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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又不好學著夏四爺這樣,而且夏汀他們明天一早就下山回丁府了,壽王爺就算是想做什麼也來不及了。
總不好大晚上的,采些梅花回來晾曬了,再給夏汀送過去吧?
這一晚上,也干不透啊。
長福在一邊聽著,心裡努力的想著措詞,準備安慰一下自家主子。
只是還不等他想好詞開口呢,就看到倚在榻上的壽王爺,唇角忍不住的上揚,耳尖還紅了紅,整個人身上都充滿了一股子粉紅蕩漾的氣息。
長福:。
原是我不配!
他一個小太監,操什麼男女感情的心?
長福假裝自己不存在的默默垂頭,剛把筍子送到廚房回來匯報的長祿,看著自家主子一臉春心蕩漾的模樣,一時之間還有些茫然。
他們主子不是清心寡欲,像是遠在天邊的謫仙一般,身上沒有半點紅塵氣息的嗎?
如今這一臉蕩漾的模樣,連他這個不太會看眼色的憨憨都看出來,可見主子蕩漾的特別厲害啊。
所以,這是真的看上夏六姑娘了,長福沒誆他?
長祿摸了摸腦袋,倒是不敢多問。
畢竟,他曾經干出來過,因為不太會說話,所以一天之內氣暈過主子兩次的壯舉,如果不是他忠心耿耿,主子也對他也滿意,怕是早死八百回了!
因為這一壯舉,長祿之後也老實的總結了一下經驗,他就適合當一個勤勤懇懇的侍從,像是那些漂亮場面話,還有哄主子開心的事情,還是讓長福來吧。
他不行,他不可!
長祿老實的匯報了消息,結果壽王爺腦子裡正想著,今日吃飯的時候,夏汀雙頰鼓鼓特別可愛的模樣。
壽王爺越想耳尖越紅,最後控制不住的輕笑出聲。
剛拎著藥箱進來的於太醫:?
於太醫也不是瞎子,什麼也看不懂。
壽王爺最近這孔雀開屏的架勢,外人看著還不明顯,但是他身邊的這些人,可都知道了。
就不說這孔雀開屏的架勢,單說這幾天,壽王爺反覆來回的跟他確認,這個東西,身體病弱的人能不能吃,那個呢?
壽王爺平時對於自己的飲食十分注意,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都不需要長福提醒,人家就記得明明白白,所以如今又這樣問是什麼意思?
而且問完病弱之人能不能吃之後,還會再加一句:「若是女子呢?」
於太醫再傻也該明白啊,這不是王爺替自己問的。
如今再一看,王爺這一臉春心蕩漾的樣子,於太醫心下瞭然,卻並不會多說多問。
在他看來,王爺因為情竇初開這件事情,心境開闊了,情志舒展了,對於他的身體是很有好處的。
這不,昨天還是兩個時辰一喝藥呢,今天早上的時候診脈,就已經調整為了三個時辰一次。
如今看著王爺面色染著些微的粉色,於太醫覺得說不好啊,這時間可以調整為四個時辰,甚至是六個時辰了。
壽王爺滿面桃花開的時候,夏汀已經收拾東西,準備早早睡下,然後明天好早點下山回府。
畢竟他們離府太久,整個年節,幾乎都是在寺中度過的。
如今已經定下來明日回去,自然是準備早早出發,這樣路上的時間寬裕一些,還可以輕車緩行,如此夏汀也少受顛簸之罪。
第二天,天氣晴朗,是年節里難得的大晴天,一早上陽光就很足。
不過陽光很足,卻颳起了冰冷的寒風,夏汀一早上收拾好,喝了粥出門,差點被這寒風勸退回房間。
遲姑姑在一邊看著不放心,想了想,又給夏汀加了一層毛絨圍領。
夏汀父女依舊是坐同一輛馬車回去,因著此番在山上住了的久了,物品比較多,再加上隨行人員,所以前兩天,順風又從山下趕了一輛馬車上來。
如今夏汀父女在一輛馬車裡,寶青在近前伺候著,遲姑姑和順水在後面的馬車裡,順風駕車。
壽王爺倒是不好正大光明的相送,聽說夏汀他們的馬車已經下山了,這才敢悄悄冒頭,遠遠的看著馬車漸行漸遠。
饒是如此,壽王爺依舊覺得挺滿足的,剛開始過來的時候,情緒還略顯低落,但是很快唇角就不受控制的漾起了笑意。
長福在一邊已經沒眼看了,長祿老實的當無聲工具人,於太醫則是在身後,虎視眈眈。
因為天寒地凍,壽王爺一大早還要跑出來,於太醫是不太樂意的。
所以虎著臉站在那裡,時不時的輕咳一聲,提醒王爺,該回去了,這天這麼冷,萬一吸入了寒氣再受了寒,難受的還是他自己。
其他隨侍都是干粗活的,在壽王爺面前沒什麼存在感,自然不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所以他們可以忽略不計了。
最後於太醫就差直接咳嗽上天,嗓子都沙啞了,壽王爺這才緊了緊暖手包,又惱又怨的瞄了於太醫一眼,老實的往回走了,只是腳步略顯沉重。
被壽王爺那可憐小媳婦的眼神看得一個激靈,於太醫老實的貓著頭跟在身後,心裡不停的反思:當初他看他媳婦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嗎?
怎麼感覺哪裡不對的樣子呢?
於太醫心中不解,壽王爺則是一邊走,一邊心下輕嘆:此番一別,下次再想上門,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
雖然說他有現成的藉口,但是吧,用的太頻繁,說不好就被人看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