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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晏少卿有些錯亂,毫無疑問她剛剛又吻了自己,可她怎麼這般若無其事??
「青娘,這還是在外面!」壓低的聲音怎麼聽怎麼像羞恥過了頭。
魚姒又眨眨眼,眉眼彎彎,笑意嬌軟:「可夫君的懷抱那麼暖和,青娘理應抽付酬勞呀。」
???這是什麼歪理???
「夫君是不贊同嗎?那以後青娘可以隨意取用夫君的懷抱了是不是?夫君真好!」
好像很對又好像完全不對,晏少卿思緒亂糟糟的,完全無法細想,匆匆下了馬車。
魚姒摸了摸唇,努力把笑憋了回去,也隨著下去。
待站定,看著眼前明顯精緻許多的宅子,魚姒不知為何竟突然明白了晏少卿說的「恐會惹禍上身」,她拉住身旁的人,踮腳細語。
賀夫人不對勁?以往好似沒聽魚姒說過啊。晏少卿心下思量,面上頷首:「我知道了,往後多小心些便是。」
魚姒說給他知道,便已放了大半的心,她與晏少卿並肩立著,沒一會兒就有一個錦衣貂裘的年輕公子出來與晏少卿寒暄。
賀夫人緊隨其後,溫婉宜人,談吐神色間全然沒了那日拿捏好尺度的模樣,觀之可親。
真的很不對啊……魚姒困惑愈甚,想警惕卻警惕不起來,好在她與柳靜眠在一起時好的不學學壞的,糊弄人很有一套,也沒落於下風。
待到了正廳,坐著的少女立刻起身,姿態端莊地一福身。她細眉長目,卻並不柔怯,正蹩腳地掩飾看向晏少卿的目光。
這就是那賀小姐?魚姒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緊緊跟在晏少卿身側。
賀衡神色細微一頓,他笑道:「弟妹今日竟纏起少卿來了,我還道讓夫人與弟妹商量東鋪的事……」
晏少卿微微側身,擋在魚姒身前,客套一笑:「今年恐來不及了,我與夫人不日便要啟程,來年再說吧。」
「倒也是。」賀衡笑著點了點頭,看了眼賀夫人。
賀夫人淺笑:「說來也巧,這裡的蠟梅前日剛開,不如我們去園中小坐賞梅?」
此話一出,一直嫻靜在側的賀小姐突然出聲:「蠟梅傲雪凌霜,品性高潔,我也早想一睹風采。」
賀衡立刻打趣她:「早知阿嫤忍不住,這便帶阿嫤去看。」
要賞梅,怎麼方才不說?偏偏在他們駁了什麼「東鋪」後才說?而且,在外人面前叫乳名是什麼意思?
魚姒不高興了,看來不光賀小姐有意思,這個賀六也心懷不軌,果然不能再有所往來。
手溜出手捂,直接挽住旁邊的手臂,魚姒目不斜視,也不管旁人的淺淺抽氣。抽吧抽吧,緩不上來才好呢!
晏少卿微窘,魚姒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忽然便氣哼哼起來,難道她不喜歡蠟梅?
不管怎麼想,晏少卿卻沒有掙開她,而是任她挽著。人前訓子,人後教妻,他不哄便罷了,這會兒也不能讓魚姒沒臉啊。
到了園中,魚姒還不放開,而是直接向下,牽住了如玉修長的手,面上毫無破綻地與賀夫人談笑。
賀衡哪看不出他們之間的貓膩,心下驚疑不定,短短時日未見,他們夫妻怎麼好像奔著如膠似漆去了??
這可不行,晏少卿是趙夫子的得意門生,趙夫子的同科同窗如今盡已身居要職,待下次春闈,說不得晏少卿會有什麼際遇。若能提前將他拉攏,就算自己不中,做不了同科,那也是一大助力啊……
「呀,真是不好意思,晏夫人沒被燙到吧!」
衣裙上濕漉漉的,魚姒抬眼,對上賀夫人的眼睛,那裡面又是那種有意叫她看出來的拿捏著尺寸的焦急擔憂。
他們一家究竟要做什麼?
賀夫人萬分抱歉:「晏夫人快隨我來處理一下吧,這天寒地凍,若受了涼就不好了。」
魚姒靜靜看著她,片刻後點頭,對晏少卿道:「夫君,我去去就回。」
這是小事,晏少卿叮囑兩句便目送她隨賀夫人離去。
第19章 隔牆有耳
賀夫人步伐優雅,走的卻不慢,也沒有再開口攀談,魚姒反而覺得她這樣才對。
「晏夫人,請。」她們停在了一處門前。
魚姒不動,只笑:「賀夫人,不論如何,我們都是客,不錯吧?」
賀夫人展顏:「自然。」
房內處處精緻,可以看出這並不是客房。魚姒安心坐下,賀夫人也若無其事喚人來給魚姒處理衣裙。
沒過多久,她突然道:「我還有些別的事,晏夫人稍安勿躁。」
魚姒挑挑眉,頷首:「賀夫人請。」
賀夫人一走,魚姒也沒什麼事,這桌上茶點俱全,她乾脆捏起旁邊的小銀筷子一點點沿著糕點紋路描摹。
園內,賀衡目帶驕傲:「我家阿嫤真是長大了,才情遠勝為兄啊!」
賀嫤臉上浮起薄紅,偷瞧了對面一眼,只是這欲說還羞的姿態卻半點也沒入人眼。
晏少卿連捧場也沒有,聽到腳步聲瞬間回頭,看到來人,眉頭微皺,又往後看。
賀衡臉色不太好,不過看到賀夫人隻身回來,也算有點安慰。他與賀夫人夸道:「夫人方才真是錯過了,阿嫤這丫頭,竟即興詠梅一首,連我也震住了。」
賀夫人給面子笑道:「是麼?阿嫤真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