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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定陰婚的時候,那女人就站在一旁,似乎是要親眼看到婚契達成,因此那鬼看過那個女人一眼,她當然也能認得出來。
譚先生聽到這裡連連點頭,飛快起身,去女兒的房間裡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冊,遞給她。
蘇沉香接過來,嘩啦嘩啦地翻了兩頁,一下子就發現了目標,指著上面一個笑吟吟站在大美女身邊,看起來和她很親密的女孩說道,「就是她。」
「是她!」譚夫人詫異地說道。
「她怎麼了?」
「……她是小美從小最好的朋友,十幾年的好朋友,怎麼會是她呢?從小,小美和她多好啊!她上了高中沒錢吃飯,她家裡人讓她趕緊退學找工作養家,是小美給她拿了生活費……」
譚夫人眼眶紅著,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語,哽咽地一把抓住了蘇沉香的手哽咽地說道,「她上大學的學費,還是小美拿給她……」
蘇沉香,痛苦面具。
驅鬼只抽出一塊臭豆腐就已經是鬼生悲劇。
現在,為什麼還要讓她聽這麼多的反目成仇?
這跟她有一陰氣的關係麼?
「嗯嗯!」蘇沉香用力點著小腦袋肯定哭泣的夫人,想把小爪子從譚夫人的手裡拽出來。
被抓得太緊,她求助地去看陳天北。
陳天北目視身邊呆住了的男生。
「媽,你別難受。」男生急忙安慰自己的母親。
「小華,你也知道的是不是?她上學那會兒,每個周末都跟你姐來家裡吃大餐。我心疼她家裡刻薄她,還專門讓阿姨多做一些她喜歡吃的菜。我,我對她和對你姐姐是一樣的!」
小華也痛苦面具了。
不過好在譚夫人鬆了手,蘇沉香總算逃出生天。
她急忙站起來,站在一旁,想到陳天北已經賣給小華一些聚陽符了,唯恐再被激動的活人拉住訴苦,就飛快地說道,「總之,這鬼已經沒了,契約也散了。她已經沒有危險。算了算了,我吃點虧……」
她嘆了一口氣,從包包里摸出草紙,畫了一張護身符給譚先生,鄭重地說道,「讓她連著聚陽符一起戴著吧。有護身符,她不會有什麼困擾。不過……」她緩緩地說道,「如果護身符有變化,你們就要快點聯絡白雲觀了。」
她對自己的符籙有信心。
不過還是願意給白雲觀拉個儲備客戶。
「謝謝蘇大師。」譚先生見識過她的本領,知道這是有真才實學的人物,更加重視信賴她給的符籙,急忙接過來說道。
「沒事,你們付錢的。」蘇沉香一笑,在譚先生忍俊不禁里笑眯眯地說道,「而且我這人心善,見不得鬼祟。別的還好說,我的眼睛裡,最揉不得害人的厲鬼了!」
好好做鬼不好麼?
不做好事的鬼,只有被吃的命。
她仿佛正義的宣言,蔣師兄在一旁不由感動萬分,只覺得蘇沉香妥妥一社會主義旗幟下,根紅苗正的好天師。
陳天北無話可說。
不過,當譚家千恩萬謝把他們送出來,他們上了蔣師兄的車,陳天北還是對蔣師兄問道,「那譚家之前說請了個天師,怎麼那天師頭也不回地走了。」
「說明那天師明哲保身,不願意參合這家的事。」
蔣師兄一邊開車,一邊從一旁拿出了一些巧克力給蘇沉香,推了推眼鏡若有所思地說道,「配陰婚是天師這一行現在明令禁止,正道的天師都不幹這種事。畢竟你知道,多少損陰德。願意接這種生意的,大多是撈偏門,不是善類。有些看出這家是被人配陰婚,不願意得罪背後牽線的天師,那當然轉身就走。」
不是每一個天師,都和白雲觀一樣好管閒事。
更多的天師只不過是把這當成工作,混口飯吃。
不過就算是明哲保身,那也是正常的事,畢竟不是每一位天師背後都有白雲觀這樣的大勢力撐腰,這種轉身就走可以理解。
蔣師兄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不過這件事能解決,還都虧了有小香。」他已經是白雲觀的精英弟子了。
可也沒有蘇沉香這麼幹脆利落地驅鬼。
更何況,蔣師兄發現,蘇沉香是一個很善良的小姑娘。
他一邊開車,一隻手忍不住笑著去摸了摸蘇沉香的小腦袋。
蘇沉香正埋頭啃巧克力,感受到腦殼兒一沉,哼哼唧唧地去蹭了蹭蔣師兄的掌心。
陳天北坐在後排,看著蘇沉香一瞬間融入了白雲觀,心情格外複雜。
曾幾何時,他還擔心她露餡來著。
「譚家的費用,回頭我拿給你。」蔣師兄一邊跟蘇沉香預約了什麼時候給她帶辛苦費,一邊把她送回了家裡。
蘇沉香到了家,跳下車,禮貌地跟蔣師兄道謝,又緊張兮兮地約定以後她放假的時候跟蔣師兄一起去驅鬼,彼此留了聯繫方式,這才目送蔣師兄開車走了。
「不請師兄去家裡坐坐?」陳天北冷眼旁觀看蘇沉香兢兢業業想要開第二食堂。
「……下次一定。」蘇沉香最怕麻煩了,敷衍地說道。
雖然她和蔣師兄一見如故,不過其實吧……當普通的,一起驅鬼的師兄妹就行。
不要太熱情,關係太好。
她HOLD不住。
「臭豆腐!」和蔣師兄比起來,還是厲鬼臭豆腐更讓她念念不忘,無法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