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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鬼賊兮兮地趴在陳天北的耳邊小小聲地慫恿道,「咱們是得遵紀守法,所以,咱們也沒有親自上陣對不?壞事,都是,都是厲鬼乾的!」
她要是親身上陣,恐怕陳塘在她的鬼爪下活不過三秒。
所以,她手下留情了。
香香是一隻善良體貼的厲鬼。
蘇沉香就在陳天北微微抽搐的目光里繼續小聲說道,「就是不小心,飄進來一隻無主的厲鬼。他幹了那麼多壞事,半夜鬼上門不是正常麼。」
對付惡人,當然得不走尋常路。
「你說的有道理。」陳天北就意動了。
的確,是得讓陳塘嘗嘗被厲鬼纏身的滋味兒。
「等過了正月十五,咱們就回去收拾他。」蘇強今天出門了,好像是去幫助那位之前見過的方大爺幹活兒去了。
現在他去幫方大爺幹活兒也不瞞著蘇沉香了,過去的時候就跟閨女報備一下,蘇沉香覺得她爸似乎放鬆了很多。
家裡沒別人,她就跟陳天北一起商量了一番,等回頭找她家附近的鬼打聽打聽,哪兒有嚇人又不能吃的厲鬼,給厲鬼點防護回頭塞到陳塘身邊。
商量好了,決定過完年就給陳塘找只廁所厲鬼,這才一起去看書了。
因為陳總撞鬼,蘇沉香的飯多了不少,她暫時就安心了。
蘇強回來的時候,帶給蘇沉香一本有點破爛的冊子。
蘇沉香打開看了兩眼,看見是一本製作法器的書冊。
她在白雲觀也看過很多關於法器的書,不過這本書上的側重點和核心原理與白雲觀的完全不同,有點像是兩個派系。
「這哪兒來的?」這種秘籍,都是天師們敝帚自珍,不會對外人開放的。
蘇沉香詫異地問道。
「方大爺之前撿破爛,正巧撿到這些書。你不是天師麼,他就說都給你算了。」蘇強對法器什麼的沒了解,不過覺得這應該的對蘇沉香有用,就道謝拿回來了。
蘇沉香沒吭聲,翻了翻,抬頭看了蘇強一眼,看她爸茫然地對自己笑,顯然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就乖巧地收下了。
不過等蘇強出去了,蘇沉香就低聲說道,「你說那方大爺,是不是個天師?」
陳天北拿著數學練習冊,思考了起來。
「這小縣城太乾淨了,乾淨到像是被人清理過。要不是這種天師的法器秘籍,我還沒想過能是方大爺。不過你再想想,他身上的傷疤……像不像三缺五弊?」
蘇沉香又翻看了一下這法器的常識,慢吞吞地說道,「不過方大爺給我的這本書上沒有會讓我觸發三缺五弊的東西。看起來他應該是仔細挑選過,確定對我沒有麻煩才給我了。」
「大隱隱於市。很多能人都看起來像是普通人。」
「我爸好像跟他挺熟的。不過你說他看出我是啥沒有?」蘇沉香就摸著雪白的小下巴說道。
「縣城這麼幹淨,要真是方大爺,他下手可真夠利索的。要是看破了你……早就跟你打起來了。」
「那不能!」
「?」
「我不打老人。他要是打我,我就只能跑了。」蘇沉香固執地遵循著傳統美德,堅決不會像老人動手。
她還聽振振有詞。
陳天北就看著這個炫耀著對上活人轉身就跑的厲鬼。
厲鬼當到這份兒上,很驕傲麼?
不過他的眼底卻閃過一抹柔軟。
「所以,應該是沒看破你。你也太小心了。白雲觀那麼多天師都看不穿你,更何況只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
陳天北收回落在蘇沉香微微抬起的小下巴上的目光,帶著笑意繼續垂頭翻書,不在意地說道,「好好吃你的。大概就是看你是天師,送你個見面禮而已。更何況,馬上咱們就回去,你也不會再時常見到這老爺子。」
他的話,蘇沉香頓時覺得都很對。
等陳總幾個人報平安的簡訊都給回復了,她把這書往書包里一塞,也不提了。
到了正月十五,蘇強給他們下了湯圓。
蘇沉香順便還把冰鎮西瓜給開了,在暖洋洋的屋子裡,外面下著雪,吃著甜脆的冰鎮西瓜,那滋味兒別提多幸福了。
她心裡高興,把蘇強煮給自己的一鍋餡料豐富的厲鬼湯圓全都給吃了。抹了下嘴巴,準備和蘇強一起回城裡的家,等休息幾天就找個厲鬼去陪陳塘玩耍。
她元宵節還惦記著陳塘,一片心意讓人感動。
與此同時,陳塘現在卻在白雲觀特別給他定製的看守所里痛哭流涕。
他害怕得不行,渾身都哆嗦,面對著不耐煩地正月十五還加班的張師兄,坐在後悔椅里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說道,「張大師,我冤枉,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不是我乾的!」
大過年的進了局子,還是涉及到鬼門,陳塘的心都是冰涼的。
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陳塘就更害怕了。
「陳先生,你先別喊冤。這次厲鬼聚集,就是在你的項目上那個新建的村子。你可別說,你付出了上億資金,卻不知道裡面都做了什麼。」
張師兄甩出幾張照片,上面的聚陰陣清晰可見,鄙夷地對陳塘說道,「這麼大刺刺畫在村子的牆上,你就算不認識,難道沒問問,這麼不鄉土的東西是什麼?」
聚陰陣一看就陰嗖嗖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