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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楠卻催促道:「怎麼,元帥想抗旨不成?」
「……」玉卿聞言,沒轍,只好起身去放人。
藍桉被放了下來,將刺入琵琶骨的鐵鉤拿出來,疼的藍桉只皺眉頭,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細漢
他一頭長髮披散,滿身血跡,臉色蒼白,衣領大開著,胸膛上全是鞭痕,看起來著實惹人心疼。
藍桉跪坐在地上,蒼楠將他扶住,他便無力的靠在蒼楠的肩上,眼底蒙上一層懼意:「師傅……你終於……終於來救我了。」
這樣一個嬌弱美男子,誰看了不迷糊?
蒼楠微微嘆了口氣,心裡有些自責,天帝定是借了自己的名義,才將人帶走的。
想到這個,她心裡就很是不舒服,很多事情她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件事請不行。
她轉眸,看向天帝:「陛下,還有一件事情,蒼楠很是不解。」
天帝似乎察覺到了她接下來的話,於是便沒有吱聲,只是眼眸微眯的看著蒼楠。
蒼楠接著道:「我並未接到通知,也並未應允,沒有我的允許,您是如何將人從我蒼山鏡帶走的?」
「……」天帝沉默著,眸光一寒,卻帶著一分興致,他確實好久沒見過這麼硬氣的蒼楠了。
他微微一笑,解釋的敷衍:「情況緊急,本君便先斬後奏了,仙君有什麼問題嗎?」
兩人四目相對,相顧無言,沉默片刻,蒼楠語氣異常的堅定:「日後,還請陛下知會我一聲,並非對陛下不滿。只是,我天族注重禮節,還望陛下莫要失了分寸。」
說罷,她親自扶著藍桉,同阿暮一道離開。
天帝坐在龍椅上,看著三人離開,什麼都沒有說。
一旁的玉卿卻是眉頭緊蹙,他道:「陛下,蒼山仙君如此冒犯陛下,怕有失仙德。」
「……」天帝沉默片刻,微微一笑,道:「本君倒是覺得她說的沒錯。」
蒼山鏡向來護犢子,歷代如此,到了蒼楠這裡,想來也是免不了的。
玉卿聞言,則是微微一愣,實屬沒想到,天帝會這般說。
「玉卿。」見蒼楠三人離開,天帝輕喚了一聲。
「是。」玉卿忙應答。
「你去查清楚這個藍桉。」天帝道:「到底是什麼來歷。他有預感,這個藍桉身份絕對不簡單,想來不會亞於蘇御城這個魔君。
說不準,還很有可能成為除了蘇御城以外的,她蒼楠的另一塊絆腳石。
「是。」玉卿領命,轉身離開了。
蒼山鏡。
蒼楠和阿暮帶著藍桉回了西山,將人放在寢殿的榻上。
看著奄奄一息的藍桉,蒼楠心頭自責萬分,她知道,天帝抓他只是借題發揮,真正的目標是她和蒼山鏡。
「我去請醫者。」蒼楠說著,便匆忙起身,卻被迷迷糊糊的藍桉一把拉住手。
第172章 仙君的愛徒
蒼楠微微一愣,他拉著她,顧忌到他身上有傷,她也不敢硬甩開,只得有坐了下來。
「怎麼了?」蒼楠柔聲道。
藍桉緩緩的睜眼,顯得有些吃力的樣子,眸光柔弱似水,望向蒼楠:「師傅,別走,我、我害怕……」
蒼楠聞言,眼眸微閃,終是不太忍心丟他一個人在此,她轉眸看向阿暮,道:「阿暮,你快去請清城仙上來。」
「是。」阿暮領了命,連忙轉身出去了。
蒼楠起身,想檢查一下他身上的傷勢,可蒼楠一動,藍桉就不自覺的握緊蒼楠的手,嘴裡喃呢著:「不要走……不要走……」
瞧著他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蒼楠自是有些捨不得他這麼難受了,她一邊輕聲安撫道:「沒事的,我不走,沒事沒事……」
一邊小心翼翼的鬆開他的手,俯身上前,替他脫掉幾乎黏在身上的布料。
「春夏。」她手上一邊忙活著,嘴裡一邊道:「去打盆熱水來。」
「是。」隔著寢殿的門,門外的春夏連忙應了一聲。
蒼楠看著似乎有些迷迷糊糊的藍桉,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全是虛汗。
蒼楠的手一挨上他的額頭,一股涼意襲來,藍桉緩緩的睜眼,就見蒼楠微微擰著眉頭,很是擔心的樣子,他的眼底卻有一絲得逞稍縱即逝。
「恩……」藍桉有些難受的呻・吟一聲:「師、師傅……」
蒼楠垂眸,同他四目相對,投去安慰的笑意:「放心吧,我不走。」
平日裡看著這小子挺傲嬌的,也不怎麼愛說話,沒想到這種時候還挺黏人。
聽她這樣說,藍桉才安心的合上了眼,似乎是要休息一下。
蒼楠將他上半身零零散散的破碎布料褪下來,春夏也差不多將熱水端了上來,拿了乾淨的毛巾打濕,然後遞給蒼楠。
蒼楠小心翼翼的擦拭著他身上的血跡,順便瞟了一眼放在不遠處架子上的盆子,道:「把水端過來吧。」
趁著春夏照做的空檔,蒼楠尋了根綁帶,將長袖困了起來,春夏見狀,忙道:「仙君,還是我來吧。」
說著就要接過她手裡的毛巾,蒼楠愣了愣,心中對藍桉本就有些愧疚,她就是指望著這樣心裡會好受一些。
當初若不是自己的死心,硬要將他留在蒼山鏡,如果不是同蒼山鏡扯上關係,想來他也不用受如此磨難了。
想著,蒼楠搖了搖頭,道:「沒事,你出去等吧,看看阿暮回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