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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蒼楠的臉色微變,她最不喜別人提起蘇御城曾是他徒弟的事情。
「那是以前的事了。」蒼楠道:「與現在何干?」
說罷,轉身就要走,可一轉頭,卻猝不及防的撞上一個陰冷的眸子,正是蘇御城,想來是為了尋南玄而來的。
她呼吸一滯,莫名就心頭一顫。
怎麼哪兒都有他!
她心中不滿,面上卻不敢招惹,據說這是個嗜血的主,招惹他的都沒什麼好下場。
以前在蒼山鏡,她倒是沒察覺,現在這氣場著實有點嚇人。
蒼楠屏住呼吸,移開眼道了句:「君上。」便繞過而來他,快步離開了。
目送蒼楠離開,南玄瞄了一眼一旁的藍桉,又轉眸看向蘇御城,然後道:「嘖嘖嘖,想來比你有地位多了。」
要知道當初,蘇御城在蒼山鏡的時候,可沒有像藍桉這麼風光過,蒼山鏡的名義可不是誰都能頂替的,蒼楠肯讓藍桉以蒼山鏡的名義留下,也足夠說明她對他的重視了。
回了蒼山鏡,蒼楠就屏退了一眾宮娥,準備歇下,她坐在榻上,看著床上熟睡的草辦,回想起自己一度以為草辦是蘇御城變的,覺得簡直離譜。
就在此時,突然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蒼楠想了想,也不記得自己傳喚過誰:「進來。」
言罷,房門被輕輕推開,來者竟然是花鏡。
「有事?」蒼楠緩緩起身,問道。
花鏡低了低頭,將手中的白粥遞上:「這是……這是阿暮姐姐吩咐廚房做的,說,給……給您送來。」
蒼楠看著眼前的丫頭若有所思,然後指了指旁邊的桌子,道:「你放下吧。」
「是。」花鏡將手裡的白粥放在桌上,便出去了。
房門被合上,蒼楠的目光卻落在那一碗白粥上。
她動了動手,手上的白光環繞,像是時刻防備著有人攻擊蒼楠。
清晨,天色微亮,蒼楠便起身了,梳妝完之後,帶著阿暮匆匆去了天宮。
一走進殿內,就見澤無也在。
她似乎一點不意外,只微微福了福身:「陛下。」
天帝依舊是溫和的笑,然後點頭招呼著蒼楠,然她上前去,坐在原來同天帝下棋的位置,蒼楠瞄了一眼下面跪著的澤無,又看了看一眼不發專心下棋的天帝。
她知道,他在等她問。
「陛下。」蒼楠也如了他的願:「澤無上仙這是犯了何事啊?」
天帝手中落下一子,轉眸看向低下的澤無,然後道:「私自收斂死囚犯的屍首。」
蒼楠故作驚訝:「誰阿?」
「竇月。」天帝一字一句的道。
蒼楠卻沒有驚訝,反而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道:「不會吧。澤無上仙豈是如此糊塗之人?」
天帝笑笑,沒有說話。
底下的澤無卻事先開了口:「義兄,收斂屍身實屬同情,沒有別的意思。」
此言一出,蒼楠手上的棋子一頓。
澤無這話,是承認了?
蒼楠一時之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中的棋子落下,卻走錯了位置。
「仙君輸了。」天帝眉眼含笑。
此刻的蒼楠卻沒心思關心棋局了,她轉眸看向下首的澤無,還是不敢相信他竟然就這樣應了下來,又或者說,他們兄弟兩又在搞什麼把戲。
心裡想著,面上卻還是掛著笑,雖然多了一絲不滿,卻並沒有表現出不尋常的驚訝。
她冷笑,略帶諷刺的道:「澤無上仙還真是宅心仁厚啊。」
澤無卻挑眉:「人已經死了,就不允許有人收斂屍首嗎?」
蒼楠先是沒有搭腔,接著繼續冷冷的一笑,既然這傢伙替自己認了,那就別怪她了。
「說來也奇怪。」蒼楠道:「澤無上仙是宅心仁厚了,可會怕陛下不高興?那藥,莫不是真的假死藥吧?」
澤無面不改色:「所以仙君覺得那是真的假死藥?」
聞言,蒼楠臉色微變,突然明白過來,是中計了!這是兩人合起伙來套她的話呢。
「……」蒼楠沉默了數秒,然後道:「我怎麼知道?不過說起來,這種事,不應該問澤無上仙嗎?」
澤無冷了冷臉,沒有說話,天帝卻道:「這是為何?」
蒼楠微微一笑,回答:「澤無上仙真的只是憐憫她?為何給憐她?陛下不是說了,暴屍荒野嗎?上仙還特意給他收屍?上仙的嫌疑不應該比蒼楠跟大嗎?」
說著,她滿臉的無辜看向天帝。
聽她這麼說,天帝也瞬間有些語塞了。
第34章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天帝與澤無兩人相視一眼,一旁的蒼楠卻是會心一笑。
就這水平,還想套她的話?
「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蒼楠直接挑破了明說:「既然竇月的事,在陛下心裡,已經認定了是我做的,那蒼楠願意受罰,只要陛下日後不再懷疑蒼楠的忠誠,什麼罰,我都受。」
這招叫做以退為進,看似,是蒼楠妥協了,實則卻讓天帝更加懷疑自己的判斷。
見把戲被拆穿,天帝也不再裝了,他揮了揮手,讓地上的澤無起身,然後轉眸看向蒼楠。
「仙君別誤會。」他道:「此時本來是澤無一手策劃的,有人假扮天宮的人,將竇月的屍首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