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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桉默了默,只道:「那我去廚房拿點吃的和茶水過來。」
說罷,也不等蒼楠給出反應,他便轉身出去了。
蒼楠沒多想,拿著畫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朝雨當初是嫁給了先魔君,想來是不會有什麼來往了,那時候的天、魔兩族似乎還並不交好。
可是,她母親白瀾不同,蒼家怎麼說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世家,蒼戟當時也同是上神。
縱使身為花神的白瀾嫁去蒼家,應該不至於同廣寒仙子斷絕來往的。
撇開旁的不說,從前她小,還不記事,確實沒有什麼太多關於廣寒仙子的記憶,母親去世的早,這本也是合乎常理的。
可父親從前也不曾提起過廣寒仙子同母親交好的事情,這事還是從白姐姐那兒知道的。
但是,瞧著廣寒仙子對她的態度,也不像是對故友之後的態度啊。
蒼楠拿著手裡畫,來迴轉了幾圈,手舉酸了又放在桌上,總覺得這其中肯定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想著,她拿起一旁的燭台,走到一旁的書架旁想著能找到些什麼。
這裡的東西都已經很久沒有人動過了,不免是積了厚厚的一層灰,有的甚至連書名都看不清了。
蒼楠隨意的拿起一本放在稍中間一些的,將手裡的燭台放在一旁書架閒置下來的地方,吹了吹上面的灰,將竹簡翻開看了看。
上面的字跡已經看不太清晰了,但可以確定都是些講先輩們英勇事跡的書。
想來也對她想知道的真相應該也沒太大的了解,她將手裡的竹簡放回了原來的地方,端起一旁的燭台就要轉身出去。
一轉頭,就見一個人影站在自己面前,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蒼楠嚇了一跳,手上的力氣一松,手裡的燭台就垂直往下掉。
說時遲那時快,那人一個箭步上前,長臂一生,牢牢的將燭台拽在手裡。
蒼楠一愣,還有些驚魂未定,抬頭一看,竟是蘇御城!!
這廝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你、你怎麼在這兒啊?」
蘇御城沒有說話,屋外就傳來了動靜,這時候要是有人進來那還得了,她看了一眼窗外,又抬頭看了一眼蘇御城。
不知他是懂了蒼楠的意思,還是怎麼的,蘇御城放下手上的燭台,繞過一動不敢動的蒼楠,一個閃身藏到了書架後面。
蘇御城還沒落穩腳,藍桉便推門進來了。
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藍桉眸光一凝,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師傅?」他邁步,緩緩靠過來:「怎麼了嗎?」
「啊,哦,沒事兒。」蒼楠尷尬的笑笑,然後轉生走到一旁的桌邊將桌上的畫拿起來遞給藍桉:「把它掛上去吧。」
「……」藍桉默了默,沒有說話,接過她手裡的畫走到牆邊又將它掛回了原位。
「外頭準備了些糕點和茶水。」藍桉道:「師傅出去歇歇吧。」
「好。」蒼楠一邊應著,一邊站在原地等。
藍桉掛完畫像,轉頭就見蒼楠還站在原地,他有些疑惑:「怎麼了?」
蒼楠連忙搖了搖頭,道:「沒事,我們一起去吧。」
「……」藍桉沉默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同蒼楠一道出去了。
將門關上,蒼楠才總算是暗自鬆了口氣。
她剛到院子裡坐下,送清城回去的阿暮正好也回來了。
她落在院子裡,將手裡的清城開的藥和藥方遞給蒼楠,道:「仙上說了,這藥熬煮出來無色無味,仙子應該察覺不出異樣,只是熬煮的方法和用水比較麻煩,很是有將就。」
「哦?」蒼楠問:「怎麼說?」
阿暮回答:「仙上說,要用冷泉水加上甘露草混合著藥材浸泡十個時辰,熬煮十個時辰,放涼十個時辰,再煮沸。」
聽著這繁瑣的工序,蒼楠不禁皺了皺眉,她這個人最討厭繁瑣,可為今之計也是沒有法子的,想來這也是唯一一個能抱住廣寒命的法子了。
蒼楠微微嘆了口氣,只覺得腦瓜子一陣嗡嗡作響,她自我安慰道:「罷了,好事多磨,先讓人回去取些冷泉水和甘露草來。」
「是。」阿暮領命轉身便離開了。
阿暮下去吩咐,蒼楠看著桌上的點心卻並沒有什麼胃口。
這時候,附著在蒼楠手腕上的一朝卻開始不安起來,她緩緩化作一絲靈力,輕飄飄的過去了藍桉那邊。
「一朝?」蒼楠不解,動了動手指,讓她趕緊回來,可剛被喚回來,一朝又緩緩的過去了,似乎想盤旋著拉著藍桉的手腕。
蒼楠有些尷尬,只得投去歉意的目光,然後猛地將她拉回來:「別鬧了。」
說著,她朝藍桉投去一個歉意的笑。
廣寒宮比其他地方要冷上幾分,加上現在又是夜裡,想來應該比白天更冷。
蒼楠不禁縮了縮身子,藍桉倒了杯茶遞上去:「暖暖身子。」
蒼楠接過藍桉地上來的茶水,一飲而盡,可還是不自覺的很冷。
「師傅?」見她雙手環抱,似乎凍的很厲害,藍桉不禁有些擔心:「你沒事吧?」
蒼楠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道:「沒事,我先回房。」
說著,她轉身就要離開,藍桉不放心,便跟在身後,直到她進了屋子,示意他也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