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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林雅的性子就是驕傲的大小姐的性子,別說看不起撇開親爸非要跟後爸住別墅的蘇沉香,就算是後媽徐麗她也一向都是看不上的。
徐麗在林雅的面前卑躬屈膝的,還不如保姆呢。
可就算是這麼捧著林大小姐,徐麗也沒有得到過一個多餘的眼神。
不過就算林雅驕傲,大小姐脾氣,可這跟蘇沉香都沒關係。
她只是懶得去見和自己不相干的人。
「……蘇沉香,前天的事,是爸爸誤會你,我希望能和你道歉。」讓人感覺到驚訝的是,明明是看不起她,喜歡鄙夷地對待拖油瓶的林大小姐,卻在電話里說了示弱的話。
不過這也符合林雅一貫的性格。
她的確是個大小姐脾氣,可人卻並不壞,哪怕以前再看不起蘇沉香,也只是態度不好,從來沒有真正欺負傷害過她。
雖然電話里的聲音虛弱,她也坦然承認是家裡讓蘇沉香受了委屈,「我今天才醒,現在還有腦震盪,只能請你過來。」
林雅的聲音虛弱卻還是有點硬邦邦的,不過聽起來有點可憐。
蘇沉香和她沒什麼深仇大恨,聽著她道歉的話,抓了抓頭髮。
「你已經道過歉了。我不過去。」
「你過來。我得把這件事和你媽說清楚。」林雅堅持著,頓了頓,突然問道,「你現在在哪?」
「哈?」
「你無親無故的,現在住哪兒!」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就算腦震盪了,不耐煩起來語氣也帶著幾分命令地說道,「快點過來!一個人住外面,危險不危險!」
說了這樣的話,她又覺得似乎太操心拖油瓶,不大對應自己大小姐,看不起別人的人設,補充說道,「你要是出了什麼事,那我爸又要上新聞了。」
她說完,不顧蘇沉香的呆滯,咔擦一聲掛斷了電話。
蘇沉香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掛斷了厲鬼電話的活人。
有那麼一秒鐘,她真想順著電話信號爬過去,讓活人大小姐知道知道她的厲害。
不是想見她麼。
她從她的手機屏幕里爬出來!
以後請叫她手機里的香香子!
不過想想大小姐那據說腦震盪的情況下還記得給自己洗刷清白,蘇沉香哼唧了一聲,還是拿了鑰匙出門。
她的確不喜歡和林家再有瓜葛。
可也希望扣在自己頭上的黑鍋能清白,而不是被人拿這件事說事。
「大人,你出門啊?」扭曲的紅色身影從一個角落探出一張猙獰的臉孔來。
蘇沉香看著小白。
「你去哪了?」
「我出去串門,給大人搜羅更多吃飯的消息。」小白討好地湊過來一些,似乎昨天的傷感都不存在了似的,對蘇沉香感激地說道,「也謝謝大人讓我能夠自由。」
之前她被陣法只約束在那個房子裡,不能離開,日日夜夜感受著痛苦和怨恨的折磨。
現在陣法被解除,她的屍體被找到,她也失去束縛,重獲自由。
所以好不容易能離開那個地方,小白最近忙著在附近串門,也結識了一些鬼朋鬼友,順便幫蘇沉香打探哪裡有能吃的厲鬼。
她和蘇沉香很親近,蘇沉香卻沒覺得和她關係多麼好,對她去哪玩兒也不怎麼關心,只是提醒說道,「你是厲鬼,小心別遇上厲害的天師收了你。」
小白身上的怨氣那麼重,一看就不是好鬼,這要是到處亂竄的時候被斬妖除魔了,那簡直沒救。
正覺得可以浪一下的小白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多謝大人提醒。」
是了,她的確是得小心點。
不然單憑她身上這一身怨恨與血腥氣,遇到了天師,誰管她有沒有作奸犯科過,立刻就是一個替天行道。
看到小白老實了一點,蘇沉香準備出門。
出門的時候遇到來隔壁尋找一些信的證據的警官,被圍在最中間的,是一個看起來有點文弱,穿著警服有一種說不出的勁兒的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臉色有點難看,正站在那個畫了陣法的牆壁上摸索,似乎也很懂行的樣子。
他的臉色不好,看著那個陣法露出厭惡和唾棄的樣子,還低聲和身邊的幾個同事說著什麼。
這明顯應該是專業人士,蘇沉香想到小白,目光游移了一下,覺得小白如果撞上了這位,沒準兒還能伸個冤。
她沒想到警局裡還有這樣的特殊部門。
那年輕人明顯不是普通人。
這麼想想,蘇沉香回了家裡,叫了小白出來,指了指那個年輕人。
「我去伸冤?」小白不敢置信地問道。
「只有你才能把發生過什麼原原本本地說出來,給自己伸冤。好不容易來了這樣的人,你不求助等啥呢。」
「我是厲鬼,他會不會滅了我?」
「你是苦主,看那身制服沒有?穿著那樣制服的人,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好公僕。只要你沒作過惡,他們不會不問青紅皂白。」
或許是老頭的嘴裡給她講過的那些活人的故事,蘇沉香最相信的,就是如她面前遇到的這樣的人。
她從不懷疑,並且也堅持著如果有為難的事,就去向他們求助,並且相信著她一定會得到幫助。
所以,她催促了一下小白,看著血紅色扭曲的影子戰戰兢兢地飄到了那個年輕人的面前,臉色難看的年輕人驟然看到血紅的身影愣住了一會兒,之後安靜又耐心地聽小白的哭訴,蘇沉香不覺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