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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無冷笑一聲,憤懣的甩開控制住他的天兵,冷笑一聲:「退婚?你休想!你這輩子都別想!」
聞言,蒼楠微微皺了皺眉,轉眸看向天帝,可憐兮兮的模樣,眼底蒙上一層水霧:「我何時說過要退婚?還是說……」
說著,她轉眸看向澤無:「還是說,是上仙要與蒼楠退婚?」
澤無站在原地,看著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的蒼楠,頓時愣住了。
片刻之後,心頭瞬間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蒼楠根本沒想真的退婚!
他又被蒼楠算計了!
果不其然,還不等澤無解釋什麼,天帝眉頭一皺,神色有些不悅:「澤無,這裡是天宮,如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莫要失了你上仙的身份。」
「義兄,我……」澤無這回是百口莫辯,他瞪向一旁的蒼楠:「是她!是她昨日在西山設計與我,讓我亂了分寸,我才……」
說著,澤無卻突然止住了聲音,他猛地反應過來,要是讓人知道昨日發生的事,那這個婚不用他退,就鐵定是黃了。
拋開旁的不說,她蒼楠再廢物那也是蒼山鏡的君主,豈能嫁一與宮娥行齷齪事之人?
蒼楠一手策劃,自然也是知道他的顧慮的,料准了他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澤無上仙可別血口噴人。」蒼楠冷笑,緩緩道來:「昨日,我可一整日都在六合殿修剪月季呢,不曾去過西山,整個六合殿的仙娥都可以為我作證。」
「你、你撒謊!」澤無惱羞成怒,卻也是百口莫辯。
天帝眉頭一擰,神色就黯了下來:「她沒有撒謊。」
澤無一愣,沒料到天帝竟會幫著蒼楠說話。
「澤無。」天帝輕聲道:「你方才進來時,可有瞧見殿門外擺放的十餘株月季?都是蒼山仙君昨日修剪好送來的,你昨日又在何處?又是何時見到的仙君?」
「我……」澤無一時間沒了說詞。
實話不能說,瞎話編不出來。
他急的咬牙切齒,就見天帝緩緩站起身,道:「這蒼山仙君與澤無上仙的婚約是上一任蒼山仙君同先帝商議定下的,豈能說退就退?澤無,你太胡來了,昨夜可是又飲酒了?」
「我、我沒有!」澤無怒目瞪著上座的蒼楠:「是她!都是她!蒼楠這個賤人!義兄,你千萬別上她的當,她這樣做就是故意要挑撥你我之間的關係,可見心腸之歹毒!」
「夠了!」天帝重重的一甩袖子,就連殿內的仙娥都微微一愣,還從未見天帝發過如此大的火,澤無自然也識趣的閉了嘴,卻仍舊心有不甘。
天帝重重的嘆了口氣,退坐在椅子上,道:「澤無,我瞧著你是練功走火入魔了,這些天你先去懲戒齋待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來。」
瞧著這架勢,天帝是要罰他面壁思過。
蒼楠也不插嘴,只是端起旁邊的茶杯輕抿一口,滿意的勾起嘴角。
她本來也沒想過真的要現在退婚,現在的蒼山鏡無所依靠,除了漫山遍野的靈草靈獸,也就只有她這張三寸不爛之舌了。
這婚約一解除,怕是過不了幾天蒼山鏡就會被天界眾神瓜分了去。
現在,她和澤無的婚約,是她唯一能拿出手的牌。
澤無雖然是窩囊了一點,可當初他的父親與蒼楠的父親可算是至交,兩人被並稱為天界戰神,是就連先帝都要禮讓三分的人。
可如今蒼山鏡曾經的輝煌已不復存在,憑她一個沒有任何法力的人想保全蒼山鏡這塊肥肉,實屬不易,她除了一邊想辦法壯大蒼山鏡一邊倚靠比外界虎狼強的勢力以外,別無他法。
現在,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眼見著婚期將至,可只要澤無去了懲戒齋,那這紙婚約就暫時成了空名。
她既可以借澤無天帝義弟的名義讓眾神仙不敢動蒼山鏡分毫,又能不履行什麼未婚妻的職責真的和澤無成親,一舉兩得,豈不美哉。
「不是的義兄!不是我……」澤無不心甘就這麼讓蒼楠得逞,還想爭辯,可天帝卻是一揮手,施了個禁言術給他,然後道:「來人,將澤無上仙帶去懲戒齋。」
說罷,上來兩個天兵,不顧澤無的掙扎,就將澤無架走了。
天帝重重的嘆了口氣,幾乎是跌坐在椅子上,閉上眼,抬手揉著太陽穴。
「陛下可還好?」蒼楠道:「要請醫者嗎?」
天帝緩緩睜眼,目光就落在了面前的棋盤上,棋局已成定局,再走下去,必定會輸的難看。
「不了。」天帝微微起唇:「今日就到這兒吧,有勞仙君日日都要來一趟了。」
天帝這是下逐客令了。
蒼楠起身,微微福了福身,道:「陛下言重了,這是蒼楠分內之事。那,我就先告辭了,陛下且當心聖體。」
天帝微微點頭,蒼楠再一俯身,邁步走下台階。
看著將要離開背影,天帝又將她喚住了。
「方才澤無的話,仙君莫要放在心上。」天帝道:「你也知道,他向來是個沒腦子的,說話從不自知,莫要傷了仙君的心才是。」
蒼楠沒有回話,只是微微頷首,行了個禮,便出去了。
走出天宮,阿暮已經等候多時了,見蒼楠出來,便迎了上來。
「仙君,已經準備好了。」阿暮壓低聲音道。
蒼楠面不改色的點頭,然後小聲囑咐:「不著急,先按兵不動,過些日子再說,但是記得讓澤無宮裡的人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