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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寂的別墅,這一聲格外清晰,莫名驚悚。
畫像們:?
蘇沉香正忙著又握著門把手試了試,發現鎖上了門的確更不好開門了,這才轉頭對陳天北眯起眼睛笑,歡快地說道,「要是讓它給跑了,那我不白來了麼!」
她得確保自己的飯飛不了是不是?
蘇沉香覺得這別墅里的厲鬼特別貼心。
還知道幫自己關門。
她都差點忘了。
這麼有覺悟的厲鬼,不多見了。
得珍惜。
蘇沉香,欣慰!
陳天北看著蘇沉香,冷到僵硬的嘴角瘋狂抽搐。
昏暗的別墅大廳里,面容雪白精緻,像是人偶娃娃的黑髮女孩兒站在滴血的畫像旁笑眯眯的,看起來……他艱難地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想起來了。
對了,蘇沉香比這別墅里的那玩意兒凶多了。
可女孩子脆生生,完全沒有懼怕驚慌的聲音,讓一排笑容詭異,眼睛亂轉的畫像僵硬了一瞬。
就在這個時候,蘇沉香依舊握著別墅大門的手上,陰冷的,屬於她的氣息彌散,順著別墅的整個牆壁擴散延伸。
幾乎是一瞬間,就將這個別墅都包圍在陰冷的氣息之中。
刺骨的陰冷中,蘇沉香臉上的笑容依舊甜甜蜜蜜。
「幾隻小鬼而已……都留下來當我的飯,不好麼?」
陰氣順著牆壁侵襲的一瞬間,陳天北看著站在別墅里笑得可甜,可姿態卻比畫像還詭異的小姑娘,動了動嘴角。
此時此刻,牆壁上的畫像同時發出了尖銳的慘叫。
陰氣掠過,一顆顆五香瓜子浮現出來,當慘叫還有求饒的聲音消失,蘇沉香開心地從書包里翻出一個塑膠袋,看著落進塑膠袋裡的五香瓜子顛了巔。
喝!起碼五斤!
「今年看春晚時候的零食有了。你冷啊?」蘇沉香滿意地把五香瓜子收好,決定忍一忍,當年貨留到過年的時候吃,看著春晚,吃著厲鬼瓜子,那才叫有年味兒是不是?
她眼睛都笑成一條縫,貼心地湊過來,關心了一下自己的食堂。
感受著她身上的陰冷氣息,陳天北再看看她鼓鼓的書包,搖了搖頭。
「我沒事。現在好多了。」當純粹的惡意與壓抑的陰氣褪去,讓他感到詫異的是,蘇沉香的陰氣除了讓人覺得冷一點,就沒有其他會傷害他的那種危機感。
他緩了緩,忍不住去看現在的客廳的牆壁,就見眾多的畫像上,那些剛剛還很鮮艷,栩栩如生的人物畫像,現在已經褪去了顏色,像是已經經歷過漫長歲月之後變得黯淡腐朽。
畫像的下方,那些看起來扭曲的人形也紛紛粉碎,失去了那種莫名的不協調感。
別墅里靜悄悄的。
完全沒有聲息。
他拿出電話,繼續撥通張師兄的電話。
「一樓沒人。」蘇沉香的陰氣已經覆蓋在整個別墅,而且專心地先把一樓搜颳了一遍,不在意地看著那些已經沒什麼價值的畫像還有雕像說道,「怪不得小白之前來的時候說詭異,還真的挺詭異。」
畫像和雕塑里有著扭曲的小鬼。
不過之前小白提過,她在別墅里看到的詭異的裝飾里,並沒有小鬼的存在。
這說明短短几天,就有人把這些小鬼封在了畫像與雕塑里,匯聚出了一個小型的鬼氣森森的鬼域。
而且,突然傳得到處都是的都市傳說,像是在引人過來……
這是損失了一個無臉鬼,急了,想要立刻速成一個新的強大的厲鬼?
這麼著急,甚至都沒有之前那種隱忍謹慎的感覺了。
畢竟之前無臉鬼在別墅里存在了那麼久也沒有什麼都市傳說,沒有引人注目。
可現在,無論是這明顯有問題的別墅還是所謂的都市傳說,都像是急眼了。
他急了,背後的人他急了。
蘇沉香哼哼了一聲。
「上二樓吧。」她身上的氣息已經爬升到了二樓去,一路上細細地搜刮,將別墅里的鬼氣都搜刮成了五香瓜子,還有一小口袋奶油松子。
這巨大的收穫讓蘇沉香吐出一口氣,和點了點頭的陳天北一起上了二樓,就看見二樓微微扭曲。
空間的扭曲感充滿違和,可這種厲鬼形成的異度空間,對蘇沉香來說啥也不是。
古宅里,不會異度空間的厲鬼,好意思管自己叫厲鬼麼?!
「怪不得失聯了。這是進了厲鬼的異度空間。」
「你……你行麼?」陳天北走到蘇沉香的前面,護著她,盯著看起來平平常常卻讓人覺得莫名恐懼的走廊。
蘇沉香歪頭好奇地看著他曾經的英俊側臉。
無論是陳天北,還是李嫣,還是她爸她哥……弱小的活人,明知道她很強大,卻還是要站在她的面前保護她。
像是羊羔在保護獅子。
可她卻忍不住笑了一下。
「沒事。說是厲鬼空間,其實欺負你們這些活人……欺負普通人。」蘇沉香漫不經心地站在走廊,眼睛微微泛起了血色的光。
那血色的視線落在哪裡,陳天北就仿佛聽到了空空蕩蕩走廊里,似乎傳來了細微的破碎聲。
就像是虛無里傳來一聲悽厲的非男非女的哭聲,他眼前一花,卻發現面前的走廊還是那條走廊。
沒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