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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養鬼養傻了。
「行了,快點送蔣師兄回魂。」陳天北就看見蔣師兄正目瞪口呆地看著這迅速結束的一切,嘴角抽搐了一下,從自己的書包里翻出了繩子直接把昏過去的男人捆起來。
他這麼幹脆,蘇沉香急忙把松糕收好,跑過來看。
她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陳天北分心看了她一眼。
「你是我帶過來,我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
「陳天北,你上學的時候還裝備得挺齊的麼。」
「……什麼?」
「上學就上學,你還帶捆人繩……」
陳天北木然地聽著小姑娘哼哼唧唧。
他就知道……她完全不知道被保護的感動的。
「不過……你站在我面前的時候特別帥。陳天北,謝謝你。」
「哼!」
「當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你來保護我,我真高興。」蘇沉香雖然覺得自己不需要被保護,可當被真心地保護的時候,她覺得很高興,也願意為這的真心送上屬於自己的真心的感謝。
她彎起眼睛對陳天北笑。
陳天北一萬遍告訴自己,千萬別信。
蘇沉香的嘴,騙人的鬼。
不過他還是無聲地勾了勾嘴角。
蔣師兄:……
蔣師兄已經默默地回魂去了。
他很多餘的樣子。
看見他回魂去了,屋子裡只剩下昏迷不醒的男人,陳天北回頭看了看蘇沉香,想說什麼,卻顧忌著還有外人,沒有說。
他只是拿了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當鏡子碎裂,整個別墅的感覺瞬間就變得和剛才不大一樣了。
雖然依舊是有些陰冷潮濕,可卻少了那種詭異的,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驚疑不定地看了身後已經損壞的鏡子一眼,就見蘇沉香也在看那面鏡子。
「那塊鏡子……」
「壞了。不能用了。」蘇沉香對自己很有信心。
她踹碎了的東西,肯定就壞了。
陳天北這才點了點頭。
他把電話打給白雲觀,一則報平安,另一則就是為了求援。
蘇沉香直接把這別墅給破了局,後續的問題,陳天北當然需要白雲觀來善後。
更何況還有手裡這個男人……
「報警呀。」蘇沉香熟練地說道。
遇到了壞人壞事,當然第一時間就求助警察叔叔。
陳天北拖著手裡養鬼的男人走到走廊,對蘇沉香說道,「張師兄會報警。」
張師兄自己就在警局工作,現在打電話給單位肯定是他第一首選。
蘇沉香恍然大悟。
「那沒事了。」她一邊把還剩下大半個的胖松糕塞好,順便把二樓走廊上那些陰冷的氣息都給扯出來收一收。
雖然只收出來一些橡皮糖,可蚊子再小也是塊肉。
她美滋滋地跟著陳天北進了房間,就見張師兄正在打電話,而周師叔扶著蔣師兄在噓寒問暖,很後怕的樣子。
當看到陳天北手裡的男人,周師叔臉色嚴肅了起來,站起來和陳天北低聲問道,「就是這個人?」
「應該是他。他煉化了那個『眼』。」
「眼呢?」
「碎了。」陳天北平靜地說道。
「碎了?怎麼可能!」用在做局裡的眼,別看單薄,其實被陰氣滋養都很堅固,不拿個百年桃木之類的,別想給打碎……要不是因為看出這別墅是個局,周師叔也不會再跑一趟,專門回家去拿背後的桃木劍。
他看了看平靜的陳天北,又看了看蘇沉香,疑惑地問道,「怎麼碎的?怎麼打碎的?」
「就輕輕踹了一腳。」蘇沉香不好意思地說道,「沒想到鏡子那麼不經踹,我,我不是有意的。」
蘇沉香,無辜!
都是鏡子的錯。
鏡子易碎,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麼?
周師叔嘴角抽搐地看著她。
背著桃木劍,他懷疑人生。
蘇沉香更乖巧,呆呆地和他對視。
很快,周師叔敗下陣來。
想到關於蘇沉香的一些傳聞,周師叔之前聽觀里的同門說了些,再想想陳天北和她的關係,就沒有多嘴去問這別墅里厲鬼去哪兒了。
蘇沉香在養鬼,當然拿去餵她的鬼了。
不過周師叔對這些不在意,倒是這一次對蘇沉香另眼相看。
他並非不能將別墅里的厲鬼給收拾了。
可之前蔣師兄生魂離體,他感覺他的生魂陷入到了「眼」里,跟厲鬼糾纏在了一起。
如果想要斬斷厲鬼,那必然會把這師侄一起給滅了……周師叔捨不得,只能護著師侄的身體,拼命地想其他的辦法。
可蘇沉香卻似乎不費吹灰之力地就把人給救回來,這樣年輕的孩子,這樣的天賦,讓周師叔起了愛才之心。
他覺得蘇沉香完全可以被白雲觀的那些長輩收個徒什麼的。
「你很優秀。」
「謝謝您的誇獎。」
在外人看,蘇沉香大概是世界上最乖巧懂禮貌的孩子了。
她還會小臉紅撲撲地表示不好意思。
周師叔哪兒見過這麼會騙人的厲鬼,哈哈大笑,目光更加慈祥。
陳天北忍耐著看蘇沉香騙人。
白雲觀要完。
當蔣師兄回魂之後,從地上爬起來,感謝了同門的保護,陳天北岔開話題,不願意讓同門對蘇沉香關注太多,唯恐她高興起來露餡,就問起蔣師兄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