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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鬼門的人來往,交易,難道還覺得真的會成為鬼門的朋友?
在鬼門那些人的眼裡,陳塘除了人傻錢多,還有的,也就是他的命比較值錢。
蔣師兄繃緊了臉,看著不敢置信的陳塘。
「不可能,不可能!」陳塘也看見手腕上那黑乎乎的一個圈了。
冰冷得讓他的骨頭都凍僵一樣的一個黑色的圓環。
剛剛,他本以為自己覺得寒冷,是因為厲鬼入侵。
可現在陳塘才發現,這種寒冷來自於他自己的身體。
從這個黑色的圓環上透出的陰冷,傳遍了他的身體。
他驚恐地看著這個未知的東西。
蔣師兄卻已經低聲對觀主說道,「當初小香身上的鬼咒,說是鬼王的祭品。可按說……」都是鬼門中人,那死了的老太太會對活人下鬼咒,鬼門的其他人應該也會。
因此,和鬼門來往密切的陳塘的身上出現了這種標記,蔣師兄沒覺得意外。
讓他疑惑的反而是,明明蘇沉香是被獻祭給鬼王,就算是被下了咒也沒有引來其他的厲鬼。
可陳塘……怎麼吸引到的卻是這麼多普通的厲鬼。
當然,「普通」對比的是鬼城的鬼王。
無力反抗的普通人遇到,那真的很要命。
「詛咒也分三六九等。大概他還不夠資格獻祭給鬼王。……只配給孤魂野鬼隨便吃一口。」觀主想想鬼門那些人,扯著嘴角冷冷地說道。
就算是想獻祭給鬼王,人家也是要挑剔的好麼?
如蘇沉香,鮮嫩活潑漂亮的小姑娘,這可以獻祭給鬼王,給鬼王吃頓好的。
可陳塘這種一無是處的噁心貨色,大概鬼門的人也覺得,這種貨色獻祭給鬼王,是對鬼王的冒犯。
「那這鬼咒的意義是?」
「是防備他落到我們的手裡,泄露出一些鬼門的內情。」鬼門和陳塘來往這麼多年,一起幹過很多壞事。
陳塘或多或少知道鬼門的機密,人家怎麼可能不在他的身上留一點手段?
只要被白雲觀的人給關了,鬼咒立刻啟動,陳塘就會被厲鬼殺死,到時候鬼門的秘密就可以得到保存。
不過感受著陳塘身上那源源不斷透出來的陰氣,觀主的臉色有點怪異。
鬼門這些年新研究出來的鬼咒,有點像是「眼」的簡化版。
把吸引厲鬼的鬼咒印在活人的身上,這是……鬼門在當年陳天北的身上得到的提醒?
不過明顯的,陳塘和陳天北這樣完整的「眼」相比,是簡化劣質版,除了會吸引到厲鬼之外,這鬼咒對他的影響也會越來越大。
是甚至時間久了,會影響他成為半人半鬼,無法再見陽光的劣質版。
想想陳天北至少除了身上會出現陰氣,還只是個普通人,當初被「製作」的精心,身體勉強可以承受住陰氣的影響,觀主心裡先為陳天北慶幸了一下,又沉默地看著陳塘。
陳塘,陳塘已經快要崩潰了。
也不知道是見鬼的後遺症恐懼,還是發現鬼門在他的身上對他做出這種事的震撼。
他哆哆嗦嗦地看著白雲觀觀主。
當看到那雙慶幸的眼睛,雖然不知道觀主在慶幸什麼,可巨大的恐懼還有死亡的威脅,還是讓怕死的陳塘忍不住牙齒打架地問道,「我,我以後還會,還會見鬼?」
他想想剛剛的那三隻恐怖的厲鬼,就覺得眼前一片漆黑。
曾經的那風流快樂的生活讓他更加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觀主思考了一下,點頭說道,「只要這詛咒不解開,那你恐怕不能躲開厲鬼的傷害。」
「那幫我解開啊!」陳塘崩潰地哭喊道。
他是陳氏的太子爺。
他是有錢人。
他有權有勢!
「抱歉,這詛咒暫時無法解開。」鬼門研究出這玩意兒,白雲觀也是剛剛沒見過多久,看了一眼就知道這詛咒不是能輕易解開。
更何況看著陳塘那遭受到厲鬼後的恐懼,白雲觀的這幾位天師突然想到了陳天北……才見了三隻厲鬼就覺得害怕了?
那這些年,陳天北在死亡邊緣徘徊,恐懼被厲鬼吞噬了十幾年,又算什麼?
陳天北甚至還只是個孩子。
一想想這個,哪怕為人民服務是白雲觀的基本準則,可白雲觀觀主也覺得沒什麼非要救人的迫切想法。
更何況,這詛咒他沒見識過,就算要解開也得耗費大量的時間去研究,他誠實地對一臉震驚的陳塘說道,「你再忍忍。」
這說的是人話麼?
忍什麼?
忍著天天見鬼?!
「你們不是天師麼?!」
「天師也只是普通人。陳先生,我想你已經明白鬼門的邪惡和狠毒。現在和我們說說,鬼門究竟想要幹什麼。當然,你可以不說話,但是我想提醒你。鬼門能對你下一次殺手,就絕對不會放過你。鬼門不滅,你也活不下去。」
觀主鐵石心腸,面對著需要幫助的普通人冷淡地說道,「就算我們可以保護你一次,兩次,可你要明白,我們精力有限,總有疏忽的時候。」
他的聲音平直沒有半點感情,陳塘哆哆嗦嗦地看著他。
可觀主已經決定不和他閒扯淡了。
正月十五,還跟他為了這點破事嘰嘰歪歪,合適麼?
不能讓他好好吃一碗湯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