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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來挑選蒼山仙君婚禮上用的禮花的吧。」殘紅道。
天帝點了點頭:「是啊,蒼楠這丫頭,怎麼說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出嫁,無論如何也得風光體面,不可丟了我仙界的臉面。」
殘紅點頭一笑:「陛下說的是。」
說罷,殘紅便領著天帝去了一旁的小榭中稍坐。
兩人剛坐下,澤無隨後便駕雲到了園中。
「見過陛下。」澤無行禮:「上神。」
殘紅也是個明事理的,見澤無特地追到了她這花神賦來,想必是有什麼急事的。
「陛下,你們先聊。」她緩緩起身,道:「我去瞧瞧,花束可有準備妥當。」
天帝點頭允了,目送殘紅離開,又屏退了四周伺候的宮娥。
「義兄。」澤無這才道:「查清楚了,今日一早,阿暮和那個叫藍桉的,就去了蓬萊,不知道是為了何事。」
「哦?」天帝眼眸微眯:「現在回來了?」
「……」澤無默了片刻,然後道:「阿暮倒是回來了,但是同蒼楠一起,如今在青丘。藍桉沒有。」
「……」天帝聞言,又是眯了眯眼,沒有再說話,只緩緩的轉動著無名指上的玉扳指。
好一招聲東擊西,天帝冷笑一聲,眸低閃過一絲殺意,卻是很快安奈了下來。
如今而言,蒼楠還不能死,她現在要是死了,這蒼山鏡恐怕就得被眾神瓜分去了,他也討不了什麼好。
可是,如果蒼楠嫁入了天家,她沒有仙骨一事,是眾生皆知的,到時候,倘若有個什么小痛小病的,不得要了她的命。
就算是死了,那她也是天家的人了,她的東西、地契,不也都應該歸天家所有了嗎。
天帝正盤算著,突然一道白光閃過,玉卿從天而降,他上前來,朝著天帝微微行了個禮,然後道:「陛下。」
天帝也不墨跡:「說。」
「那個叫藍桉的,方才已經回了蒼山鏡了。」玉卿道:「和謝玉上神帶了許多東西去,遠遠看著,應該是酒水。」
「哦?」天帝有些不解:「酒水?」
玉卿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謝玉上神的佳釀,可是千金難求的。」澤無道:「我聽人說,先前蒼楠在蓬萊的時候,就同蓬萊四神的關係頗為親密,此番大婚。想來,會不會只是念在舊情,再尋常不過的來往?」
天帝冷笑一聲,沒有當即答覆,而是默了片刻,才問澤無:「你真的這麼想?」
澤無微微一愣,有些不解:「這……」有什麼問題嗎?
天帝見他一臉懵的樣子,不免有些好笑,他緩緩起身,一邊朝著小榭外走,一邊道:「也難怪,你處處著她的道,回吧。」
澤無還沒想明白天帝話里的意思,就見玉卿伴駕,同天帝一道離開了花神賦。
與此同時,蒼楠帶著阿暮也回了蒼山鏡,剛落在六合殿,就見藍桉上前,微微福了福身:「師傅。」
蒼楠微微點頭,就見一身著白衣的女子朝她健步走來,然後拉著她的手,幾乎是掃描一般的將蒼楠打量了一番。
蒼楠有些無奈,卻也沒有躲閃,只苦笑道:「謝姑姑,你看什麼呢?」
將她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後,謝玉才滿意的點著頭放了手,然後回答:「看你有沒有瘦啊。萬一,趁著我不在,那老不死虐待你可怎麼好,那我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姑姑。」蒼楠無奈又好笑的提醒她:「這裡是仙界不是蓬萊,你一口一個老不死的,萬一被人聽了去,是要抹掉神級的。」
「那又如何。」謝玉對此好像不屑一顧:「抹掉就抹掉,敢欺負我謝玉的人,怎能輕饒?」
瞧她說的一臉認真樣,蒼楠也再與她爭辯,只笑著搖了搖頭,將她迎進了屋內。
本來想著,她遠道而來,給沏一壺茶的,誰知,謝玉卻直接將她攔下,道:「喝什麼茶,那多沒勁?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說罷,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酒壺拿了出來,除了她這次帶來的幾大缸子以外,她還額外用自己的酒壺裝了滿滿當當的一壺上上等貨來,就為了同蒼楠過個嘴癮。
也不等蒼楠開口,謝玉就將人拽到桌邊,席地而坐,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兩個杯子,都倒上酒,一個遞給蒼楠。
「來,嘗嘗。」謝玉說著,臉上不自覺露出自豪的神情:「這可是百年難得釀出的佳釀啊,給醇香濃郁,清甜爽口,保證你喜歡。快嘗嘗。」
看著她滿懷期許的目光,蒼楠也不再拒絕,謝玉的性子就是如此,好像做什麼事都是火急火燎的,日子也是過得迷糊的很,但卻對蒼楠及其的好,蒼楠端起酒杯細品起來。
入口微辣卻不刺,後勁甘甜但不膩,回味清新且舒暢,確實是醇香濃郁。
謝玉釀的酒,一向是四海八荒都爭搶不贏的,看樣子,許久不見,她釀酒的技藝又嫻熟了不少呢。
見蒼楠也連連點頭,謝玉立刻拍手叫好:「我就說嘛,這酒絕對是有史以來釀的最好的一次,南玄那廝,還說嘗不出味兒來,足足造了老娘兩大缸子,怕不是得了啥病吧。」
聞言,蒼楠卻是不禁笑出了聲,她南玄叔叔什麼德行,她可是最了解了。
那哪是嘗不出味兒啊,定是怕說了實話,謝玉就不給他喝了。
「姑姑。」蒼楠笑著道:「我倒有個法子,下回南玄叔若是再以此為藉口,你就將他鎖在酒窖外頭,設個結界,讓他只能聞,喝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