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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蘇御城保存了蒼楠的屍體,那他就來個開棺驗屍。
玉卿沉默著,沒有接話,猶豫片刻,才道:「是要小仙去嗎?」
戰邪沉默片刻,道:「不,本君親自去。」
「……」玉卿微微垂眸,思索片刻道:「此等小事,交給小仙去做便是,何必勞煩陛下親自去呢?」
戰邪沉默,冷笑一聲,道:「你?你去,蘇御城能讓你驗?」
玉卿聞言,微微一愣,頓覺有道理,按照蘇御城的脾氣,想來是會將他大卸八塊的。
玉卿沉默片刻,道:「那我們是什麼時候去?」
「……」戰邪沉默片刻,道:「不急,再等等。」
魔宮。
故淵帶著謝玉和南玄到了魔宮,正好遇見趕來的白夭夭,兩幫人四目相對,似乎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不可置信。
大廳內,一片白色,廳內黑色棺材上擺著一圈鮮花,蘇御城跪在靈堂前,宮娥披麻戴孝的跪在地上燒著紙錢。
瞧著,竟有些人間辦喪事的樣子。
謝玉看著,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拎起蘇御城的衣領。
一旁的侍衛立刻拔出了佩劍,紛紛對準了謝玉,謝玉卻一點不顧,揪著蘇御城道:「你不是說就算自己死也不會讓楠楠有事嗎!!你當初是怎麼承諾的?蘇御城!蘇御城?蘇御城你說話。」
蘇御城看著她,眼底一片死寂,他無力的揮揮手,什麼也沒說,一旁的侍衛便將手裡的佩劍收了一起來,退到了一旁。
故淵上前,道:「謝玉,你先放開他。」
謝玉咬著牙,眼睛紅腫,顯然是哭了很久了,她狠狠地將蘇御城扔到一旁,別過臉去。
蘇御城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從地上緩緩的站起身來,跪回了原來的位置。
南玄和白夭夭也背過臉,淚如雨下,本以為這小女娃找回了仙骨,事件好事,總算是不用活在被人的淫威之下了,可沒想到……
真真是紅顏薄命。
故淵上前,看著上面的靈位和燒了一般的香,轉眸看向蘇御城,心中是有些怨恨的。
他緊緊地捏著拳頭,良久,他才道:「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蘇御城沒有搭話,只是垂著眸,像丟了魂似得。
故淵看著他,猶豫片刻,問:「我,可以見楠楠最後一面嗎?」
他知道,蘇御城用情至深,與魔族而言,所有的禮數,都比不過一個「情」字,故淵沒有向他要回蒼楠的遺體,想來蒼楠也不想離開他身邊。
蘇御城聞言,緩緩起身,道:「跟我來吧。」
幾人走到棺材旁,蘇御城小心翼翼的將棺材打開,蒼楠靜靜地躺在棺材內,身上是先前整理的好的乾淨衣物。
看著蒼楠蒼白的臉色,白夭夭和謝玉背過身去,哽咽著說不出話倆。
「楠楠……」南玄上前,想伸手撫摸,他手卻蹲在了半空中,他怕摸到的是蒼楠冰冷的臉頰。
猶豫片刻,南玄也將手收回去,背過了臉。
故淵看著,眼底溜出一絲傷感,他道:「原本以為,你恢復了仙法,便不用像從前那般擔驚受怕了,可惜……」
說著,他輕輕撫上她的手,可是下一瞬,故淵眸光微閃。
蘇御城道:「別看了。」
隨即,故淵將手收回來,蘇御城便將棺材蓋子給合上了。
蘇御城摸著棺材,道:「幾位上神若是不嫌棄,就留下來吧,算是,送她最後一程……」
幾人沒有拒絕,便在魔族住了下來。
天宮。
魔宮的發生的事情,玉卿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戰邪。
戰邪若有所思的看著面前的棋局,總感覺哪一步錯了,可是細想之下又實在是找不出是哪一步。
「陛下。」玉卿問:「我們何時去魔族?您是要親自去的話,怕是要抓緊了,再有兩日,蒼楠的遺體就要入墳冢了。」
「……」戰邪沉默片刻,道:「你確定蓬萊和青丘的人都去了?」
「是。」玉卿點點頭,道:「看起來並不想是假的,謝玉上神哭的很傷心,連女君白夭夭都留在了魔族給蒼楠送行。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去一趟?」
玉卿也很想知道,蒼楠是不是真的死了,畢竟他們之間,也算是有交易的。
「……」戰邪猶豫著,仍舊有些舉棋不定,他微微嘆了口氣,仍舊道:「不著急,再等等。」
玉卿沒有搭話,只是微微點頭。
戰邪接著問:「她是什麼時候入墳冢?」
「……」玉卿猶豫片刻,算算日子,道:「應該是後天。」
「知道了。」戰邪微微嘆了口氣,道:「你下去吧。」
「是。」玉卿轉身離開……
帝江,魔宮。
入夜,蘇御城獨自留在靈堂守夜,他屏退了所有宮娥和魔兵,指尖掐了個訣,設下了結界,將棺材蓋子打開,立刻將解藥餵給蒼楠吃下。
大約等著片刻,蒼楠的呼吸逐漸恢復,身上的體溫也逐漸開始回溫。
蘇御城看著逐漸恢復的蒼楠,心裡才緩緩的鬆了口氣。
這藥未免太逼真了,而且藥效不弱,若是時間太長了,等藥效完全占據身體,就真的再也醒不過來了,就算吃再多的解藥,也醒不過來了。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蒼楠才緩緩睜開眼睛,她轉了轉眸子,從棺材裡坐起來,蘇御城忙將她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