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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記得,淨河生的貌美,或許是因為身子常年帶病的緣故,她身子瘦弱,且不喜招搖,便是常年一身淡灰色長裙,看起來憂鬱卻溫柔。
其他的,她就記不太清了。
「淨河上神不是在北海調養嗎?」蒼楠有些疑惑。
「……」陸靖宇也微微皺了皺眉頭,晃了晃手裡的酒壺,濃烈的酒香撲鼻而來,他搖了搖頭,道:「這我就不曉得了,不過,當時她的氣色看起來不錯,興許是找到了治病的良方了,也說不一定啊。」
「……」蒼楠沉默片刻,然後道:「我覺得未必。據說水神一族的病根是遺傳所致的,從億萬年前的先祖開始,便有了,哪裡是說根治就能根治的。」
「那就奇怪了。」陸靖宇微微擰眉,很是隨意的坐在桌上,拿起酒壺喝了一口壺裡的酒,接著道:「可我看著,她氣色挺好的,同故淵上神有說有笑,著實有些小別勝新婚的意思呢。」
「什麼叫小別勝新婚?」蒼楠狠狠地等他一眼,道:「我看你是喝多了吧,什麼詞兒都亂用。」
別人也就罷了,那人可是淨河上神,這要是傳到天帝耳朵里,不管是真假,怕是對蓬萊就沒有什麼好臉子了。
陸靖宇沉默著,瞥了瞥嘴,不說話了。
蒼楠瞧他一眼,然後問:「你來找我不會就是為了喝酒吧?」
「……」藍桉沉默了片刻,將嘴裡的酒咽下,然後道:「這……也不全是吧,你瞧,我這拿了謝玉的酒,她不得找我算帳,若是你一壺我一壺,咱兩也算是共犯了,又是你會擔著的是吧。」
蒼楠白他一眼:「少拿我當擋箭牌,我們很熟嗎?」
一聽這話,陸靖宇就不樂意了,他臉色一沉,道:「怎麼就不熟了?蒼楠你也太不講義氣了吧。」
蒼楠卻只是笑笑:「義氣?東西是你順走的,義氣要我來講,你這是哪門子道理?」
「……」一聽這話,陸靖宇瞬間便語塞了,他看了眼蒼楠,又低頭看了眼手上的酒壺,然後撓了撓後腦勺,總覺得蒼楠說的很有道理。
「害!」陸靖宇愣了片刻,尷尬的笑笑,道:「算了算了,我來找你還真不是單純為了喝酒。」
「……」蒼楠白他一眼,沒有搭腔,只等待著下文。
「二長老聽說了蒼山鏡的事情。」陸靖宇道:「讓我順道來看看你。」
龍琴?
蒼楠看著他,思索片刻,問:「她可有讓你給我帶什麼話?」
「……」陸靖宇轉眸,看向蒼楠,微微擰眉,道:「嘿,你說巧不巧,還真有。蒼楠,你莫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吧。」
蒼楠白他一眼:「你才是蛔蟲。快說,什麼話。」
陸靖宇見她黑臉的樣子,給他逗樂呵了,他低笑幾聲,然後道:「她說,讓你小心著點兒,別落人話柄,到時候臉面上難看。」
蒼楠似懂非懂的看著他,沒有搭腔。
陸靖宇便接著道:「她說,蘇御城雖然曾是蒼山鏡的學徒,可現在和蒼山鏡已經沒有半點關係了,他住在蒼山鏡,你多少還是要同他保持一點距離的,還有竹青那件事情……」
陸靖宇語氣微微一頓,就見蒼楠沉默著,嘆了口氣,回答:「沒事,我自有定數。」
「……」陸靖宇看著眼,眸光微凝,然後道:「你自有定數?那……你可有把我全身而退?」
「……」蒼楠默了片刻:「這個嘛……不行也得行嘍。」
聞言,陸靖宇微微一愣,這說的不是廢話呢嘛。
他微微嘆息一聲,揮了揮手,道:「罷了罷,反正我替她把話帶到了,意思就是,你萬事小心一點,別事事以蒼山鏡為主,自己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蒼楠聞言,愣了愣神,然後笑道:「好,我知道。謝謝。」
「恩……」陸靖宇點點頭,看了看手裡的酒,又起身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頭的夜色,回頭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說罷,她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撐在窗框上,縱身一躍出了窗子。
出了窗子本來要走的,可卻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他折返了回來。
第204章 審問
「欸,對了。」陸靖宇趴在窗邊,從外頭看向屋內,道:「那酒你記得喝啊,要是謝玉問起來,你可千萬要多幫我說些好話。就這麼說定了啊,我先走了。」
說罷,也不等蒼楠回答,轉身便離開了。
看著敞開的窗子外,一片寂靜,蒼楠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桌上的酒壺上,有些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蒼楠拿過桌上的酒壺,將酒壺的口子重新封上,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便準備去睡覺了。
清晨,蒼楠醒來的時候,天色剛亮,阿暮伺候洗漱之後,蒼楠便打算去趟先前發現的密室。
說起來也是好久沒有去過了,她總覺得,應該還有些什麼她沒有發現的東西才對,這麼大個密室,應該不會只是用來堆放書籍這麼簡單的。
「仙君。」阿暮不禁提醒蒼楠:「我們不用去看看那個瘋子嗎?今天就是最後的期限了。」
「……」蒼楠沉默片刻,微微一笑,道:「不用,他若是想通了,自然回來找我,如果我現在去找他,那反倒是我自己心虛了。」
「可是……」阿暮仍舊有些顧慮:「可是,如果他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