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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拿起面具,又貼回了臉上。
蒼楠怔怔的看著她,腦海里想起了先前做的那個夢,眼前的人雖然和夢裡的那陌生女人有著幾乎完全一樣容貌,可是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蒼楠微微擰眉,就見官娘子從旁拿了杯子,盛上一杯茶水遞到蒼楠面前。
「多謝。」蒼楠連忙抬手撫了撫杯子,隨即,猶豫片刻,她道:「官娘子這傷,是因何而來的?」
「……」官娘子聞言,愣了愣神,繼而道:「時間太久了,我就記不得,應當是姐姐出事那日吧,我本來是去給姐姐送東西的……」
說著,她語氣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麼,便沒有再說下去。
「然後呢?」蒼楠問。
「……」官娘子聞言,轉眸看向蒼楠,她溫柔的淺笑:「仙君好像格外在意呢。」
「……」蒼楠聞言,微微一愣,連忙別開眼,解釋道:「我……我只是覺得,官娘子本應是國色,卻因這小小的燒傷而毀了容貌,著實是可惜了。」
「……」官娘子聞言,捏著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頓,繼而笑道:「沒什麼可惜的。」
「……」這一次,蒼楠沒有搭腔,確實沒什麼可惜的,半張臉就換了朝雨的一條命,怎麼說,她官娘子也不虧。
蒼楠微微垂眸,瞬間沒了言語,看樣子,這個官娘子著實是個狠角色呢。
「對了仙君。」官娘子放下手裡的茶杯,饒有興趣的問道:「聽聞仙君的母親,白瀾上神,乃是上一屆花神。想來,仙君定然也精通養花之道吧。」
「……」蒼楠聞言,愣了愣,只道:「這……母親去世的早,我也只是在她留下來的書籍中學過一些,拿不上檯面,同花神賦的諸位仙子比,自然是東施效顰之舉。」
官娘子聞言,卻是溫柔的一笑,道:「仙君謙虛了。」
「……」蒼楠沒有搭腔,不得不說,這官娘子和蘇潤玉不愧是血脈親情,舉手投足之間,還真是像極了呢。
「我聽說,前些日子,君上被不知哪兒來的邪祟纏上了?」
官娘子說著,目光中流露出來的關切,似乎是一點都不參假,她道:「君上可有設法解決?」
「……」蒼楠聞言,微微點頭,道:「有楚公子在,自然是沒有問題的,這些日子,也多虧了他們相助,我才能擺脫那邪祟。」
「哦。」官娘子聞言,似乎也跟著鬆了口氣,她緊接著道:「那,仙君知曉那邪祟是何來歷?」
「……」聞言,蒼楠微微一愣,看著她沒有吱聲。
猶豫片刻,蒼楠才回到:「我也不知道,聽君上說,是魔宮以前無故墜井的老宮人,是有遺願尚未完成,所以才借用我的身體。」
「哦?」官娘子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懷疑,雖是稍縱即逝,卻也被蒼楠捕捉到了蛛絲馬跡。
官娘子道:「是嗎?那仙君可知曉,那宮人的遺願是什麼?」
「……」蒼楠沉默片刻,果然,這人喚她來,並非只是交談這麼簡單。
「這……」蒼楠佯裝細想了一番,解釋道:「這我也不太清楚,聽君上和楚公子說,最後一次那邪祟借了我的身子去做了自己的遺願便消散了,我事後問起,他們也說不知曉我當時具體做了什麼。」
「原來如此。」官娘子說著,微微垂眸,似乎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時,一陣風吹來,夾雜著一絲蓮花的香氣,蒼楠順著風向望去,就見陽台之下,就是一處蜿蜒的河流,河面上,蓮花蓮葉間,來往著數隻小船。
蒼楠正看的入神,對面的官娘子卻緩緩站起身來,走到一旁圍欄前,道:「這裡的景色還是很美的。」
「……」蒼楠沉默著,沒有搭腔,緩緩起身走到官娘子身邊,河道的兩岸建築著不少水上樓榭,樓中也有不少人喝茶聊天。
官娘子抬手,輕輕的撫摸著面前的欄杆,目光溫柔,似乎透過這柵欄正在看著其他什麼自己已經失去的東西。
隱約間,蒼楠聽見她微微嘆了口氣,蒼楠一愣,轉眸看向官娘子,以為是錯覺,官娘子卻道:「這清香閣,還是當年君上在位時,特意為我建的,沒想到啊,這竟就是我最後的歸宿了。」
「……」蒼楠聞言,有些不解,何以說這是她最後的歸宿?
「我自己閒來也是無事。」官娘子道:「我瞧著,仙君同我挺是投緣,日後可否請仙君常來這清香閣,同我作伴也好。」
「……」蒼楠聞言,有些猶豫。
見此,官娘子馬上道:「若是仙君覺得為難,就當是我的玩笑話吧,雖然我同白瀾上神也是有過幾面之緣,可向來畢竟是很早之前了,我大抵也記不得什麼了。」
「……」蒼楠一聽這話,瞬間愣了愣神,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她竟然認識她母親?
「官娘子言重了。」蒼楠微微垂眸:「若是得空,我自會常來的。」
官娘子聞言,一掃先前的愁容,綻開了笑顏,道:「如此甚好。」
蒼楠沒再搭腔,只默默地垂眸,沒有講話。
蒼楠出來的時候,官娘子親自將人送到了門口,笑盈盈的目送蒼楠離開,等蒼楠走遠了,她才折返了回去。
關上清香閣的門,芍藥上前,道:「娘子,可有什麼收穫?」
「……」官娘子沉默片刻,臉上笑意逐漸消失,她道:「蒼楠是個不好對付的,想從她嘴裡套東西,得花費些時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