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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楠看著她，沒有吱聲，只眸光複雜的看著她。
樹姬不諳世事，見蒼楠不說話，全當是她自己想明白了，她笑笑，道：「那我給夫人倒杯水。」
說罷，她起身到桌前，提起茶壺，一邊倒水，一邊道：「其實我看得出來，雖然殿下很兇，但是他很喜歡夫人的。」
她說著，將手裡的杯子遞給蒼楠。
蒼楠若有所思的接過杯子，什麼也沒有說。
喜歡有什麼用？藍桉或許真的經歷了什麼她所想像不到的，但她僅僅只能可憐他，她給不了他什麼，她也沒法接受他扭曲的愛……
入夜。
蒼楠在閣樓內焦急的等著，心裡忐忑，要是這貨真的蒼朔帶來了，想必外頭又是好一陣的動盪。
據蒼朔說，帝都已經完全歸天界管轄了，雖然只是合作關係，但是按照天帝性子。
他雖不想帝都好，但若是同妖族扯上關係，想來也並不好輕易收場了。
樹姬幫她鋪好床，備好了洗漱用的水，便過去招呼蒼楠休息，可抬頭她才發現，蒼楠依舊坐在陽台上的美人榻上，一臉憂愁的看著閣樓下面。
「夫人？」樹姬試探般喚了一聲，很是不解的看著蒼楠。
她已經在這裡坐了一個晚上加一整天了，樹姬實在不太明白，這個地方到底有什麼好看的，能讓她這麼痴迷。
樹姬好奇的過去，順著蒼楠看的方向看過去，卻發現除了一些草意外，什麼都沒有。
她就更加不解了。
「夫人。」樹姬問：「您在什麼啊？」
「……」蒼楠沉默片刻，微微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隨即，她起身朝著床的方向過去，道：「休息吧。」
樹姬看著她略顯疲乏的背影，很是不解。
其實，在樹姬看來，她是羨慕蒼楠的。因為，你看，藍桉對她多好啊。
縱使是被冒犯，藍桉也捨不得殺她。
如果換做旁人，想來小命早就沒有了。
所以，她很不解，為什麼藍桉對她怎麼好，她卻還想著要出去，明明藍桉都捨不得動她，她為什麼還要扇他巴掌？
在樹姬眼裡，她從小就生活在這裡，也是得了藍桉的庇護才能順利修煉成人型，在她眼裡，藍桉就是一切。
第394章 地下室
蒼楠略顯疲憊，草草的洗漱之後，就上了床。
她側躺在床上，樹姬吹滅了屋內的燈，她卻並沒有睡。
黑夜裡，她睜著眼，滿滿的適應四周漆黑的環境。
腦子裡，卻想著樹姬的話。
照她這麼說的話，或許，藍桉以前並不是這樣的。他能出手救助這些小妖，想來心底也壞不到哪裡去。
只是受了白朮的影響，當年，父親為了永絕後患，將所有的妖都封印在了這裡，所有進入不句山的妖，都終生不能再出去。
可是，奇怪的是，為什麼藍桉可以隨意出入？還有雀兒，為什麼雀兒能出現在不句山外？
雀兒的修為看起來並不低，並不像是剛修煉成形的妖，初次見面的時候，她雖然受了傷，但好歹是能自由幻化成人型的。
同現在的樹姬相比，就更加明顯了，樹姬的修為不深，所以就算她化作人形，頭髮和耳朵也還保留了原本作為樹的特徵。
可是雀兒卻完全沒有，按理來說，以她的修為，當初父親封印白朮的時候，她就已經修煉成人型了才對。
難道是漏網之魚？
不，應該不是，這個說法，太過牽強了。
父親做事，從來都是小心謹慎的，特別是在妖族封印這件事情上，他更是不敢懈怠，絕對不可能出現紕漏。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曾經來過不句山，是那個人，將雀兒帶出去的。
可會是誰呢？
這四海八荒，沒有人不知道這不句山里鎮壓的都是些妖怪，不會有人輕易想來這裡的。
而且，再加上有瘴林守護，想輕易進來也並不是這麼容易的。
說起瘴林，蒼楠卻突然想到，當初自稱是守護瘴林的妖，妖瞳。
她記得當時妖瞳追殺她的時候，說當初蒼戟和他的約定。
可是蒼戟從沒有跟蒼楠提過這件事。而且，根據蒼楠的了解，蒼戟就算是要找人看守不句山，也絕對不會找一直妖的。
但當時的妖瞳確確實實靠著她的氣味，分辨出了她舊識蒼山鏡的人，還能分辨出，她並不是蒼戟。
妖怪是靠著氣味來分辨人的，妖瞳既然能察覺到，那就說明，蒼戟當年確確實實同他有過接觸。
唯一不合理的地方，就是蒼戟當年派來看守瘴林的竟然不是天界的神仙，而是一隻妖。
這真的太邪門兒了。
蒼楠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天族、魔族、妖族，當年一定發生了什麼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或者說，是不能讓世人知道的事情。
想著，蒼楠緩緩地坐起身來。
她環視了一圈四周，確定樹姬不在後，她掀開被子起床，穿上鞋子。
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前，門前的兩隻樹妖坐在門的兩邊，靠在門框上，懷裡抱著自己的兵器，已經睡了過去。
很好。
現在已經是半夜了，她可能出不去，但是如果能到處走走，或許能解答她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