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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摸魚的王舒月覺得手臂一重,掌中劍「哐當」一下,被突如其來的重力打落在地。
霎時間,旁邊努力訓練的隊友們全都驚訝的朝她這邊看了過來。
三省拿著劍,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前,黑眸望著地上那把劍,有點回不過神。
顯然,他沒想到,自己輕輕一挑,竟會直接把王舒月手裡的劍打落下來。
對劍修來說,手中劍被打掉,那就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所以,少年傻眼了,飛快的掃了王舒月一眼,面上不顯,心中卻有點不安。
當然,他並不知道,他的師叔正在摸魚,手上根本沒用力,才會被他輕易把劍打落。
而看在王舒月和其他學員眼裡,那就是她摸魚被老師抓現行,完蛋了!
王舒月看著面前少年這張面無表情的臉,「咕嚕」咽了口口水,身子一矮,飛快把掉在地上的劍撿起來,擺正自己的姿態,忐忑的目視前方,企圖讓老師忽略自己。
「王舒月同學,劍要這樣拿。」
少年上前,認真的給她調整姿勢,才離開。
舒月大鬆了一口氣,再不敢摸魚,硬撐著上完了這節劍術課。
三省一說下課,她逃也似的就跑了。
對王舒月來說,這劍術課上得她窒息,太窒息!
一來,老師是熟人,還是個公私分明的晚輩,她的一舉一動都被晚輩盯著,那種感覺就像是小姨被大侄子盯著寫作業一樣操蛋。
二來,她對劍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而劍對她也沒什麼好感,半天不讓她把它拔出來,兩看相厭,無緣無份!
所以,選擇課程的時候,王舒月果斷選了自己感興趣的幻術課、丹術課、陣法課。
而威力強大的劍術,因為自己不合適,果斷放棄。
.......
「師叔!」
晨光灑在清晨的白霧裡,少年背著光,如夢似幻,衣袂飄飛,緩緩走了過來。
剛結束晨練回來,累懵了的王舒月抹了把臉上的熱汗,轉身望過來。
「師叔為何沒選劍術課?」
清風徐來,後背濕汗被風吹涼,王舒月這才清醒幾分,「三省,怎麼啦?」
少年看著她的眼睛,神情略顯無措,「師叔可是因為劍術課上,三省打落了你的劍,才......」
「哈,沒有的事!」徹底清醒的王舒月擺手笑著打斷了少年人,見他這麼鄭重其事的過來找自己,耐心解釋道:
「與你沒有關係,是我和劍無緣。」
三省卻覺得她是在安慰自己,心中愧疚,「三省並非有意將師叔手中劍打落,我、我沒用多大勁,只是實在沒想到,還是把師叔的劍打下來了.......」
「什麼意思啊?」不就是打掉劍嘛,怎麼就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
王舒月不解的看著滿臉自責的少年,終於反應過來,這其中有什麼自己沒注意過的細節。
三省驚訝的看著她,「師叔不知嗎?」
「知道什麼?打落劍嗎?」她問。
少年點頭,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漂亮的水眸望著她,惴惴不安。
王舒月頓覺哭笑不得,「我真沒覺得這有什麼呀,你怎麼了?因為我沒選你的劍術課,你沒能當成我老師嗎?」
後面這句話,顯然帶了幾分玩笑,三省卻急忙搖了搖頭,「不是的,不是!」
王舒月問他那是因為什麼,三省見她當真毫不在意,心裡知道可能有誤會,這才把劍被打落的含義說了出來。
王舒月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啊,我也不是劍修,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你誤會了,我真不是因為這個不選劍術,我是真沒有天賦,你也看到了的。」
「當真嗎?」少年仍是不太放心。
王舒月見他一本正經,也忙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真的!」
「你挺好的,上課本就要認真嚴肅。」
王舒月沒忍住,伸手輕掐了一把無害少年的臉蛋。
三省一驚,飛快撇了她一眼,撞上她戲謔的目光,忙垂下眼帘,紅著臉往後退了一步,也不知是被掐的,還是因為那一抹飛快掠去的萌動。
「師叔,給你的。」
有什麼東西被飛快的塞到自己手上,王舒月低頭一看,再抬眼時,白衣少年已經消失在眼前,只餘下掌中溫熱的靈露珠。
王舒月心裡一暖,笑著沖少年遠去的方向揮了揮手,「謝謝!」
她知道,少年肯定能夠聽見她的感謝。
再次看了看掌中這顆由靈露珠凝結而成的五彩靈珠,將它丟入口中慢慢品嘗,王舒月嘴角掛著笑,走進洗浴室。
「少主?」
南宮青藤驚訝的看著站在洗浴室牆角的白衣少年,腦海中頓時聯想出許多不可描述的畫面,抱在手裡的搪瓷盆晃了晃,心都漏了半拍。
三省轉過身來,面色從容,就像是正巧從這經過一樣自然。
如果忽略他微紅的耳尖的話。
「南宮青藤,這裡沒有少主,只有劍術老師南宮三省。」少年極認真的提醒道,俊眉輕擰,頗具威嚴。
南宮青藤忙收斂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不可描述畫面,端正姿態,垂眸應是。
再抬眼時,那道清貴的白色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南宮青藤狐疑的一挑眉,不覺得自家少主是那種會偷看女生洗澡的人,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搖搖頭,放下心中那抹好奇,走進洗浴室。