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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楠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心裡若有所思的邁步進去了。
穿過院子,蒼楠在院內稍稍放緩了腳步,微微抬眸,就見廳內,兩個面容姣好的女子正相談甚歡。
坐在主位上的女子,便是殘紅,她一身紅衣,明艷奪目,另一名女子坐在一側,一身明黃色的長裙,氣質端莊,可蒼楠卻並不認識。
揣著疑惑,她邁步進了廳內,見她來,兩人的歡笑聲戛然而止。
「蒼楠見過上神。」蒼楠微微欠了欠身。
「……」殘紅沉默片刻,才道:「免禮吧。」
蒼楠聞言,這才敢起身。
「你就是蒼楠?」這是,一旁的黃衣女道。
她上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蒼楠,眼底透著一絲笑意。
蒼楠抬眸,瞧了她一眼,道:「是,您是……」
「獨蘇楚家,楚婉。」她道。
獨蘇是魔族的地境,地位僅次於空桑和下都,聽說獨蘇老城主去世後,他的兒子楚堯便繼承了獨蘇,此人醫術頗精,魔族乃至天界都是人盡皆知的。
據說,這個楚堯有個孿生姐姐,性格很是怪異,弟弟擅醫,她擅毒,自小就有拿活人試藥的特殊癖好,每每將人折磨個半死,再讓楚堯治好,然後再關起來試她的毒。
弟弟妙手回春,姐姐辣手摧花。這兩人在魔族,幾乎是橫著走的。
看著眼前笑容滿面的楚婉,蒼楠倒是有些詫異,這傳說中的辣手摧花竟然是個看起來如此溫晚的女子。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心裡想著,蒼楠臉上卻依舊淺笑著,微微福身,道:「見過夫人。」
楚婉點了點頭,滿臉的笑意:「仙君不必多禮,坐吧。」
「……」蒼楠沉默著,抬眸看向殘紅,似乎在請示她的意思。
殘紅瞥她一眼,道:「既然夫人都發話了,你便坐吧。」
「多謝上神。」蒼楠道:「多謝夫人。」
蒼楠落了座,心頭也暫時鬆了口氣,雖然不明確殘紅的目的,但總覺得應該不會是什麼大事。
「聽說,仙君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楚婉問道。
「……」蒼楠默了默,點了點頭,道:「是啊,說來慚愧……」
楚婉微微點了點頭,道:「我聽說,自誅神一戰後,他便出去自立門戶了?好像叫、叫什麼來著……帝都,是吧?」
「……」蒼楠微微垂眸,其實不太願意談論這個話題,可還是輕輕點了點頭,道:「是。不過,我們已經許久沒有聯繫了。」
「……」楚婉聞言,若有所思的點著頭,然後道:「說的也是,對於天族而言,這就叫叛逃吧。你不同他有瓜葛是對的。」
「……」蒼楠沉默著,沒有搭腔。
「哦,對了。」楚婉說罷,似乎又猛地想起什麼她道:「我聽說,先前君山重傷,是仙君不計兩族身份出手相助的?」
「……」聽她這樣問,蒼楠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總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
她勉強扯了扯嘴角,道:「我那時,並不知道他是魔族太子。」
當時問及蘇御城時,他也沒有說實話,只說自己是凡間的一株仙草,剛修煉成人型。
因為被一女魔修看上,要將他強擄回去,他誓死不從,才被其打成重傷,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
那時,蒼楠也沒心思想這麼多,只覺得他確實生的好看,想來引人注目是必然的,加之,魔修向來隨心所欲,他會被盯上,想來也是必然的。
可現在想想,當初她是有單純,竟沒有發現他深厚的靈力豈是一個剛化成人形的草精能比得上的?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蒼楠。當初,她仙骨被剔,仙骨是眾仙修行的根基,沒了仙骨,她自是很難察覺到別人身上的靈氣或是魔氣。
更別說,蘇御城功力深厚,又刻意隱瞞,她自是無從察覺的。
「不過……」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言語有些不得當,蒼楠立刻補救道:「天魔兩族交好,縱使我知曉他是魔族太子,我自然也是義不容辭的。」
說罷,就見楚婉原本沉重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蒼楠才暗自鬆了口氣。
左右都是不能得罪的,能兩全自然是最好的。
楚婉嘴角含笑,道:「前些日子,我聽說,仙君在瘴林被守林妖重傷,是我們君上及時趕到救了仙君,仙君才得以脫險。」
「是。」蒼楠微微垂眸,這楚婉是故意這樣問的吧,若蘇御城救的是別人,想來並不會引起什麼注意,定多是天魔兩族相輔相成罷了。
可換做蒼楠就不一樣了,本就曾有師徒關係,加之婚禮上被劫走,種種線索都指向了蘇御城,此番蘇御城出手,不免惹人遐想。
殘紅對她本就成見頗大,若是讓她借題發揮,怕是要真的將她逼上絕路了。
聽蒼楠回答的爽快,並無扭捏避嫌的意思,楚婉似乎很滿意的樣子,接著道:「其實吧,仙君條件優渥,出身名門,若你願意,我便讓君上去天界提親。」
這話一出,蒼楠實在坐不住了,她忙道:「不、不是,夫人您誤會什麼了吧,我、我和、我和君上是、是清清白白的,蒼楠不曾有過別樣的心思。」
「是嗎?」索性,楚婉並不是什麼喜歡強人所難之人,見蒼楠否認,雖心中有些疑惑,卻也只道:「我也是聽上神說的,還以為確有其事,想來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