家老爺子把他趕出陳家以後,就停掉了他身上所有的卡,也拿走了他所有的財產。
陳塘的心裡忍不住生出巨大的恐慌。
他什麼都沒有了,如果不能回到陳家,他連一個晚上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他安排那些情人的房子都是陳氏的產業,如果他沒錢,情人不會繼續留下來,產業也會被陳家收回。
只不過是短短時間,他就變得一無所有,陳塘怕了。
他怕得要死。
從小習慣了瀟瀟灑灑地花錢,習慣了高高在上對別人,他沒有辦法過那些所謂普通人的生活。
他也沒有辦法去給別人打工,卑躬屈膝,按時上班。
作為一個養尊處優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沒有了陳家賦予的一切,會變成什麼樣。
可陳家老爺子那麼絕情,甚至正在冷冷地說道,「你應該自立了。」
「爸,我現在沒有錢,你給我一點……」
「我一毛錢都不會給你!」
陳家老爺子冷冷地說道,
如果他再有了兒子,那所有的一切都是小兒子的。
長子……一個會為家產在大過年的和他吵得天翻地覆的沒良心的東西,他一毛錢都不會留給他。
就是這麼卸磨殺驢。
哪怕下一頭驢還沒生出來呢。
陳塘怔怔地聽著他父親那無情冷漠的聲音,心頭鮮血淋漓。
很久之後,當發現他竟然是來真的,真的要對他的死活置之不理,陳塘的臉抽搐了一下,眼裡露出扭曲的陰狠,小聲說道,「這是你逼我的!」
他說了這麼不明不白的一句話,退後了幾步,遠遠地,陰冷又畏懼地看了一眼靜悄悄的陳家別墅,很快就收回目光,踉蹌著就要離開。
可才走出兩步,蔣師兄就把他攔下來了。
「你想幹什麼?」陳塘身體冷得不行,又覺得身體沉重。
鬼門的鬼咒還是對他的身體造成了巨大的影響,讓他漸漸失去了健康。
蔣師兄皺眉看了陳家別墅一眼,總覺得這別墅陰氣重。
不過陳家和鬼門接觸那麼多,陳家老爺子手裡有點稀奇古怪的東西也正常,他懶得說什麼,對陳塘冷冷地說道,「你應該和我回去了。」
就跟蘇沉香和大長老壞心眼地商量的時候一樣,白雲觀根本就沒想把陳塘給放了……蘇沉香雖然沒見過陳家老爺子幾面,不過也知道這老頭兒不是個好東西,就只是想把陳塘送過來嚇唬嚇唬。
要是陳家老頭兒翻了臉不敢讓陳塘進門,那給陳塘心裡扎一刀當然是好的。
如果陳家老頭兒讓陳塘進家門,蔣師兄也不會放他回家。
就是遛遛活人而已。
這是蘇沉香的一點惡趣味。
蔣師兄就覺得自家小師妹壞心眼的可愛。
不過想到蘇沉香曾經提醒過自己,陳家有一隻吊死鬼在鎮宅,陳家老頭兒自己怎麼樣沒關係,她希望蔣師兄這次跟陳天北過來,觀察觀察陳家的傭人……陳家的傭人都只是普通人。
不管為人是好是壞,可人家領工資是來幹活兒的,不是來玩兒命的,也不應該受到陳家的傷害。
不管怎麼樣,如果陳家真的有問題,會影響傷害活人的那種,蘇沉香就覺得,那就得收拾收拾陳家了。
當然,如果吊死鬼真的只是在鎮宅,沒幹別的壞事,那就當蘇沉香沒說。
她的請求,蔣師兄當然認真地要看一看。
「你進去麼?」他就側頭問陳天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