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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塗,糊塗啊!你怎能如此糊塗?」
何知府是真的氣得夠嗆,此時口不擇言,手腳都有些不受控制。
何夫人在一邊看不下去了,擰著眉說道:「孩子也沒做錯什麼,你何至於此?」
何知府一聽更氣了,再開口嗓音都劈叉了:「沒做錯什麼?你問問,她今天是想踩著誰立威?你挑誰不好,偏偏挑了夏家的姑娘,是,那夏六娘的父親是行商出身,但是人家那是皇商,陛下親筆題字『天下第一商』,還有御賜金算盤在手的,你以為只是普通商戶,由著你踩嗎?」
何知府是今年年中才到滋州上任,何府後院女眷來的比要晚,是他安頓好之後,何夫人才攜家帶口的過來。
夏汀是到了秋冬季節才會來滋州養病,何夫人對於她了解不多,只知道滋州城裡,丁家不好得罪,還有幾家權貴,都是京城有人的,得罪不起。
何夫人沒把夏汀當回事兒,何秋妍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對方的父親是個行商,她想要立威,想要在滋州的貴女圈裡站住腳,可不得踩著幾個軟柿子上位嘛。
她以為自己挑的是個軟乎乎的,一捏就爛的柿子。
結果,並不是!!
她踩的是外表軟乎,內里全是刀的假柿子!
何秋妍被罵了,只知道哭,也不敢反駁,何夫人倒是為她辯駁了幾句:「事情都這樣了,你也別罵了,還不是你囑咐的不夠仔細。」
「我囑咐的還不夠仔細?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得罪丁家,不要得罪丁家!丁家和英武侯府是親家,丁大老爺的岳家是翰林院的侍讀學士。
雖然品階不算太高,但是人家當年是以探花郎的身份進去的,還有無數舊日同窗,有出息的就更多了。
人家看著身份不顯,但是看不見的人脈卻多到讓人驚嘆,你覺得能和丁府姑娘一起的,能是個簡單的?她們丁府的貴女們怎麼不帶別的什麼阿貓阿狗進來?」何知府被夫人的這一番辯駁氣笑了。
何夫人被罵,有些氣惱,還有些委屈,最後只能嘟囔著:「當初都說了,把秋妍帶到身邊養,你非要把她留在鄉下,這下好了,得罪人了吧。」
何夫人也有自己的委屈,何知府聽罷心中更氣了,一時之間卻又無從反駁,最後只能重重的嘆了口氣。
何秋妍心裡不服,但是也知道,自己今天闖禍了,踩人沒成功,還踢到了鐵板。
如今的何知府其實也陷入兩難之地,上門道歉吧,女眷之間的小打小鬧,他如果硬要擺到檯面上,還怕面子上掛不住。
但是,不道歉吧,他又怕丁大老爺給他穿小鞋,雖然說丁二老爺官職在自己之下,但是人家丁大老爺不是啊,夏家也不是啊!
夏汀可不知道他們頭疼的事情,吃過飯就去睡覺養神了。
96說了,像是這種一下子沖五年壽命的大補事件,後續怕是還要有,她的身體短時間內估計也承受不了這樣的大補,所以之後還會有這樣的情況。
解決的辦法也是有的,養好身體,以最好的狀態,迎接續命大補!
第二天一早,夏汀起的晚了些,因為身上沒什麼力氣,所以也就沒有起身出屋,聽著寶綠在那裡念叨著,今天天氣陰沉沉的,瞧著要下雨。
聽她這樣說,夏汀心裡一咯噔。
主要還是自己抽的那張預言卡,讓夏汀心裡頗為不安。
眼看著滋州一帶的秋收在即,如果這個時候來一場狂風暴雨,夏汀不敢想像。
第10章 小表弟的困惑
夏汀心裡裝著事兒,所以整個人看起來沒精打采,還頗顯陰沉。
向雪在一邊看著難受極了,得了空跟遲姑姑告了假,又跑回家找哥哥了。
不行,她得催催哥哥的進度,什麼時候提筆為刀,去對付那位何小姐啊?
遲姑姑自然是知道向雪的心思,所以對於她頻繁的告假也沒攔著。
吃過早飯,夏汀正倚在貴妃榻上,聽寶青在旁邊給自己念話本呢,就看到寶綠從外間走來,手裡端著茶點,笑著說道:「姑娘,三公子過來了。」
丁府的三公子,丁惟,年十一,是丁大老爺的小兒子。
原本這個年紀應該和大公子,二公子他們一樣在書院讀書的。
但是前些日子,丁惟因為調皮,從書院的樹上掉下來,摔傷了手,老太太不放心,特意把孫兒接回來,先將養些日子。
至於落下的功課,反正年紀還小,丁二爺日常也會回府上,可以找他請教嘛。
之前因為手臂沒養好,所以被丁大夫人拘在院裡不讓出來。
但是小孩子,又正是調皮的年紀,關是關不住的。
這不,聽說夏汀病了,他軟磨硬泡,終是讓乳母鬆了口,放他出門轉一轉,但是身後還是跟著好幾個奴僕。
「聽聽姐姐,聽聽姐姐。」丁惟人還沒來,聲音先到,一路小跑著過來。
寶綠是遠遠的看到他來了,先過來跟夏汀匯報一聲。
幾乎是寶綠的話音落下,丁惟就已經一路高聲叫著進來了。
丁惟如今身體還沒開始抽條,個頭不太高,帶著一點肉肉的感覺,身上被衣服掩著看不太清楚,但是雙頰肉嘟嘟的,像是在進食的小倉鼠。
小孩子很討喜,知道夏汀並沒有什麼出門的機會,又喜歡外面的熱鬧,所以特意把自己私藏的兩本話本子拿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