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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空桑夫人的人。」蒼楠道。
海風青冷笑：「那又如何？人都死了，難不成要我賠給她一個活的？」
「可是現在夫人很生氣。」蒼楠道：「她去了天宮，要陛下給她一個交代，否則絕不會善罷甘休。空桑夫人是魔君曾經的教學夫子，魔君很重視她。
若是天族同空桑的關係破裂，那勢必會引起魔君的不滿，天魔兩族恐怕再難和諧共處。」
「恩。」海風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繼而卻道：「能和諧相處自是最好，可若是不能，那也無妨。我天族又不缺驍勇善戰之輩，區區魔族還不足為懼。」
「前輩，此言差矣。」蒼楠反駁道：「我天族雖有不少發力高深的上神，可若真的打起來，也未必是魔族的對手，許多上神都已歸隱，自是不遠再出戰的。
如今的魔族已然是今非昔比，現在的魔君也絕非等閒之輩，您常年在這兩族交界之地，想來應該是比我了解的。」
聽蒼楠這樣說，海風青眼眸微眯，似乎覺得有些道理，可他還是眉頭一擰，冷哼一聲，頗為不滿的道：「你這小妮子，怎的淨是漲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這話聽的真是叫人好生不痛快。」
蒼楠聞言，只莞爾一笑，道：「前輩，如今天族的勢力看似強悍，但若真的打起來，實則能用的上其實寥寥無幾，天宮澤家、青丘白家、九幽蕭家北海龍家、蒼山蒼家，加之花神賦和崑崙以及蓬萊，拋開其餘那些本就沒實力的。若真的打起來，您可仔細算算，有哪些人是真的能排得上用場的？」
蒼家且先不論，沒了蒼戟，蒼楠仙骨被剔，蒼朔另立門戶，已是一盤散沙，早已不成樣子，構不成什麼威脅。
花神賦掌管的是四季更替，多數是女仙，自然也是沒什麼威脅的。
蓬萊四仙隱居萬年之久，自然是不會出來妄動干戈的。
九幽、北海實力雖然不弱，可這些年早已屏去了沙場之心，只想過安生日子。
崑崙是不願意攪合這些渾水的，就如當年誅神之戰一般，他們就沒有露面。
如此說來，確實除了天宮澤家和青丘白家，似乎都沒什麼硬朗的底牌了。
想著，海風青微微皺了皺眉，蒼楠見狀，接著道：「可是反觀魔族，單蘇御城不說，他是一能以一敵百的，下都未寒、未曦未望三人、空桑竹青、獨蘇楚堯、楚婉，哪一個不是身懷絕技？再加上燕王，您覺得天族有勝算？」
「這……」海風青若有所思，思緒卻是完全被蒼楠牽著走了，聽她這樣一說，好像是這麼回事。
近幾年來，魔族飛速崛起，這是四海八荒有目共睹的事情，甚至說可以和天族平起平坐的地步了。
魔族的人心狠手辣，不講情面，做事只看心情，由此可見，他們行事沒有章法可言，讓人難以琢磨，可自從蘇御城接管魔族後似乎這些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這還真是怪事。
想著，海風青瞥了一眼蒼楠，道：「那你說改怎麼辦？」
「揚長避短。」蒼楠道：「天族人本就喜好戰爭，我們講求以和為貴，魔君也不反對，兩族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多好，何必搞得烏煙瘴氣，怨氣橫生的，這有什麼好？」
聽著蒼楠說完，海風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為今之計似乎真的不宜開戰，天族不禁討不著好處，反而容易吃虧。
想著，海風青轉眸看向蒼楠，腳下的浮石飄了過去，然後他問：「那你說罷，需要老夫做什麼？」
「您一定知道那個是誰對吧？」蒼楠道：「您可否將那人的行蹤告知與我們？」
「……」海風青聞言，沉默了片刻，道：「這也不是不可以。」
第163章 擇決
「不過嘛……」海風青湊近蒼楠，道：「你只有一次機會，兩塊點心只能問一個問題，你若是想知道那人的身份，那你母親的信物，我就不能給你了。」
「……」這……蒼楠微微一愣，問：「為什麼？」
「……」海風青淺笑道：「這是花澗林的規矩。小妮子，你可以考慮清楚了再做選擇。」
說罷，他腳下踩著浮石，飛到了櫥櫃的最高層。
蒼楠目送他飛上去，一轉眸就見燕王正瞧著這邊，她瞬間拿不定主意了。
「沒關係。」兩人相視幾秒，燕王道：「百善孝為先，信物重要。」
「……」蒼楠沉默著，別開眼，心頭五味雜陳，她微微嘆了口氣，興許是自己命該如此吧。
她自幼便衣食無憂，什麼都不缺，唯一的不滿就是母親早逝，父親忙於公務，鮮少有時間陪伴她，這個信物與她而言有多重要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可是……
想著，她轉眸看向一旁的燕王，天魔兩族和睦也一樣重要。
不光是因為兩族若是真的打起來，勝負難分，也是因為，如果真的打起來。
如今的蒼山鏡難以獨善其身，能自保就不錯了，倘若再被捲入戰爭，那後果自是不堪設想的。
想著，她微微嘆了口氣，抬頭看向上方的海風青，道：「老頭。」
「……」海風青站在浮石上，向下看了看，然後操控浮石，迅速到了下面，停在能和蒼楠平視的地方，問她：「這麼快就想好了？」
「恩。」蒼楠道：「你告訴我那人的下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