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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從前果然也是一樣的體貼夫君……等等?家好像是她敗完的啊!
魚姒頓時心虛將面具放下,背手端起張乖巧笑臉來,顧左右而言他:「啊,是這樣麼,咦那邊是什麼?」
木檀看過去,有些遲疑:「那應當是您的衣裳?從前都是櫻桃姑娘收的。」
魚姒一聽,更心虛了,這個「從前」指的是幾年前??
而且留到現在,是她雖然敗家,但其實還很節儉是嗎?
羞愧捂住臉挪過去,魚姒略翻了翻,心頭卻有點奇怪。
這些衣服雖然舊,但卻板板正正,一絲褶皺都沒有,好像根本沒穿過似的。
難道是壓箱底的衣裳?不對啊,家境如此,她哪還有將衣裳壓箱底的底氣?
魚姒奇怪地提起一件,隨著全貌顯露,她表情緩緩凝固。
這衣裳……不對吧??!!
臉上倏然燙了起來,魚姒好像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拿著什麼似的,尷尬到無以復加。
「少夫……」
要死,還被木檀看到了!魚姒緩緩鬆開手,那衣裳便掉回了衣箱中。
她若無其事轉身,可所有的厚臉皮都在木檀的震驚目光中灰飛煙滅。
麵皮瞬間熱涌滾燙,魚姒試圖解釋:「不是、那……」
木檀也回過神來,十分尷尬:「咳……少夫人要來看看單子麼……」
「看看看!」
東扯西扯終於粉飾太平,木檀藉口要安排人,臨跨出門,她終於敢在心中頓悟:難怪少爺與少夫人成婚五年,連嘴也沒絆過。
有此嬌妻,歡喜都來不及,哪裡捨得生氣呢?
房中靜悄悄的,魚姒呆坐許久,再次緩緩捂住了臉。
她知道她臉皮厚又不害臊,但、但那衣裳也太、太……!
魚姒羞恥地眼尾都紅了。她甚至想像的出夫君在她穿過之後是如何用盡渾身解數勸服她將那衣裳壓了箱底。
難怪夫君說什麼也要抓住她失憶這個機會來「掰正」她。
「小姐怎麼了?」
魚姒僵了僵,臉更紅了。那衣裳是櫻桃收的。
雖然櫻桃連她豁牙的樣子都見過,但這種夫妻密事,真的很難為情啊!
「沒、沒事!」魚姒霍然抬起頭,急迫催促她,「木檀方才有事尋你,你快去看看吧!」
櫻桃:……
她嘴角抽了抽,這夫妻倆找的藉口真是字都不帶差的。
眼看著櫻桃出去,魚姒快速回到箱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衣裳塞了回去,還蓋了好幾件衣服在上面。
呼……不管她從前尷不尷尬,現在的她真的沒法同時面對櫻桃與那件衣裳。
第23章 小別
夫君離開的第一日,想他。
夫君離開的第二日,想他想他。
夫君離開的第三日,魚姒哀嚎:「為什麼五日會這麼長——」
她沒骨頭似的趴在案桌上,滿臉都寫著幽怨,這畫面實在不忍卒視,櫻桃干杵在一旁,連安慰也懶得安慰,誰知卻被叫住:「櫻桃,你來陪我玩!」
櫻桃想起從前,很是為難:「小姐,這裡沒有飛花牌也沒有繡球,要不我去把秋天存的花汁子找出來吧?」
怎麼什麼都沒有啊?魚姒頓感失望,她重新趴回案桌上,想了想,又亮起眼睛:「那我的話本呢!」
哪有什麼話本啊……櫻桃含糊其辭:「有一些是在姑爺那裡。」
魚姒:?
她緩緩坐直:「不要告訴我,是被夫君沒收了。」
櫻桃欲言又止,看在魚姒眼裡,這與承認也差不離了。
魚姒長長嘆了一聲:「當初柳靜眠說我遲早要被降住,我還不以為意,誰知竟一語成讖……」
感慨漸稀,櫻桃猶豫幾瞬,剛想安慰一番,誰知她語調又莫名高昂起來,喜滋滋道:「可能這就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吧!」
「放在從前,誰要是跟我說我樂意被所謂的『夫君』拿捏住,我一定叫他清醒清醒!」
她笑靨逐春,眉目歡喜,連嬌俏的聲音都透著滿滿的幸福,那剩下的半段話,已是不言而喻。
——但現在,被晏少卿降住、拿捏,她簡直樂在其中。
櫻桃:……
她就不該多想。
現在的小姐怎麼可能會鬱郁不滿呢?從六年前小姐突然讓她打探清楚晏家三郎起,再沒有誰比她更清楚小姐有多喜歡姑爺了。
六年心意不改,甚至失憶也無法影響分毫,她早該想到「不滿」其實是「炫耀」。
余光中儘是魚姒開心的笑顏,櫻桃在一邊死魚眼安靜如雞。她想,夥同姑爺隱瞞和離一事,真是太對了。
小姐恢復記憶後肯定也要誇她做的好的。
魚姒兀自高興了會兒,也不躁動鬧著要玩了,她捧著臉,眼角眉梢都是眷戀思念。
不知夫君現在在做什麼呢?已過申時,往日夫君該在書房溫書,現在回了書院,該不會還在考試吧?
柳靜眠的心上人也是個書生,她記得柳靜眠說過,書生考試最是磨人,能從早考到晚。
魚姒掰起手指頭數了數,頓時大驚失色,從早到晚,夫君豈不是一口飯都沒吃?!這也太苦了吧!!
難怪柳靜眠總是說著說著就忽然嘆起氣來!
不行,等夫君回來後,一定要好好給夫君補一補再啟程,不然連熬五日又接著舟車勞頓,夫君豈不是更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