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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世勇便是永順伯府的長公子,夏汀曾經的未婚夫。
說到這裡,夏四爺輕笑一聲,神色微妙的接著說道:「永順伯府許是覺得,能得郡主傾心是件很不容易,也很有臉面的事情,如果孫世勇還有一層婚約在,豈不是太約束了?
所以就上門退婚,對方都想著撕破臉退婚了,府里母親那裡也不想受這個委屈,便直接同意了。」
「就這麼放過他了?」聽到最後,也沒聽到孫府眾人受到什麼懲罰,老太太拿眼睛斜著夏四爺,大有他敢應下,就直接過去捶他的意思。
夏四爺頂著老太太幾欲吃人的眼神,聲音依舊很穩的應道:「母親莫氣了,自然不會就這麼放過他們了。」
夏四爺先解釋了一句,之後笑了笑,神情間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愉悅,夏汀一看就明白了,永順伯府,或者說是孫世勇肯定是沒占到便宜!
夏汀能看明白,老太太自然也能看明白,原本已經抄起來的茶盤,又默默的放了回去。
「那孫世勇在京郊養了個外室,還生了個孩子,知道的人雖然不多,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更何況,對方也不算是什麼知道收斂之人,這些年花街酒樓里,也經常有對方留宿的身影,沒得病已經是他運氣不錯了,此番他能得郡主傾心,府里肯定是要解決他外室的事情,只是這孫世勇也是個軸的,郡主他想要,外室他也不想放手。」
「原本退婚之事,就已經惹惱了府上的公子姑娘們,所以元娘打著去莊子裡賞花的名義,帶著一眾貴女,挑了距離孫府最近的那一處院子,也是巧了,正正好撞上孫世勇白日裡私會外室的場面,許是因為在莊子裡,沒人注意,所以兩個人就放肆了一些,在院子裡就不分你我,痴纏在一起……」說到這裡,夏四爺意識到夏汀還在,語氣頓了一下。
很快,夏四爺就把這個畫面給越過去了。
對此,夏汀還略微帶著幾分遺憾。
哎,感覺自己什麼都聽到了,又覺得什麼也沒聽到。
所以,怎麼個痴纏啊,你們倒是說啊。
夏四爺怎麼可能當著愛女的面說太過分的話,所以這一茬直接就越了過去,語氣含笑的接著說下去:「元娘挑的那處莊子,與孫府相鄰,不過暖房的位置卻高一些,貴女們去暖房的路上,正好看到了孫世勇和外室在院子裡廝混,穎郡主雖然不在其列,但是這中間總有願意去給對方報信的,或是和對方有些淺薄交情的,事後與對方說起。」
「那穎郡主被齊王爺寵壞了,聽說這件事情之後,直接帶著人去了孫府的莊子,把那孫世勇綁到樹上,當著對方的面,把那個小外室活生生打死了。若非那孩子,當時被孫府的老太太接回府里小住,怕是也要一併遭了毒手。」
「這件事情鬧的大,齊王爺就算是想壓,但這畢竟不是在管州境內,可以由著他一手遮天。
所以陛下在早朝上當眾斥責了齊王爺,又將穎郡主留京罰守皇陵一年,以示自己並無包庇私心。」
「畢竟穎郡主與孫世勇如今還是沒名沒分的,如果是當家主母,打死了外室,那麼陛下多半不會多管,只是可惜了,沒名沒分就直接出手,到底不合規矩。」
說到最後,夏四爺微嘆了口氣,似是對於穎郡主的下場,有些憐憫的意思。
但是夏汀一看就知道,並不是,那愉悅的笑意,哪裡看得出來憐憫了?
夏汀雖然不關心朝中局勢,但是處在權利中心,又怎麼可能半點也不關心,到最後真出事了,可就兩眼一摸黑了。
齊王爺盤踞管州多年,最近幾年,勢頭與聲望還有野心都越發的大了起來。
當年,他也曾經與陛下爭奪過儲君之位,只是因為有別的皇子比他更加的上竄下跳,所以他倒是不怎麼起眼。
而且,齊王爺母族不顯,相比嫡出的陛下,他半點也不占優勢,再加上也發現自己爭不過,最後倒是安分了許久。
不過到了封地之後,卻是越發的不老實起來。
如今陛下借著這件事情,斥責了齊王爺是給對方的一種警告,將穎郡主留京,是將對方當成人質,以防齊王爺有一天當真作亂,陛下手裡還有一張底牌嘛。
不過,夏汀覺得,穎郡主雖然很得齊王爺寵愛,但是若有一天,齊王爺當真要舉起造反的大旗,多半也不會考慮這個女兒。
同樣的戲文話本,夏汀看過太多。
父親也與自己說過,這世間男子大多涼薄,在他們心裡,權利,名望還有金錢遠遠在女人之上。
他們對於權利的渴望,永遠都大過女人。
所以,若是有一天,女兒和權利被放在一起對比,女兒肯定是會被捨棄的那一個。
而且齊王爺膝下又不止穎郡主一個女兒,只是這個女兒特立獨行,又颯爽英姿,與他性子頗為相像,所以才得他另眼看重。
只是到底比不過權利在他心裡的重要性。
「雖然說這個結果聽著還不錯,但是那孫世勇也沒得了什麼懲罰,總覺得不夠解氣。」老太太聽罷,覺得這中間的反轉,當真讓人驚嘆。
其實老太太也不太明白,這好好的郡主,什麼樣的男人沒看到,怎麼就被孫府那一窩子爛人給迷花了眼?
難不成,是優秀俊朗的公子看多了,然後又覺得像是孫世勇這樣的男子,格外的眉清目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