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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郭知府也只打算稍稍敷衍一下,把人應付走就算了。
但是看到夏汀之後,他改主意了。
他得先把這一行人穩住了,之前在柳州城沒看到過夏汀,想來對方應該是新過來的。
自己若是態度不好,再把如寧縣主給氣走了,那豈不是很可惜?
因為這樣的考慮,所以他態度轉好了很多,心裡合計著,今天晚上下手的可能性。
誠郡王和太子殿下來調查浦縣河堤的事情,其實郭知府心裡也忐忑著呢,但是吧……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是這兩個人再怎麼查,又能查到什麼呢?
實在不行,他就把夏汀控制住,然後把人獻給太子殿下。
太子年紀輕,閱歷少,碰到如此絕色美人,腦了一昏,想來也查不出來什麼。
郭知府腦子裡就沒有打過好主意,夏汀感覺到了,夏四爺看明白了,如寧也看的很明了。
只是,對方又端了一副好態度,假惺惺的模樣,多看一眼都會讓人覺得噁心。
「那走吧。」對方已經這樣說了,如寧身邊帶的人不多,還需要考慮。
萬一真的對上,這個郭知府想下死手把這件事情按下去的話,她脫身的可能性。
考慮來考慮去,都不太穩妥,所以如寧決定先把人放走再說,同時派人去給信州的太子送信。
她的身份雖然說也算是高,但是到底是女子之身,除了身份可以依仗,什麼也沒有。
所以,這個時候還得求助太子或是父王。
兩方距離差不多,但是如寧知道,相比父王,還是太子的威懾更重,對於郭知府這種人,還得是太子出手。
所以,給誰送信很重要。
「多謝縣主。」郭知府眼睛還在夏汀身上流連了幾秒,然後才帶著人離開。
當然,順便把他那不爭氣,但是又極為寶貝的兒子也帶上了。
好好的心情,被一對無恥父子給打擾了,如寧看著郭知府略顯得意的背影,不由恨恨的咬了咬牙:「地方怎麼會有如此噁心的官員呢?」
一句話說完,似是覺得不解氣,腳下狠狠的踹了一下,結果踹到桌腿,把她疼的臉都白了,身邊婢女僕從嚇了一大跳。
饒是如此,也沒影響她白著臉說出下一句話:「滋州知府是,柳州知府也是,這是怎麼了?滋柳兩州都是繁華之地,地方官怎會如此噁心?」
夏汀在一邊,原本正跟996聊天呢,結果一個沒注意,如寧就自己踹到腳,她嚇得面色白了白,聲音都跟著顫抖了:「沒,沒事兒吧,疼不疼?」
因著順風和順水還在房間裡呢,所以婢女不可能蹲下去看如寧的腳,不過卻忙前忙後的仔細問了問。
「沒,沒事兒,就是一下子踢到腳趾了。」如寧畢竟經常練武,所以還是比較能耐得住疼,這一下子也就是最開始疼得厲害,很快就緩和過來了。
看到夏汀的面色不太好看,如寧還有些心疼:「聽聽,我真沒事兒,你別擔心,緩一會兒就好了。」
「好好好,我不擔心,但是你也別太激動了,若是他們就是不作為,陛下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而且此番太子也在附近,你之後回信州,順便提醒一句,說不定太子殿下順手就把這位知府給查了。」
見如寧沒事兒,夏汀心下稍安,開口稍稍說了她幾句之後,順便又提醒了一番。
若知府是個好的,夏汀也不會如此說。
誰讓郭知府不做人呢?
就算是他為官沒問題,但是如此縱容公子,當街欺男霸女,德行有失,若是上達天聽,陛下必定會處置他的!
夏四爺原本面色沉沉的,正準備稍稍提點如寧幾句,好讓對方去跟太子或是誠郡王告狀。
此番太子殿下來到信州當欽差,依著陛下對於他的偏愛與維護,定會賜下尚方寶劍,關鍵時刻,是可以不上報陛下,直接斬殺貪官惡奴的。
看郭知府這噁心的態度,夏四爺就猜到了,對方應該是有恃無恐。
夏四爺在腦子裡飛快的把郭知府的關係線列了一下,很快就發現了不同之處。
對方的倚仗應該是齊王爺。
齊王爺最近幾年越發的不安分,對於朝中官員,多有拉攏。
陛下之所以一直容忍著他,一個是因為先帝一顆心都撲在朝政之上。
對於後宮並不上心,有了中宮嫡子之後,去後宮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所以,先帝子嗣不多,再去掉夭折未長成人的,連兩隻手都不到。
陛下兄弟不多,如果不是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並不會輕易的處置兄弟。
倒不是陛下心疼兄弟,皇家哪裡來的兄弟親緣?
不過就是不想兄弟子嗣太少,再影響了國運之類的。
至於另外一個原因,則是陛下有心想看看,如果自己不加制止,齊王能作到何種程度?
若是齊王當真不知天高地厚,到了陛下可以容忍的極限,差不多就是他被收拾的時候了。
這些是夏四爺分析出來的,不過看到夏汀已經跟如寧提到這些,他便沒有開口,只是在身後,輕輕的幫寶貝女兒順著髮絲,安撫著她未散的恐懼。
如寧原本就氣,她並不是氣自己,而是氣郭知府看夏汀的眼神,惡意滿滿,還有很多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