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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勵?晏少卿頭有些大,這能獎勵什麼?
魚姒見他糾結猶豫,氣鼓鼓質疑:「夫君該不會想賴帳吧!」
晏少卿沒來得及想這帳是打哪兒來,先安撫她:「不會,怎麼會呢。」
魚姒又笑起來,信賴看著他,滿臉期待:「那夫君快獎勵青娘吧!」
頂著這樣的滿目依賴信服,晏少卿不得不先給個答案:「青娘可想吃蜜餞?」他小侄女喝藥必備蜜餞。
魚姒蹙眉,水汪汪的桃花眼控訴望他:「夫君耍賴!櫻桃本就答應給買蜜餞了!」
這?晏少卿愣住,看櫻桃也沒否認,不由得改口:「是我說錯了,那……」
他話音漸落,卻實在想不出什麼獎勵。
魚姒從前總是體貼大方又善解人意,討要獎勵這種事根本沒有過,以至於他毫無應對經驗。
「那……青娘可有什麼中意的首飾?」晏少卿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他曾聽過同窗的混話,都說女子喜愛首飾,他便也時不時買來相贈,可魚姒與尋常女子又不一樣,她每次收到首飾只會說「不必破費」與「多謝夫君」,神色也並未見多有喜歡。
過往他想著魚姒是不重這些俗欲,這會兒面對討賞的十四歲的魚姒,也只能試著安撫了。
魚姒一聽這話,頓時睜圓了眼不住搖頭。她只是想調個皮搞個壞而已,家裡條件這樣,買什麼首飾啊??
只是下一刻,她心裡又甜蜜起來,家裡條件這樣,夫君居然還要買首飾哄她!
魚姒心裡美滋滋的,心想話本里說的「有情飲水飽」可真不錯,她抿唇甜甜一笑,乖得不得了:「不必夫君破費啦!」
意料之中。晏少卿微微皺眉,那還有什麼能獎勵呢?
家裡條件這樣,還提什麼物質?魚姒自覺自己體貼又懂事,她羞答答看著晏少卿,給他提議:「夫君若親青娘一下,那青娘便不苦了。」
晏少卿:??
晏少卿愣住,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魚姒已昂起妍麗白皙的臉來,紅潤如花瓣的唇微微嘟起,眸中盈著細碎歡喜又期待的光,一眨不眨地看著晏少卿。
這情意綿綿任君採擷的姿態叫晏少卿腦袋一空,脫口而出:「不、不行,青娘再提別的吧!」
魚姒看著他別過紅透了的臉,有些疑惑。夫妻間親親不是很尋常嗎?就算夫君麵皮薄,也不用直接拒絕吧?
她正蹙起眉,餘光不經意瞥到眼觀鼻鼻觀心的櫻桃,恍然大悟——有外人在,夫君害羞也是應該的!
疑惑煙消雲散,魚姒又笑起來,好像揭過這一茬一樣道:「那好吧,夫君覺得為難的話就算了。」
餘光不可避免窺到她嬌俏又招人的笑臉,晏少卿臉更紅。他分明該鬆口氣,可此刻腦子裡亂糟糟的,一會兒是她嘟起來的唇,一會兒是她水潤潤的眼眸。
親吻實在是太過親昵輕浮,白日裡怎麼能做,他們成婚五年,也只有夜間房事偶爾情不自禁時才會附上唇齒……
想到這裡,晏少卿的腦子更亂了,不由得又呵斥自己都在胡想些什麼。他強自鎮定,轉移話題,讓人擺早膳。
魚姒也不再要什麼獎勵,她笑眯眯地看著晏少卿,這時竟連他窘迫臉紅的模樣都喜歡的不行。
從前拿話本消遣時,她總是覺得書中人的愛恨都很莫名,可是現在她才明白,當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出現時,愛恨真的無須緣由。
真是哪哪兒都喜歡,魚姒心裡像揣了只兔子似的老實不了,總想再嬌言軟語撩撥撩撥。
她烏黑漂亮的眼珠滴溜溜轉著,壞點子幾乎要寫在臉上,只是還沒等她想出來什麼,注意力就被端上的早膳奪走。
雖說是早膳,她也要養傷,但也不必這麼清淡吧?!
魚姒欲言又止,可看夫君顯然習以為常的樣子,她的話又咽了回去。
——家裡條件一般,她怎麼能大剌剌問出口讓夫君難堪呢!
魚姒沒有露出一絲異樣神態,如晏少卿般取過了筷子,拿到手,卻又頭皮發麻。
竟連筷子也只能用木的嗎!
一時間,憐惜占據心頭,魚姒抬起眼,晏少卿察覺到她的目光,溫聲問:「青娘看我做什麼,不是餓了麼?」
夫君真的太溫柔體貼了吧……除了家境這一點,他簡直堪稱完美。
魚姒心中五味雜陳,她看著他,仿佛怕傷到他一樣小心翼翼,聲音極輕柔鼓勵:「夫君這麼厲害,青娘相信你將來一定能夠一鳴驚人、大展鴻圖!」
晏少卿不明所以,她怎麼忽然說起這個?
他前年秋闈得中舉人,若非同年冬日出了雪災,春闈也早考完了。耽擱到如今,他也不曾懈怠,下場春闈不說胸有成竹,也算有五分自信。
只是迎著忐忑又不安的目光,他忽然想起來魚姒從前的樣子。
他的妻子從前不曾說過這種話,她總是沉默又體貼地為他安排好一切,份內之事她獨當一面,他讀書上的事她從未插過手,大抵也是對他有絕對的自信。
現在她才十四歲,他這個夫婿對她而言也是陌生的,不安之下鼓起勇氣鼓勵他,也是實在惶恐,只能選擇依靠他了吧?
第5章 一天一表白
晏少卿心頭不禁起了些憐惜,自醒來後她面上嬉笑,心中恐怕還不知如何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