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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思緒戛然而止,晏少卿眸色微頓,最終卻只是淺淺嘆了一聲。
他擁著懷裡撒嬌的小妻子進了門,卻不再向里走。
魚姒只覺得夫君的懷抱怎麼也抱不夠,她感覺到停了下來,也沒有細想,又開始撒嬌,話音中帶了點點的驕傲。
「夫君餓不餓?青娘早就讓人備了羹湯,這會兒正好呢,我讓櫻桃去端吧!」
「夫君舟車勞頓,一路辛苦,我早早讓備了羹湯,這會兒正好端上來,夫君用些可好?」
不同的語調,相同的關切。
相似的話語令晏少卿微微失神。魚姒她總是這樣好,可他、可他……
從她撲到懷裡時湧起的衝動再也按捺不住,他驀地回抱住她。
「對不起。」
第25章 耳鬢廝磨
「對不起。」鄭重而又沉凝。
魚姒有些迷茫:「夫君怎麼啦?」好好兒的,與她道歉做什麼呢?
晏少卿無法將過往五年所感到抱歉的事一件件說給現在的魚姒聽。
等她恢復記憶,什麼便也不必再說了。
於是他只是抱得緊了些,再次道歉:「對不起,青娘。」
魚姒愣了會兒,開始回憶發生了什麼。從她撲出去,到接連兩句的道歉,發生了什麼?
久久苦思,她恍然大悟——
「夫君不用道歉呀!我並不是埋怨夫君!」魚姒覺得自己格外體貼,「我只是太想念夫君了,若可以,我還想變成荷包掛在夫君腰帶上呢!」
「只是人活於世,悲歡離合總是在所難免的,況且,分別也並沒有那麼難以忍受。」
她眉眼彎彎:「一想到還會與夫君相聚,我心裡就充滿了期待與歡喜!」
晏少卿微怔。她竟將他的道歉誤會成了這般……
心中百感交集,他又嘆了口氣。
誤不誤會也不重要,總之等魚姒恢復記憶,他一樣只能等待她的審判。
而現在,他撫了撫她如瀑青絲,溫聲回應她的依賴:「青娘說的是。」
魚姒笑得更開心了,連忙拉著人回房,又是倒茶又是催湯,當家做主的派頭十足,卻是讓人看得想笑。
催完了湯,魚姒一回頭便見桌邊人溫潤含笑的模樣,心跳倏忽漏了一拍。
夫君真是太、太、太好看了。
她真的好喜歡夫君啊。
晏少卿親眼看到她的神采飛揚收斂成安靜不語,唯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依舊閃爍著明亮的光,心頭驀然一跳。
「青娘?」他下意識問道。
魚姒便又彎彎眼睛,款步走向他。
不知為何,晏少卿竟有些窘迫,但他們之間明明什麼也沒有發生啊?
他不自在地想找個話題:「青娘是有什麼事要與我說麼?」
魚姒停在他面前,靜靜看著他,突然笑盈盈道:「夫君,你臉紅了耶。」
……
「轟」地一聲,晏少卿清楚感覺到他臉上迅速蔓延起來的熱度。
晏少卿:「咳……許是太熱了……」
說著,他摸索到系扣,先似模似樣扯了扯。
魚姒看著那隻修長勻稱骨節分明的手勾扯系帶,驀然眉開眼笑:「夫君!讓青娘來幫你吧!」
手下意識讓開,晏少卿再回過神時,她正微微俯身,而系帶也漸漸鬆散。
暖香幽幽縈繞,稠而不膩,馥氤宜人。
他還記得這香的名字是叫重蕊香,當時魚姒與他說,這香層層疊疊經久不散,「重蕊」便取花蕊重重之意。
淺淺吐息噴薄在頸側,晏少卿渾身僵直,幾乎想要落荒而逃。
明明以往魚姒也常為他更衣,可、可——
肩上驟然一松,他聽到她驚奇的話語:「怎麼會這麼重啊,我險些沒撈住。」
晏少卿:……
能不重嗎?這可是件大氅啊。還是今年年初魚姒才請人做的。
心慌意亂被攪了個散,他不易察覺地舒了口氣,伸出手來:「我來放吧。」
魚姒偏不給他,明明只是抱著就已經很艱難,卻還揚起一張明媚笑臉:「夫君就坐著吧!我來就好!」
晏少卿只好看著她把大氅胡亂擱在案桌邊,又興沖沖跑回來,一抬胳膊。
晏少卿:?
魚姒理直氣壯,嬌氣極了:「我好累啊,夫君快幫我揉揉!」
這?
晏少卿懷疑魚姒在無中生有,但他沒有證據。
索性也只是揉揉,沒什麼不能滿足的,晏少卿挽袖按上她手臂。
魚姒眸中的得逞轉瞬即逝,仗著他正全神貫注,她光明正大地喟嘆。夫君怎麼這麼好啊?明明知道她是在胡說,居然還這麼好脾氣地遷就她。
她笑眯眯望著眼前的人,近距離欣賞讓她愈發歡喜。怎麼會有夫君這樣哪哪讓她都喜歡的人啊?
看著看著,魚姒好奇地宣布發現:「夫君,你頸側有一顆小痣!」
什麼?晏少卿下意識低頭,只是轉瞬就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傻。
他若無其事抬起頭,手上用了些力:「青娘覺得這樣可以麼?」
魚姒沒發現他的尷尬,也沒被他轉移走注意力,她專注著新發現:「還是紅色的!」
晏少卿:……
他不自在地偏了偏脖頸,衣領恰好將其遮住,魚姒頓時不依:「夫君,我看不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