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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控制她的靈識,然後占據她的元神,以此來達到使用肉身的權利。
那邪祟,已經不止一次上過她的身,她的靈識中說不一定會有那邪祟的怨氣和記憶。當然,通靈的那個人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什麼代價?」蘇御城問。
「……」楚婉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楚堯接過話茬,道:「這個因人而異,我們也尚未可知。」
「……」蘇御城微微擰眉,似乎若有所思。
「君上。」楚婉見他提醒道:「您別忘了,您若是有事,那可是會牽連整個魔族的。通靈術的代價不小,被天宮命令為禁術,幾乎同換骨術是一個等級的,您且三四而後行。」
「……」蘇御城自然知曉其中的牽涉。
他既然接任了魔族,就萬不可拿整個魔族的生死存亡當做玩笑。
可是,蒼楠的命也至關重要,這個魔君,他可以不當,但是蒼楠,他必須要救。
「……」蘇御城沉思片刻,回答:「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
姐弟兩聞言,面面相覷,只微微行禮,請了辭就出去了。
房內,再一次恢復往常的寧靜,蘇御城走到床邊,看著熟睡的蒼楠,心頭五味雜陳。
他目光深沉的看著蒼楠,久久捨不得移開眼,仿佛只要他移開眼睛,蒼楠就會瞬間消失不見似得。
思索了良久,他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的書架前,拿了紙筆,走到桌前坐下。
提筆,卻不知要寫什麼。
通靈術兇險,他並不知道通靈之後會發生什麼,是立刻發生還是會有緩衝的時間。
他手裡舉著筆,一滴墨水滴在桌上平鋪的宣紙上,迅速暈染開來。
似乎猶豫了片刻,他又將筆放了下來,轉眸看向床上的蒼楠。
興許是白天溺水,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導致蒼楠一覺便睡到了晚上。
再醒來的時候,只覺得眼睛格外的乾澀,嘴裡和喉嚨里都很不是滋味,她想翻個身,微微一動,只覺得全身都酸痛極了。
廳內的蘇御城聽見屋內的動靜,放下手裡的書,掐了個決便到了屋內。
「……」他站在床前,看著緩緩支起身子的蒼楠,一時之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她還記不記的自己企圖用溺水的方式逼走邪祟的事情。
「你、你沒事吧?」蘇御城問。
「……」蒼楠還有些迷糊,半支起身子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後轉眸環視一圈四周。
靠,自己怎麼又道蘇御城的寢殿來了?
蒼楠有些疑惑,心道:這邪祟難不成是看上蘇御城了?如果真的是,那他們不會用她的身體做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一想到這個可能,蒼楠一瞬間還有些不能接受,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衣領,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她沉默不語。
蘇御城瞧著她的樣子,便明白她心裡在想什麼了,心裡有些難過,自己就這麼差勁嗎?要知道多少人想,還沒那個福氣呢。
他微微嘆了口氣,轉身去倒了一杯水回到床前,將她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蒼楠有些拒絕,她尷尬的笑笑,下意識的想推開他:「這……這不太合適吧……」
「聽話。」沒有多餘的言語,蘇御城環住她的肩膀,強行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然後將手裡的杯子遞給她:「自己喝。」
「……」蒼楠不敢反抗,有些委屈巴巴的接過他手裡遞上來的杯子,小心翼翼的抬眸,瞄他幾眼,總覺得他今天好奇怪。
蘇御城也只是抱著她,沒有其他動作,過了良久,他才道:「以後,你若得空,就多去廣寒宮走走吧,其實月姨她並非討厭你,只是為了臉面不肯鬆口而已。」
「……」蒼楠沒有吱聲,握著手裡的杯子,若有所思。
片刻後,她掙扎著起來,將手裡已經空了的杯子還給蘇御城。
兩人四目相對,蘇御城將手裡的杯子放在一旁,蒼楠剛想問什麼,蘇御城卻突然上前,將她一把抱住。
「……」蒼楠微微一愣,本來想推開他的,試了幾下,卻根本沒用。
感覺到懷裡人的拒絕之意。這一次,蘇御城沒有半分猶豫,為了防止她逃掉,他將她抱的更緊了。
「你……」蒼楠感覺到逐漸緊繃的蘇御城,她掙扎的就更厲害了:「你、你放開我,咱們、咱們有話好好兒說!」
「……」蘇御城沒有鬆手,仍舊抱著她,然後語氣半是祈求半是強迫:「別動,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拜託……」
畢竟誰也不知道,用過通靈術之後,他會怎麼樣。
看著一反常態的蘇御城,蒼楠心頭卻是微微一沉,她竟然開始有些擔心。
「蘇御城。」她輕輕喚他的名字:「你怎麼了?」
「……」蘇御城沒有搭腔,短暫的沉默之後,他道:「師傅……師傅……師傅啊……蘇御好想你……」
這一句話,像是一塊巨石一般,狠狠地從高處扔下,正好砸在蒼楠原本平靜如湖面的心裡。
其實,他一直記得,以前他叫蘇御,那是到現在為之,他過得最好的幾年。
鬼使神差一般,蒼楠沒有再拒絕他,而是輕輕的抱住他,像是安慰受傷的孩子一般輕輕的撫著他的背脊,卻沒有多餘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