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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凸晚自習來巡視教室,不過他沒戴眼鏡,也就沒看清,還笑說秦渡這衣服很有特色,不過再有特色的衣服也不能穿了,明天得穿校服。
於玉兒冤得很:「你自己也說了,你不想聽,我拿刀逼你你也不聽,我這麼做只是覺得你上課駝背不好,想要你坐直了。」
她說著就在秦渡背上重重拍了一掌:「你每次這麼坐奶奶身邊的時候,奶奶是不是喜歡拍你的背。」
秦渡想起來,好像真有這麼回事。
秦征則冷道:「奶奶也和你解釋清楚了,她也沒拿刀逼你,現在你能做到爸爸要求的嗎?」
秦渡哼哧了一聲,嘀咕:「看情況吧。」
秦征冷哼一聲:「看情況看情況,你倒是有恃無恐。」
於玉兒覺得他意有所指,撇清關係道:「他要是做不到你要求的,我絕不會偷偷給他支持,你們該怎麼罰他就怎麼罰他。」
雷敏立馬道:「媽,你這句話我可記下了。」
於玉兒信誓旦旦地「嗯」了聲,還說:「你們也記得和易家、賀家打個招呼。」
雷敏笑道:「放心,招呼今天下午打過了,伊帆和賀子云要是敢給秦渡接濟,他們的零花錢也沒了。我這不是,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您這兒了。」
於玉兒滿意地點點頭:「行,我也會注意學校他那些別的好朋友的,一旦要是秦渡收了別人的接濟,以後伙食費也由我保管。」
秦渡不可置信地看向於玉兒:「奶奶?」
於玉兒鐵面無情:「我倒要看看你那些朋友能幫你撐多久。」
秦渡絕望地癱成一條死魚。
於玉兒又在他手背拍拍,好像還是那個和藹可親好說話的慈祥老奶奶。
「沒事啊嘟嘟,只要你月考完成爸爸給你制定的目標,你就可以拿到很多的零花錢,進步大還會有更多獎勵呢。奶奶也會給你獎勵哦,期不期待?」
秦渡:「……」
、
早自習,覃復進門時心口又有一瞬抽疼,這半年心臟病發作得越來越狠,讓他幾乎有一些恍惚。
教室後門,那個新轉來的女生正和秦渡說話。
「老師不是叮囑了讓穿校服嗎,你的校服呢?你就帶了件外套,老師不是說了要穿全套嗎?」
秦渡懶洋洋靠在椅背上打哈欠:「不想穿。」
「聽奶奶的話,把校服穿上。」
這語氣有點像覃復小時候遇到的一個在家含飴弄孫的老太太,也是這樣和她五歲的孫子說話的,溫溫柔柔,很是慈愛。他聽得抬手摸了下心口。
然而秦渡並不領情,繼續耍賴:「衣服都在家裡,馬上要自習了,就不穿了吧。」
於玉兒:「你聽不聽奶奶的話,把校服穿上,先穿外套,一會兒下了早自習就回去穿,你不是不想和奶奶一起上學還特地騎了你那輛摩托的嗎,就騎你摩托回去,快得很。」
秦渡的拳頭不自覺捏緊了。
班上也坐後排的幾個男生因為他們的動靜悄悄關注很久了,一看秦渡一臉怒容,還握緊了拳頭,和新同學氣氛僵硬得很,生怕秦渡沒控制住給人一拳,昨晚連夜選出來的新班花那張俊俏的臉要是被揍花了多讓人心疼,想也沒想一擁而上:「老大別生氣,我們要團結友愛新同學啊,而且這還是你姑奶奶啊,不能揍。」
秦渡:「……」
他沒好氣地把人推開:「滾。」
大家頓時又用愛莫能助的目光看向於玉兒。
但下一刻,秦渡抽出了桌子裡的校服外套,衝著於玉兒委委屈屈又帶著點小暴躁道:「我穿還不行嗎。」
說著又把書拿出來:「我讀還不行嗎。」
「……」
眾人目瞪口呆。
還是他們身後有人輕笑了聲,大家才回神。
這聲音有點耳熟,於玉兒一下回頭,有些驚喜:「你回來了?」
覃復對上她喜悅絲毫不加掩飾的目光,微微一怔:「有事?」
都沒察覺自己的語氣不由自主柔和了一些。
於玉兒:「確實有事,沒想到昨天你晚自習都沒回來。」
她說完看向秦渡:「嘟嘟哦,奶奶昨天可問過他了啊,他是說了你沒有揍他。」
秦渡一臉「你看吧,我沒撒謊」的表情。
「但是,你因為自己中考沒考好以為是他傳出去的就去找他茬了。人家明明只是那天嘲諷了你。」
於玉兒一臉正直地確認:「是不是?」
秦渡:「……」
於玉兒多了解自己的孫兒,一看他無語的表情就知道說中了,又問他:「那天你昏迷了,說有個初中同學救了你,是不是他?」
提到那天的事,秦渡多少有點心虛,道:「是又怎麼了。」
於玉兒不滿地刮他一眼:「人家幫了你,你還不知好歹,不道謝,還找人家的茬,現在給奶奶道歉,還要道謝,你那天暈倒不是小事,這樣,你請人家吃個飯。」
秦渡:「……」
於玉兒想了想,覺得以秦渡的性格,說不定會陽奉陰違,便道:「奶奶和你一起請。」
本來要拒絕的覃復,不知道想到什麼,把話咽了回去。
、
第二節 課甫一下課,蔣凸又來了。
「昨天晚上我忘了說了,咱們得先選個領操出來。」
他說完,就看到後排於玉兒舉起了手,想起這兩天,於玉兒舉手總是很積極,但問的東西卻都讓人發笑,也讓老師頭疼,還有任課老師告狀告到了他這裡。他只能告訴對方,這是來陪太子上課的,以前只在家裡請過家教自學過,而且他們是老師,回答學生的問題是職業範圍內的事,不要不耐煩云云。於玉兒這人也神奇,從來不怕人笑,她總是很坦然,覺得不懂就要問,問了自然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