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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還需要去取藥,所以夏四爺留長福在莊子上用飯,長福哪裡好意思啊。
說到底,他就是個奴才,也是沾了主子的光,因著主子是王爺,他在外面行走在才有臉面的。
別人願意給臉面,他卻不能自恃身份,再敗壞了王爺對外的好感與人緣,特別是在夏四爺父女面前。
所以,長福一再推拒,最後推不過,與順水湊到一起去吃了飯。
正好吃過飯,兩個人可以一起去城中取藥,然後順水再護送對方回寺里。
長福美滋滋的在莊子裡吃了飯,然後和順水一起離開了。
夏汀則是倚在鋪了層層錦被的軟榻上,眯著眼睛,聽著寶青在那裡念著京城最新的話本。
順水也是個實在人,給長福裝了一大包子的膏藥還有泡腳包,反正長福是駕著馬車出來的,又不需要他出力。
長福謝過了順水之後,駕著馬車回去。
回到白馬寺的第一時間,自然是去給王爺匯報消息。
「奴瞧著,六姑娘面色怡然,並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樣子,想來伯爺應該是已經開解過了。」
長福過去,除了去送話本,加深彼此之間的羈絆,還有就是……
觀察一下夏汀的興致怎麼樣,心情有沒有受了影響?
畢竟有人上趕子想當她的繼母,這種事情,想想心裡就不會好受,壽王爺是真怕夏汀受了委屈,再情志難舒,萬一病倒了……
病秧子病倒了就是大事兒啊,他如今還日日在榻上倚著呢,就因為那天情志不好,鬱結在心。
以己度人,壽王爺只想想就覺得心疼不已。
如今聽長福這樣說,深知長福察顏觀色本事不小的壽王爺,這才稍稍放下幾分心。
「也不知道,皇兄什麼時候能收到消息?」
知道夏汀這邊沒什麼大的情況,壽王爺又開始擔心起了信件送達的事情了。
「放心吧爺,咱送的可是飛鴿傳書,快著呢,三日左右,信件定會到達。」聽到主子感嘆,長福想了想,給出了一個大概的時間。
飛鴿傳書雖然快,但是鴿子的體力之類的也都是需要考慮在內的,所以長福計算了一下,三天左右差不多是可以到的。
主子之所以著急,原因也很簡單。
丁大老爺如今還在京述職未離開,壽王爺想著信件能在對方離開之前送達,這樣的話,陛下也有理由將對方叫進宮裡訓話。
對族人約束不利,以至於做出如此損壞清流顏面的事情,陛下肯定是要訓斥族中成就最高的那一位,哪怕丁大老爺與族中的親眷關係,已經很遠了。
但是,再遠,這也是他認下的宗族,他不管也得管了。
反正,總得有一個人承受這一份怒火。
壽王爺可不管別的,反正讓夏汀受委屈,就是不行,就得從別人身上找補回來。
丁大老爺在陛下那裡吃了掛落,回來肯定得對族人進行約束與管束。
到時候曾經找過夏汀麻煩,曾經讓族人丟臉的那幾位,可不得老實的被交出來受罰?
聽到長福說三日差不多就能到,壽王爺眉眼低斂,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長福見主子不言語,他在心裡揣摩了一番,正準備再說些什麼呢,就看到暗七悄無聲息的落到了自己身側。
長福已經習慣了暗衛們的神出鬼沒,所以此時對於悄悄出現在身邊的人,他也並沒有覺得詫異或是畏懼。
知道主子和暗七有話要說,長福乖巧的退到了一邊。
壽王爺沒示意,他就可以在屋裡聽著。
長福等了一會兒,並沒有聽到主子讓他退下,他想了想,索性就留下來了。
「查清楚了?」壽王爺讓暗七去查,丁氏族中,怎麼突然打起了夏四爺主意的事情。
若說想打對方的主意,早些年做什麼了?
壽王爺總覺得這裡面說不好有別的,他們這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
暗七出去查了小一天,查到了一個大概,怕主子著急,所以先回來匯報一番。
「回主子,確實有人在暗中挑撥關係,有意破壞丁氏宗族和丁府的關係。」暗七規矩的說起了自己調查來的消息。
知道主子不想看太多字,所以暗七先說了一句重點,然後才慢慢的把自己調查到的事情,說與壽王爺聽。
第209章 族中舊怨
聽到確實有人在暗中挑撥兩府關係,壽王爺終是來了一點興趣,他從倚在軟榻上的姿勢,換成了坐著的,同時眉眼的散漫收斂了幾分,面色也冷冽了起來。
見主子如此,暗七還有些緊張,一時之間也猜不透主子的心思,只能老實的說道:「暗中挑撥的這戶人家姓齊,是縣裡新上任的師爺,是他在暗中遊走,挑撥,說和,刺激了丁氏族中兩個脾氣有些直的後輩,讓這兩個人生出了別的心思,然後才搞出了昨天的事情來。」
「這個師爺什麼來歷?」壽王爺覺得,如果沒有恩怨,對方應該不至於干出這種事情來。
暗七原本就準備說這件事情,如今聽主子問起,忙加快了語速說道:「回主子,齊師爺的外祖姓丁,當初因為悄悄養外室,被髮妻發現,髮妻與他和離,族中因著有子弟不得納妾的規矩。
所以將他逐出宗族,因著造成的影響不好,所以當時的滋州知府,層層上奏之後,斷了他的科舉之路,他被逐出宗族,又終生不得科舉,心中大恨,帶著外室離族之後,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