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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靜眠有些奇怪,「是啊,你醒來前我還與晏公子說呢,他沒告訴你嗎?」
魚姒扭頭,某人恍若未聞,一絲不苟地給她夾菜:「醬蒸茭白,青娘嘗嘗。」
魚姒:……
說不出是哭笑不得還是無可奈何,她沒好氣道:「可真是多謝夫君。」
晏少卿露出無懈可擊的笑容:「青娘不必與我見外。」
說他胖還喘上了,魚姒不理會他的裝聾作啞,繼續問:「那表哥怎麼樣了?」
「自然沒什麼大事,世子身邊的那位阿九姑娘武藝高強,輕鬆穩定了局面。」柳靜眠道。
王儀君睫羽微顫,沒有抬頭。
說到這裡,柳靜眠感慨:「宋氏根脈錯綜複雜,一朝清算,還不知幾天能算完。」
魚姒數了數時候,頗為可惜:「還有五日就是我的生辰,表哥恐是來不了了。」
柳靜眠訝然,「怎麼,你還要大肆操辦呀?」
魚姒翻了個白眼,她是從哪句話聽出來自己要大肆操辦的?
柳靜眠摸了摸鼻尖:「我看你說得好像很有章程似的,難免誤會嘛。」
說完,又道:「既只是家宴,我待會兒回去便幫你問問。」
她幫忙問的話倒也方便,魚姒勉為其難給她夾菜,「脆醃黃瓜,清爽開胃。」
柳靜眠笑罵:「好啊,原來是為了支使我啊。」
魚姒立馬再次翻臉,周圍充滿了歡樂的氛圍。
氣哼哼送走柳靜眠,魚姒忿忿告狀:「夫君,我怎麼偏有這麼個朋友啊!」
吵吵鬧鬧,都是嬉玩罷了,晏少卿配合地哄:「柳小姐真是太過分了,青娘下次一定要『報復』回去。」
魚姒一噎,見他眸中笑意漫漫,頓時惱羞成怒:「你也討厭!我看我還是先報復你!」
一把將人推倒在床,又是一陣笑鬧,只是鬧著鬧著,人影交覆,不知不覺,已是繾綣纏綿。
月上中天,蟲鳴唧唧,窗紗拂風,驅不散滿室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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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姒的生辰雖不是整十,但難得好友親朋在臨安,因而雖只是家宴,但還是準備得格外鄭重。
柳靜眠最先到場,捧著個木匣,沖她曖昧地眨眨眼:「小青魚,芳辰吉樂,我保證這個禮物你會喜歡的~」
蕩漾的尾音與她端莊優雅的外表分裂到了極點,魚姒抽了抽嘴角,這就是近墨者黑嗎?
柳靜眠從前即使是表里不一,那也是穩重的啊!
到底只是腹誹,她桃花眼一眨,與她心照不宣,笑著道:「好,多謝阿眠。」
王表妹則有些心不在焉,魚姒摸不准她是為了什麼走神,只好當做沒看到,繼續與柳靜眠說話。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才一起登門。
「表妹生辰,我竟然來遲了,實在是不該。」
謝臨含笑拱手賠了個禮,活脫脫的翩翩佳公子,魚姒卻是沒忍住笑出了聲,晏少卿也少見沒有嗆,分外大度地道:「謝表哥能來已是難得。」
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謝臨驚疑不定端詳著他,引得其他人也鬨笑起來。
蕭鈺笑夠了,語重心長地拍了拍謝臨的肩,「承衍,莫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你也大度些嘛。」
謝臨也不尷尬,落落大方把禮物拿出來,笑道:「祝表妹生辰快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魚姒接過,沒防備手墜了一下,蕭鈺立即調侃:「看來承衍備的禮可不輕。」
他扭頭看向璇璣,唉聲嘆氣:「阿九,看來咱們的禮要被比下去咯。」
璇璣姑娘依舊是平平無奇的清秀模樣,她雙手一翻,便捧出一個禮盒,其他人俱愣了愣。
「咱們」……是兩個人備一份的意思?
覷了眼謝臨,他好像沒覺得哪裡不對,笑著道:「世子的禮,我自然是比不上了。」
魚姒不動聲色瞄了瞄璇璣姑娘,也看不出來什麼,只好接過禮物,福身一禮:「多謝世子與阿九姑娘費心。」
雖然看不出來,但璇璣姑娘對表哥另眼相待做不了假,而現在她又與蕭世子送同一份禮,表哥渾然不覺哪裡不對,真是……
與柳靜眠對視一眼,兩兩訴說著真是月老的紅線滾了團,亂得不能再亂啊。
嚴詢一如既往地面無表情,「魚小姐生辰吉樂。」
魚姒已經不會再對這稱謂感到奇怪,因為柳靜眠偷偷告訴她,嚴詢其實很感激她當年屢次為柳靜眠出去私會做的遮掩。
一一謝過之後,王儀君才輕聲細語道:「儀君也沒什麼拿的出手的,只有女紅勉強能看,今日賀表嫂生辰之喜,便為表嫂做了一身裡衣,晚膳後再拿給表嫂,還望表嫂不要嫌棄。」
裡衣可不是輕易做的,只有關係極親近才會做,魚姒忙道:「哪裡會嫌棄,表妹的女紅一等一的好,我喜歡還來不及。」
該送的都送完了,柳靜眠不懷好意道:「還不知晏公子為我們小青魚備了什麼禮呢?」
蕭鈺最好湊熱鬧,當即附和:「是啊是啊,還不知晏公子為晏夫人備了什麼禮物?讓我們這些沒家室的人也開開眼啊。」
他一說,眾人才恍覺滿廳里還就他們兩口子是三書六禮成了親的。
一時間連嚴詢的臉色也微微變了,跟著道:「晏公子備了何物,不如即刻便拿出來吧,也好讓我等觀摩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