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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暮看著故淵,微微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可微弱的靈力已經不能夠支撐她的肉身了。
阿暮艱難的轉頭,眼底滿是對這世間,對蒼楠的不舍。
她看著床上的蒼楠,遙遙相望,合眼間,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時候,流落大街,被蒼戟撿回去的時候,第一次和蒼楠見面的時候。
那時候,她似乎並不理解,蒼戟是從哪裡撿回來她們兩個髒兮兮的乞丐。
那時候的蒼楠比現在更加明艷動人……
阿暮永遠的合上了眼。
故淵看著阿暮,手中掐訣,將她化作一顆靈丹。
「都出去。」故淵道;「時間不多,要是不將阿暮的仙骨換給楠楠,楠楠也沒有多久了。」
眾人聞言,紛紛從房裡退了出去。
合上房門的時候,故淵手裡掐了個訣,設下了結界。
故淵拿著手裡的靈丹,微微運起靈力,靈丹瞬間化作了仙骨。
他走到床邊,看著以及逐漸消散的蒼楠,他顧不上其他,另一隻運起靈力,放在蒼楠胸口。
片刻之後,藍色的花緩緩的升起,漸漸的脫離而來蒼楠的身體。
另一隻手,故淵緩緩的將阿暮的仙骨放入她的體內,運轉靈力,方便讓其和蒼楠的肉身完全融合。
片刻後,故淵收了手上的靈力,蒼楠的臉色也逐漸恢復了些血色。
故淵看著手裡的花,眸光深沉,也是多虧了這花,才讓蒼楠撿回一條命。
想著,他手上運轉靈力,將手裡的花收了起來,屋內擴展的靈力瞬間消失殆盡了。
屋外,蘇御城站在欄杆旁,若有所思。
「君上……」未曦思索再三,她上前,拉了拉蘇御城的衣袖,可蘇御城卻毫不留情的甩開了。
「是你做的吧。」蘇御城的語氣平淡,未曦微微一愣,隨即道:「不是……我……我本來……」
「你本來想。」蘇御城冷漠的接過話,道:「但最後沒有,至於為什麼沒有,她還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解釋?」
「……」未曦看著他,她知道,現在她說什麼,蘇御城都只會覺得她在狡辯在強詞奪理了。
蘇御城看著她,眼神逐漸變得狠戾起來,他道:「你要是真的有什麼不滿,你沖我來啊,你明知道她沒有仙法,她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你為什麼還要去做,做了又為什麼還要來我這裡哭?未曦,你真的好可怕。」
「……」最後一句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重重的砸在了未曦的心口,她看著蘇御城,眼底滿是震驚。
沉默了良久,未曦看著蘇御城,眼底一片死寂,隨即她道:「君上,您覺得,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什麼。」
「……」蘇御城沉默著,轉眸看看向她,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
蘇御城似乎明白了什麼,他眼底陡然升起一絲努力,隨即他一把掐住未曦的脖子,咬牙道:「為了什麼?不要說是為了我,你要是真的為了我,你就應該知道我在乎什麼不在乎什麼!」
他手上的力道逐漸加重,將未曦逼到牆角,就在未曦要背過氣的的時候。
南玄上前,好不容易將兩人分開。
他將蘇御城推到一旁,未曦瞬間摔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南玄將蘇御城攔住,忙道:「你冷靜一點,殺了她解決不了問題的,你別這麼衝動。」
正說著,故淵就將門打開了。
蘇御城忙過去,道:「怎麼樣?」
「……」故淵沉默片刻,微微點頭,道:「放心吧,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是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修養。」
蘇御城點點頭,瞬間忘記了未曦的存在,他猶豫片刻,道:「我……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故淵默了默,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她醒了,先不要告訴她阿暮的事情。」
「……」蘇御城眸光一滯,隨即微微點頭:「好。」
他知道,阿暮對於蒼楠而言並不只是蒼戟當年撿回來的孤兒,更是這麼多年陪著她走下來,很重要的家人。
如果她知道阿暮是為了救她才死的,她定然會一輩子活在歉疚當中。
這件事情,雖然不可能一直瞞著她,但是至少要讓她的情況穩定之後,再想辦法告訴她。
蘇御城邁步,小心翼翼的進了房內,坐在床邊,看著臉色已經有所好轉的蒼楠,他心頭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
不句山。
官娘子拿著吸滿血的匕首,穿過張玲,面前是一望無際的黑水。
這時,從遠處的迷霧中,緩緩的飛來一隻巨鳥,它乖巧的落在官娘子面前,渾身像是烏鴉一般黑。
官娘子上前,小心翼翼的撫摸著他的羽毛,嘴裡喃喃自語道:「乖孩子……乖……」
隨即她爬上了鳥背,巨鳥扇動著翅膀,鑽進遠方的迷霧中,朝著不句山的方向廢了過去。
巨鳥飛翔著,煽動著翅膀,然後緩緩的落在了封印山洞中。
官娘子從巨鳥身上下來,黑色的巨鳥飛走。
白朮的黑魂緩緩的匯聚起來,到了官娘子面前,隨即無數黑氣匯聚成一隻觸手,伸向官娘子,道:「我的東西呢?」
「……」官娘子沉默片刻,問:「我給你樂,你可能保證不會食言?」
白朮立刻道:「當然了,我白朮向來是說到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