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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御城一聽這話,眼底閃過一絲期許,他道:「上神的意思是,她……」
「誒!」故淵打斷他的話,似乎明白他要講什麼,於是道:「我可沒說,再則,你們身份懸殊,若是以前,你坦白直言,她未必會拒絕,可現在就難說了。」
「……」蘇御城微微一愣,擰了擰眉,心情真的是一起一跌,搞得他有些心煩。
「她不喜歡別人騙她。」故淵道:「你卻跟她撒了個彌天大謊,光是這一點,想來她就沒那麼容易接受。」
「……」蘇御城聞言,心裡不免有些後悔當初匆忙之下的決定。
「還有。」故淵接著道:「這丫頭愛面子,你卻當著眾人的面從蒼山鏡學徒一躍成了魔族太子,你說說,你這不單是撫了她的面子,還陷蒼山鏡與不仁不義之中。現在,你又如此強勢,你倒是說說,換做是你,你可能接受?」
仔細想想,還真的是個道理。
蘇御城心頭有愧,他緩緩的垂下眸,長長的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但單看他的神情,故淵就知道,蘇御城這回是真的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第199章 無濟於事
故淵卻微微一笑,道:「我給你支個招吧,這丫頭其實蠻好哄的。」
蘇御城一聽,眼眸微亮。
故淵便接著道:「楠楠這丫頭啊,打小就是蒼戟的心尖寵,吃穿用度都是整個天界,乃至四海八荒最好的。
她母親去世的早,卻絲毫不影響蒼戟對她的萬般寵愛,即使後來竇月入了蒼山鏡,有了蒼朔,她的待遇仍舊不減分毫。」
「蒼戟總是忙於公務,基本沒時間陪她,大多時候都是阿暮和一朝陪著,許是這樣,她自小性子頑劣、古靈精怪,又爭強好勝,你凡事都用強的,她閒雜打不過你,心裡委屈也只能憋著,自然是不待見你的。」
「……」聽故淵這樣說,蘇御城細細想了想,好像真的這麼個理。
「再說了。」故淵語氣一頓,接著道:「這狠話,不是不能放,但你得看時候,你當著蒼山鏡這麼多人的面,欺負她,你覺得她這一個死要面子的人心裡能好受?」
「……」蘇御城微微垂眸,輕輕握緊拳頭,道:「我、我也是被氣糊塗了,誰讓他一聲不吭就將那來路不明的人受進了蒼山鏡,我怎麼知道,那人是不是另有企圖。」
聞言,故淵卻是輕笑一聲,道:「你不當初不也是一聲不吭的就離開蒼山鏡了?你都已經走了,楠楠重新找個人幫她做事,有什麼不可以的?」
「這……這怎麼能一樣。」蘇御城眉頭微擰,神色竟有些委屈。
故淵見此,有些無奈的苦笑道:「那君上希望是怎樣的?為了你,楠楠自此不在收人入蒼山鏡?」
「……」蘇御城微微一愣,垂下眸,他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此事不可著急。」故淵微微嘆息一聲,道:「正所謂細水長流,君上若是真的有心,就耐心一些,凡是讓著她點,她也並非薄情寡義之人。無論成與否,都是她自己的決定。」
「……」蘇御城看著眼前的故淵,陷入了沉思。
與此同時,六合殿。
蒼楠躺在床上,依舊委屈的直抹眼淚。
蘇御城這個挨千刀的,在魔族欺負她就算了,到了天界,他還欺負她!簡直喪心病狂!
阿暮坐在床榻上陪著,她輕聲安慰道:「沒事了仙君,故淵上神定會好好訓誡他的,他雖是魔君,可也理應給給上神三分薄面的。」
「……」蒼楠沒有搭話,只抬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委屈歸委屈,可事情還是要辦的,明日就是最後的期限了,如果她拿不出人和有力的證據說辭,竹青定然會逮著這個機會不鬆口的。
想著,她突然坐了起來,嚇了阿暮一跳。
蒼楠胡亂的摸了摸臉上的淚痕,道:「梳妝,去西山。」
「……」阿暮微微愣了愣,然後連忙點頭:「哦哦哦,好。」
說罷,便連忙跟著蒼楠去了梳妝檯上。
阿暮拿起梳子,一邊小心翼翼的幫她梳頭,一邊偷偷瞄著銅鏡中的蒼楠。
阿暮幫她梳妝好,蒼楠便準備起身出去,阿暮心頭還有些擔心。
蒼楠瞄她一眼,便道:「放心,我沒事了。走吧。」
說罷,主僕兩人便出了門。
可打開殿門,一抬眸,就見故淵正站在門外,身後跟著的正是蘇御城。
「……」蒼楠沉默片刻,喚了聲:「叔叔。」
故淵微微點頭,見她氣色不錯,心下也就安心了不少。
故淵轉眸,看了眼蘇御城,遞給她一個眼神,蘇御城便緩緩上前,猶豫片刻,道:「師傅……我……」
「……」蒼楠看著他,仍然有些氣節,見他支支吾吾的講不出話來,蒼楠沒好氣的道:「我還有事,其他的,等我回來再說。」
說罷,她轉眸看了眼阿暮:「我們走。」
而後朝著故淵微微欠了欠身,主僕二人便離開了。
蘇御城瞬間愣在原地,目送蒼楠和阿暮離開,久久回不過神來。
一旁的故淵一陣唏噓聲後,似笑非笑的安慰道:「沒事兒,她向來小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哄哄就好了。」
說著,滿臉的笑意,便轉身離開了。
蘇御城還站在原地,現在後悔顯然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